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拉了拉她的手, 劝道：“得了啊，今天你最重要的是陪姐妹过圣诞节。在意这么个玩意儿，自掉身价不说, 反倒是毁了今日吃饭心情。走！”
论嘴毒，顾暖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她看似劝着许月嘉走, 说话的声音完全不遮掩，失足劲儿, 恨不能天下人皆知。
寇云云从兰博基尼副驾走出来的时候, 好巧不巧听了这么一耳朵。
妆容精致的脸上本是盛着抹得体的笑，这会儿直接僵在脸上。
顾暖佯装没有看见，继续挑事情, 拉了拉许月嘉的胳膊，费解道：“新晋小花脸怎么回事儿？僵成这副模样，该不会整容了吧？”
话落似乎又觉不妥，捂着嘴，一脸无辜道：“啊，嘉姐，她没听见吧？大白天，我说什么大实话呢。”
原本正生气，经顾暖三言两语插科打诨，许月嘉差点儿笑岔气。
论损人顾暖战斗力一直在线。
“砰！”寇云云怒目圆瞪，甩手砸上副驾驶室门，巨大的碰撞声将凑上前来的泊车小弟吓的打哆嗦。
坐在主驾驶室内的男人戴好大框墨镜走出来，不悦的扫了眼怒气冲天的寇云云。
不悦道：“全球限量版兰博基尼，车门如果撞坏，你赔不起。我说过，不要给我惹事，否则……。”
夕阳下，男人炫酷的钻石耳钉泛着冷光，他警告的话未说完。抛出手中车钥匙，扔给泊车小弟，大步流星的走入私房菜馆。
走至顾暖身边的时候，刻意顿了顿，乜了她一眼，冷声道：“小姐对整容脸这么了解，应该整过吧。”
容慕抿着唇，眼底讥讽。
绿茶婊是这个世界最生动的生物，他虽然平时不屑跟这种属性女人说话，但是今日此人碰触了他的底线。
恶灵目前这张脸，是那人用过的。
没来得成为绿茶女明讥暗讽的目标。
损了一句，容慕也不打算多做纠缠，抬脚迈入大厅。
哪里知道身后的女人噗嗤笑出声，她快步走至他身边，垫脚，抬手眼疾手快的拿下他鼻梁上那副遮面的大框眼睛。
布满兴味儿的视线审视的打量了他一眼，唇边笑意加深：“我整没整容无可奉告，但是，我知道，您一定没有，颧骨凸出，眉峰过高，凶相毕现。整容整不出来您这样的。”
顾暖说完扫视了眼他的身材，吹了声口哨，不忘提醒道：“以后别穿紧身皮衣，很容易让人看出你寒碜的六块腹肌。”
“闭嘴！”
最先怒不可抑的不是容慕，反而是跟上来的寇云云。
她疾步上前，抬手，手掌生风，眼看只差一拳头的距离就要掴上顾暖那张吹弹可破的脸颊。
却被容慕横空伸出手攥紧了她的手腕。
“慕哥。”寇云云回头，气的胸腔起伏：“你别拦着我，她骂我也就算了，竟然敢这样骂你。。”
容慕并不答话，他反常的一动不动，紧紧扣住寇云云的手腕，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顾暖。
三年前。
窄小的出租屋内，被房东扰了清梦。那人起床发火时骂他的话，与此刻完美重叠。
他甚至有种，眼前女人或许是她回来的错觉，太熟悉了。连挑眉的动作都与记忆中的人一模一样。
二号目光恍惚温柔，顾暖被盯的心底毛毛的，嘲讽的笑微僵。
“他怎么回事儿？”顾暖在脑海中唤出008。
008这会儿正磕瓜子。前几天用积分从主系统换来的程序瓜子，吃起来特别带劲儿。
见宿主问话，心不在焉应付道：“二号指不定认出宿主真身了。毕竟你今天战斗力爆表，要认出来并不难。”
顾暖内心日了个狗，嘴贱一时爽，掉马火葬场。
眼珠一转，之前气势全无。杏眸水汪汪如一泓秋水，睁着雾蒙蒙的大眼睛，小小声道：“人家没有骂人，嘤嘤嘤……实话不让说就不说了。嘉姐我们走。”
顾暖说完，拽着许月嘉的手，噘着嘴，看也没看身后目瞪口呆的两人，迅速脱离战斗圈。
“哈哈哈哈……”走入包厢，许月嘉终于撑不住，大笑出声。
她一手捂着笑抽搐的小腹，一手对着战斗力在线，变脸如变戏的顾暖竖起了敬佩的大拇指。
她姐妹牛逼！
西城区私房菜馆，包厢与包厢是分隔开的，且间隔极大。每一处包厢内保密措施很到位，关上门，除了服务生，旁人进不来。
不担心容慕找上门，顾暖摊在沙发上。
心说吃个饭，怎么能这么折腾。过节就想安静点儿，却没想到熟人一遇再遇，再凑一个，今儿就要成了大满贯。
