江齐的视线中心完全被她那双水凌凌的桃花眼占据了，无从接收对面的信息，但他听进了宋姐的话，以为她是同意的，便点了点头。
“可以。”他停了一下，又道，“导演那边我去说就好。”
莫瑶：……可以什么呀你就可以。
她忍不住道：“你准备怎么说？刑导没那么容易答应请假的吧？”
江齐：“没事，请假耽误的时间可以之后补回来。”
莫瑶：“万一不行呢？”
江齐：“不会，放心。”
莫瑶不明白江齐是哪里来的自信，总之他揽下了这件事，而等他一走，她就被宋姐逼迫着站上了体重秤。
“1.2千克。”
莫瑶：……居然比昨天又增加了，巧克力的后遗症未免也太强大了吧。
宋姐揉了揉太阳穴：“你接下那个杂志最多不超过十天就要去拍封面照，接下来几天你自觉点运动和控制饮食，我会让小萱盯着你的，每晚给我发一张体重秤数据的照片，至少拍出来你不能显胖。”
可能因为还要想办法处理谢孟同这件事，宋姐这次没有严格的要求规定，莫瑶也就轻松了点。
瘦太多不容易，瘦一点却不难。
第二天早上，宋姐就离开横店回了A市，她要抓紧时间和杂志社那边接洽安排工作流程，还要调查程悦谢孟同的事情以及和公关团队配合好引导网上舆论，要忙的事情很多。
莫瑶能做的就是不添乱，别乱吃零食。
但她又很舍不得，问江齐：“这几天我不吃零食，能存起来等拍完杂志吃吗？”
江齐微笑说：“不可以。”
“……”
要不是小萱盯着，她就能拿回去存着了，也不用问江齐，然而被拒绝了。
“你去请假被导演骂的话别想我帮你！”
江齐好笑地摇摇头不说话。
莫瑶也只是嘴上说说，江齐去找导演的时候她还蛮在意，毕竟是为了她的事，如果请假不成被骂她觉得很不好意思，但请假成了又代表她和江齐必须营业CP。
真的很纠结。
她还没有纠结出一个结果的时候，江齐回来了。
“怎么样？”莫瑶很犹豫地问。她都不知道自己想听到哪个结果，只能想着顺其自然了。
看她的样子，江齐还以为她紧张，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导演答应了，回头需要请假拍摄的那天提前两天告诉他。”
莫瑶一顿，没来得及躲开江齐的手，“这么容易？你过去才来回十分钟不到，导演对你怎么总是这么好说话？”她拍开头上的手，“别把我头发弄乱了，快说说你怎么做的？”
“没什么，我说我们会在其他时间把请假耽误的戏份补上。”江齐拿起梳子帮她梳头发，梳完就说，“不乱了，我先拍摄去了。”最后也没解答她的疑惑。
这一场戏没有莫瑶，她坐在场外没有起身，望着江齐的背影陷入思索。
刚才那段对话，不知道为什么让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这样的事之前就发生过一样。
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过呢？
想着想着，她就想到了刑导身上，如果不是刑导特别看重江齐的话，她都要怀疑刑导和江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对了，交易！
莫瑶忽然想起之前导演劝她直播时说的话，说的是江齐帮他干活还要谈条件什么的。当时她好像也问了江齐一句，结果不知怎么被转移了话题，后来就忘了。
现在一回想，导演说的不像是开玩笑，更像是真的。
那么江齐答应直播应该也是为了导演说的哪个条件咯？
思路一打开，莫瑶终于发现她为什么觉得刚才的对话熟悉了。
因为刚才的情形跟发生庆功宴那件事第二天，江齐帮她找导演改戏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呀！
江齐还跟她说他只是答应导演帮忙宣传《山海书社》……
两者一联系，莫瑶脸上的表情就呆住了。
宣传，直播，这不是同一件事吗？
江齐是为了她才答应直播的？
之前她就很奇怪江齐为什么不拒绝导演的要求，可如果江齐只是为了让她有时间休息，才答应直播这件对他而言完全不擅长，甚至会有些尴尬的事情……
莫瑶很感动，同时也有点不知所措。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重要的只是江齐在其中的心意。
