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他是败家子(4)

作者:南窗听雨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屋内谈话依旧,“奴又新得了一词,奴给太后唱唱?”

“曹不休写的?”

“嗯。”

“这百里阎魔,带兵打仗,统帅三军,听歌买笑,吟诗作赋,男人活成他这样,也算是少有了。唱吧,让哀家听听,他又写了什么新词儿……”

女子婉转的声音从暗色调的屋子里飞出。

“酥手细腰,嫩脸粉容,度春色,美人百媚千娇。拥红偎绿,贪情卧衾,醉红颜,将军疏狂折腰。软软软,要要要。”

“这最后一句,到是谐了阮阮的名字。”周太后听罢,抬手阻了景尚服继续唱下去,“这曹不休真的是越来越没个正形了,尽喜欢作这些艳曲,你以后常伴他身边,也需劝着他一些,毕竟手下那么多兵……”

“是。”景尚服双颊飞红。

“我们知他性子,听罢就算了。可这曲子,经秦楼楚馆,烟花柳巷一过,他曹不休放浪的名声,可就要红遍大江南北了……”

阮阮托腮听着她二人细细的谈话声,突然看到门外一道颀长身影,身影后跟着数十个内侍,正大步向她们而来。

守门和洒扫中庭的宫人们齐齐跪下,阮阮浑身打了个激灵,连忙起身,提醒屋内人,“太后,您等的官家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存了3万字的稿,写得有些慢,我是工作党,不用替我心疼小红包……

第5章 官家

阮阮语毕,顺着门坎跪下,玄色衣袍经过她眼前,停留。

“虽是深春,地上到底是凉的,女孩子体娇,经不住,起吧……”

今上语调温和,让人听着如沐春风,他是一个温和的男子,阮阮想。待她磕头谢恩完,周太后已经从里屋脚步急切地迎了出来。

“光儿……官家……今儿怎么得空了?”

周太后理了理衣衫,仪态端庄地在桌边坐下,与先前期盼他来时,几乎判若两人。

明明刚刚的脚步是慌乱的,明明眼睛底是欣喜的,可一见面,却疏离得好似仇家。

“母后这是在责怪朕来得太少了?”今上目光从桌面已备好的早膳上扫过,语调寒凉。

“哀家怎会责怪官家?官家日理万机,勤政爱民,吾心甚慰。”太后目光沉静如水,与今上对视一眼,再不挪开。

早晨明媚的光线从窗棂间照射进来,斜洒在窗边的花架上,得了一夜露水滋润的牡丹,在这清晨格外欣欣向荣。

景尚服添了碗筷进来。

“清粥,白馒头,盐滋萝卜。”今上轻笑,眉眼间淡淡地透着一丝不悦。

这样的笑容,阮阮不久前在景尚服惩治娥儿和雪柳时见过。

阮阮愣愣地,有些心惊,很怪,却说不出来。

“母后可真是天下表率,艰苦朴素,勤俭节约。”今上突然收了笑容,唇角下落。

“年纪大了,总喜欢……”

太后的话还没讲完,便被官家打破,“可知道的人会赞颂母后贤良,不知道的却以为是朕对生母刻薄,连一日三餐都照料不到,让母亲整日粗茶淡饭呢?”

官家语气很重,阮阮抬头,目光瞥见周太后微微颤抖的手,一滴清粥落在桌面上,被她悄无声息拭去,动作里的惶恐和小心,让人格外心疼。

今上眸光微凛,不为所动,自顾自夹了块咸萝卜,大口喝了一碗粥。

母子二人相坐无言,一时无话。

屋内低沉气氛通往屋外,整个福德殿除了墙头翠鸟欢快低吟浅唱外,再无其他声音。

伺候主子,不该问的不问,太该听的不听,不该讲的更要烂到肚子里。这是阮阮初入宫时,景尚服对她们讲的。

阮阮立在一旁,小心伺候。

今上胡乱吃了几口粥,沉沉搁下碗筷。

周太后见状,顿了顿,问:“官家吃饱了?”