许月嘉拿着菜单吩咐服务生点菜，顾暖无所事事拿出手机，考虑到今天爽了网租弟弟的约，良心发现，第一次主动给弟弟戳了条短信。
点开弟弟头像，好家伙，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昵称“凉凉”。
顾暖心说，这弟弟估摸着暗自谴责自己爽约的暴行。
她心虚的发了条短信：“弟弟，为什么忽然改了昵称啊？”
原本以为会等很长时间，没想到网租弟弟秒回。
凉凉：“哭泣.jpq，姐姐不关心我，昵称从认识姐姐的第一天就改了。”
顾暖略尴尬，转移话题：“那为什么改成“凉凉”啊？”
网租弟弟：“因为姐姐叫“暖暖”，凉凉无时无刻都需要“暖暖”暖一暖。”
“卧槽！”许月嘉站在一边，不小心看了这么一句对话，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她一屁股坐在顾暖对面，笑骂道：“顾暖，可以啊？网恋也就算了，对面那是个弟弟吧？这么杀马特的情话，一看就是个弟弟。”
顾暖眯着眼给弟弟发了个表情包。
收起手机点了点头，她歪着头好奇道：“这弟弟的土味情话很有感觉？哪里杀马特了？”
许月嘉狐疑的打量了一眼顾暖，见她神色不似作假。
一脸痛心疾首道：“完了，顾暖。你该不会上心了吧？暖暖、凉凉这难道不是中二杀马特吗？”
顾暖一手肘戳了戳她的胸口，心里虽觉得怪怪的，面上却不显，嘴硬道：“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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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小万正在开车，限量版豪车停在斑马线前，等红绿灯。
身后一言未发的寇谌，忽然从绿油油的电脑屏幕上抬起头。
板着脸，问道：“上次你朋友圈发的土味情话还有别的吗？回头重新整理一份，打印出来放我办公桌上。”
小万握方向盘的手冷不丁抖了抖，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大BOSS一本正经的脸，竖起耳朵，重复确认道：“寇总确定是我朋友圈那种？类似“我一点也不想你，一点半想？”这样的语句？”
“嗯。”寇谌面不改色的回道，他抬眸沉沉的看了眼小万，凉凉开口道：“下个月公司体检，让医生检测一下听力，耳朵不好使，往后影响工作效率。”
小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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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房菜馆门口。
寇谌车到的时候，洛宁已经在门口等他。
见寇谌从车上下来，含笑迎了上来。
“谌哥，好巧啊。竟然在门口遇见。”
寇谌斜了眼他肩头落了一层的雪花，无情戳穿：“怕不是凑巧。”
洛宁愣了愣，桃花眼精光一闪而逝
他与寇谌并肩走入私房菜馆。
未见丝毫尴尬，叙旧道：“谌哥看出来了啊，那我也不瞒你，今天等在门口，确实有一件事想像你打听打听。”
寇谌侧眸，双眼黑沉中透着股了然的冷意。
洛宁双手插兜，脸上褪去了客套的笑意。
顶着寇谌周身的冷意，皮笑肉不笑道：“我前些天去了趟M国，特意查了下隔壁邻居。好巧不巧，我这邻居也叫“顾暖”，三年前昏迷不醒，半年前恰巧醒来。最重要的是我这邻居与她的小动作细微神态几乎一致。”
洛宁顿了顿，抬眸看寇谌，他虽依旧面无表情，唇却抿成了一条直线。
心中猜测呼之欲出，洛宁唇角最后一抹笑意消失无踪道：“谌哥，她是顾暖对吧？”
他用的是疑问句，语气却莫名笃定。
寇谌不置可否，绷着脸，墨眸幽邃：“是不是我说了不算，她亲口对你承认才算。”
他说完从兜内掏出一根烟，打火机在手中反复打火，却并没有将烟头点燃。
洛宁看着他两指夹着烟棍。
从怀内掏出一只银质打火机，：“谌哥，我帮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