他愿意为了她尝试不擅长的事，默默地给她提供帮助，如果她没有自己发现，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告诉她。
她的心情起起伏伏的，像坐在一片蔚蓝大海中央的小船上，海浪高低不定。
一会高兴有江齐这样的真心朋友，一会怀疑有没有那晚的事影响？
江齐是出于朋友身份还是情人身份关照她……
第17章
莫瑶没有办法安抚住自己焦躁不安的心情，她觉得不如直接一点，问江齐本人就可以了。
现在的时间地点都不太合适，她忍到两人单独休息时才准备问。
她说自己跟江齐有点事要说，几个助理以为跟昨天的事有关，都自觉地走远了点，还帮忙盯着附近有没有其他人。
莫瑶左右望了下，不再迟疑地开口道：“上个星期你找导演帮我改戏，是不是因为这个导演才让你做剧组直播的？”
她的语气在心里试验过好几次，说出来很自然从容，她也没有提自己想到的那些，就像平常想到了就问一样。
“我刚才想起来导演说的那个什么条件，应该就是直播吧？”
江齐被她说中了也没有怎么慌乱，只是心想还是不小心被她知道了。他温和地说：“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就没告诉你。”
“那昨天直播的时候你也可以跟我说一声呀？”莫瑶想他要是说了，自己也不会在直播里折腾他了，现在还感觉有点愧疚。
江齐柔声道：“我只是不想让你有负担，而且你最后不还是帮了我吗？”
他说：“我觉得直播的时候你比我更辛苦，反而是我没有帮到你什么，你也别想那么多，直播都过去了。”
莫瑶想说事情不是这么分析的，江齐答应直播的时候又不知道她后来会帮忙，她帮忙的时候也不是纯粹为了帮江齐，两个人有信息差，比较起来还是江齐付出得更多一点。
但她跟江齐说的是：“那要是我没帮你，你不觉得很不值得吗？”
“哪里不值得？”
“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还可能会出糗，就……换我休息那么一会儿，值得吗？”莫瑶心里觉得不值得，她累了坚持一下就好了，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更难受吧。
江齐居然有一点高兴，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在乎，心里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暖意，说出他的真心话：“我觉得值得。”
“为什么？”
江齐想说没有什么理由，他只是跟随自己的心意就想那么做了，可看着莫瑶一脸认真的样子，他想到两人那天的约定，声音低哑地说：“因为我们是永远的朋友。”
说完不知怎么心口一酸，忍不住摸摸她的头，手指摸到一头柔软干燥的发丝，他的心才被安抚下来。
莫瑶得到想要的答案，松了口气，也忘了躲开江齐，她换个话题道：“这次请假，你不会又答应导演什么事了吧？”
她抬头的动作像主动往江齐手心里蹭了一下似的，又软又乖。江齐心里化了一滩水，眼底藏不住的柔软，放下手道：“没有，拍双人封面也算替剧组宣传，到时候加班拍摄的时候请大家吃点东西就行。”
莫瑶点点头，这样还真不算什么。
回过神来，她对上江齐温柔的的视线，尴尬地往旁边走了一步，拿起杯子喝水掩饰。
总觉得气氛变得好奇怪啊！
放下杯子，莫瑶就叫小萱他们回来，人一多，气氛总算又变回来了。
隔天，宋姐那边和杂志社谈好了拍摄封面的事，杂志社方面同意江齐和莫瑶一起拍双人封面，和江齐经纪人也对接了一下，拍摄时间定在下周三，在杂志发行之前暂时保密江齐的加入。
确定时间之后，莫瑶就和江齐告诉了导演，将他们原定下周二晚上至周三的戏份调开。那一天耽误的几场戏都平均分配到前几天加班拍摄，提前拍完就不会影响后面的进度。
这样一来，莫瑶和江齐又忙了起来，原来拍戏中途还有空余时间休息，现在基本上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