今上一字不答,空气中透着一丝明显的尴尬。

周太后缓缓将手中碗筷搁下,避开今上的气不顺和故意找茬,试图缓和气氛道:“今儿准备不足,明儿官家来,哀家定叫人备着官家喜欢的。”

“劳烦母后,朕心不安,还是不必了。”今上冷冷道。

“前两日我刚刚腌了条鲈鱼,在小膳房搁着呢,我想着过两日给你炸鱼鮓,里面鱼肉嫩嫩的,外皮儿脆脆的,最是你小时候喜欢的。”

周太后强力让自己欢快道,可谁都听得出来,她话语里的黯然,和努力博今上欢心的小心翼翼。

可今上却眉目不抬,清了清口,并不接周太后的话,只扔了句:“朕还有事要忙,下次再来看大娘娘。”

从他进来,到他出去,前后不足半柱香的工夫。

玄色衣衫消失在拐角,周太后轻轻将碗筷搁下,一言不发,转身进了她的小佛堂。

“平日里挺机谨的,怎么今儿却乱说话了?”景尚服瞪阮阮一眼,转身跟了过去。

阮阮在迷茫中不知所措,她不明白自己错哪里了?太后分明是期待今上来的,可为什么会不欢而散?

但这一切阮阮都来不及细想,因为小佛堂传来一声尖叫,“太后她老人家晕倒了,快来搭把手……”

周太后病了,这一病来势汹汹,夜夜梦魇,高呼“你不仁不要怪我无义”和“我要给吾儿做鱼鮓”之类的呓语。

为此,景尚服屏退了所有贴身伺候的人,只留下阮阮一个。

日夜颠倒,没两日的功夫,周太后整个人便瘦了一整圈。

她坚决不肯通知尚衣局的医官过来把脉问诊,只命人关了福德殿大门,不许外出,更不许谁向今上透露她病了的消息。

整个福德殿一瞬间仿佛被阴霾遮盖,昏天暗地,不见光明,不闻人声,只有景尚服来来回回忙碌的身影。

阮阮诚惶诚恐,默默跟随景尚服,烧水熬药,抄经念佛,精心伺候,如此照料半月有余,周太后的精神才有所好转。

周太后得以下床后的第一日,便亲自进了福德殿的小膳房,不要他人假手,独自忙活了一下午,终于将在昏迷中念念不忘的鱼鮓做了出来。

“官家幼时最喜欢吃炸得金黄的鱼鮓,上一次他来,哀家没让他吃到好的,哀家在病中一直深以为憾,天下哪有母亲不想让孩子吃饱的呢?”

忙活完,太后心满意足地擦手,看着在碟子里堆成小山的炸鱼鮓,不停感慨。

阮阮瞧着她挂在额角的汗珠,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的小娘。

那时在府中,大娘子手段厉害,父亲畏惧大娘子,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娘儿两缺吃少穿。

小娘为了让她填饱肚子,想尽了心思,甚至连上树摘槐花都试过。小娘其实也是个胆小的人,槐花树那么高,她硬是咬着牙上去了。

“官家若是看到您的心意,定会感动的。”

天下母亲的心思都是一样的,阮阮诚心道。

“就知道你是个会心疼人的好孩子。”周太后笑笑,将鱼鮓装进檀木雕花食盒,又对阮阮道:“好孩子,替哀家将它送给今上吧。”

周太后情真意切,阮阮接过食盒,深深点头。

福德殿与今上寝殿长春宫有很长一段距离,阮阮手提食盒,一路疾走,食盒有些重,不一会儿手掌中便被勒了一道明显的压痕。

阮阮咬牙坚持,好在半路遇到了今上身边的内侍韩玦。

韩玦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纪,为人很是沉稳,在禁宫众人面前,地位极高,所有尚宫局的人,哪怕是朝臣,都会对他礼让三分。

阮阮瞧见他手中握着一卷尚医局的药方,为防他人冒用,尚医局的纸张与其他别处大有不同,阮阮识得。

“韩先生不舒服?”阮阮关心道。

“无碍。”韩玦微笑不答,转移话题,“阮内人这是往哪里去?”

“长春宫。”阮阮恭敬回答,“太后命我来送鱼鮓。”

“那一道。”韩玦笑着邀请,“只怕这鱼鮓要被其他人惦记了。”

其他人?阮阮心中缓缓存了疑问。

作者有话要说:比较慢热,等等我……

第6章 曹不休

这是阮阮第一次来长春宫,刚踏进宫门,便闻得极其浓郁的香味,霸道又不容抗拒地充盈着四肢百骸。

阮阮小心翼翼往里走,只见满墙的金丝罗帐,朱红纱窗,翡翠宝石,以及无处不在的鲜花。

阮阮想起曾有人言,说今上爱香,精书法,通音律,又善绘画,醉心经籍,未登基时,还自号“玄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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