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嫁+番外(7)

作者:谢书枍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那样的哀厉的叫,阮绵书闻声顿觉不好,果然看到沈寂脸上瞬间冷下去,阮绵书下意识紧紧拉着他的手。

他手上筋脉猛烈的跳动着,透过手指传到她心上,她知道沈寂生气了。

“夫君。”阮绵书突然叫道。

一声夫君不轻,众人看着中间那个声音甜美的红衣女子,她站在沈寂边上,安安静静的样子。

沈寂也愣了一下,回神过来没有理她,阴霾的对着主座。

“你敢伤它——”

俞氏没有说话,但她身边的人已经熟捻的挡在她身前。

“二爷要做什么?今日大喜的日子……”

也许是大喜二字让沈寂想起了什么,沈寂山雨欲来的脸色平静了一些,在众人要松气的时候,沈寂猛然转身,不容拒绝的把阮绵书挡住。

阮绵书牵着他的手紧了紧,下意识靠近他。

她不想劝沈寂了,因为沈寂心里难受。

沈寂一动不动的眼珠看着正前方,如统帅一样,朝白狼发号道:“去咬。”

蓄势待发的白狼推开小狼崽,朝着俞氏那边扑上去,哭喊声,叫骂声,惨呼声在屋子里面一下子响起。

阮绵书垂眸,余光看到那边一片血肉模糊的手臂,阮绵书认出那是红英,她手上带着红珠不会错。

喉咙里面一阵酸涩,自然难受的发出声响,很轻很轻。她不觉得可怜,相处虽短,她看出红英并非好人,加上那夜的恩怨,她早就想要收拾,苦于没有机会……

她只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事,场面看着凄惨,一人一狼纠缠着,宾客的逃跑声,丫鬟的救援声,俞氏的尖叫……

“沈寂,够了。”阮绵书听到沈从兴的声音,心里一沉。

突然一双手过来,揽住她的腰肢,把她按在胸口,耳朵被一双温热的手挡住,她看不见也听不见,只余淡淡的青草味涌进鼻腔。

沈寂静默的站着,寻着声音朝沈从兴抬了一下眼,“伤它,不够。”

听着那边不仅红英,就连红雪都传来惨叫,阮绵书隐隐觉着,沈寂这样做似乎不止是为了小狼崽。

那夜,沈寂是听过红英红雪的声音的,白狼咬人之前沈寂也发出了细小的嗷嗷声……

“我们走吧!”她许久之后拍着沈寂的肩膀,朝沈寂开口。

这场闹剧,有因有果,她们既然能喊能叫,证明性命无虞,沈寂其实也只是在保护应该保护的人而已。

沈寂非十恶不赦之人,只是没有人看出他的善意。

“夫君,我们回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可能写了一个动物园,请目前出场的崽崽门招个手。

猫猫崽:嗨!大家好!

狗狗崽:大家好哦!

虎虎崽:爱你们!比心!

狼狼崽:看这里,看这里啊!

寂寂崽:你们好,我是沈寂。

寂寂崽:我是男猪脚,全文最靓的崽。

第七章 和离书 我从来没有把嫁给你这件……

一路弯弯绕绕,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阮绵书只是觉得身上越来越冷,他们终于在一个院子停了。

此时风有些大,嫁衣被风吹着贴在身上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姿,盖头隐隐绰绰吹起,视线所及是一个空落落的地方,和沈家下人仆从成堆成片不同,这里除了他们没有一个人,只有满院子的落叶。

萧条,冷清。

阮绵书忍不住伸手搂着自己的胳膊,怪不得身上冷,却是院子里面没有人气的原因,往后这就是她要住下去的地方了。

沈寂倒是十分自在,来到院子境界他就有些不一样,拉着她的手不再紧绷,应当是放松下来的缘故。

正屋的门有些老旧,往下的部分有被虫子叮咬的痕迹,推开的时候发出“吱呀”很长的一声声响,听着有些心焦。

屋子里面光线很暗,窗户是关着的,风被挡在了外面,阮绵书看不见了,被沈寂引着坐在了一张床上。

沈寂松手的时候她尚有些恍惚,想抓却没有抓,时间久了眼睛适应了屋子里面的光线,她就透过盖头的下端看见沈寂站在她身前,硕长的身影将她严严实实的挡在里面。

门没有关,风吹起他长长的衣袖,吹在她的手背上,又轻柔柔的离开,他们就这样很久,谁都没说,谁也没动。

阮绵书在他袖子又一次吹过来的时候伸手抓住,终于开口问道:“不……掀盖头吗?”

沈寂像是被什么惊到一样,转身退到桌子边上,阮绵书张着手,呆呆的看着被他衣裳刮断的指甲,疼痛慢慢蔓延,她顿时就委屈的红了眼眶。

“沈寂……”你这是什么意思?

阮绵书想问,话到嘴边怕自己哭出来,又给忍了下去,伸手取了头上的盖头,珠翠清脆的响声如风铃一样,在屋子里面响起。

这是一间陈设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屋子,生冷的褐色家具,素白的帷幔,和一个呆呆的看着窗户仿佛入定的主子。

很多时候沈寂都是这样的,不知道看哪里,却能看上很久,别人说沈寂傻了呆了,阮绵书却每次都看出了心疼,再大的怒火看到他面无表情和空无颜色的眼眸,也全散了。

“你在看什么?”

沈寂只觉得又闻到了淡淡的樱花香,是她过来了,就在他身边,耳力很好的他竟然没有发现,她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他不禁蹙眉,沉声道:“我看不见。”

轰隆一声巨响,刚好在沈寂话音落下之后接上,阮绵书吓了一跳,跳了一脚往外看,是盛起的风吹断了院子里面的树枝,砸在了地上。

看清楚了,舒了一口气,阮绵书也觉得家里出事后她好像有些草木皆兵了,想着手被沈寂狠狠的抹下去,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抓着了他的胳膊。

沈寂眉头皱的很深,阮绵书慌忙松开,“对不住啊!”

沈寂没说话,收回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喝下,然后又倒了一杯,却没有自己喝,递给了她。

“给你。”

阮绵书受宠若惊的接过,没有想水是冷是热直接一口饮尽,顿时一个激灵,脑子都清醒了。

水是冷的,沈寂却喝的那么自如。

“往后,不要喝冷水了,对胃不好。”阮绵书放下杯子,坐在他身边,声音再是温柔不过。

沈寂一怔,眼珠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没人关心过他衣暖饭饱,更遑论冷水入腹,在沈寂看来,就是那天他去了,除了松柏会哭他,没人会记得沈寂。

他也不在乎,孤身一人来,静悄悄的走,挺好的。

她的一句话却是让他心湖起了涟漪,沈寂不喜欢这样,本是有些犹豫,如今倒是像下定决心一样,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张便笺,推给她。

眼底是素日常有的冰冷,甚至更甚。

“给我的?什么呀?”

屋子里响起轻微的摩挲声,沈寂烦躁的扭头,没有说话。

那三个字,他竟无法亲口告诉她,他是害怕吗?

阮绵书看着沈寂愈发难以捉摸的脸色,也没有放在心上,沈寂一向如此,要是沈寂对她柔情似水,那她才要心惊胆战了。

兀自展开便笺,看到里面的内容,猝不及防心揪疼,惊站起来红了眼眶,问:“为什么?”

刮坏的指甲死死的按进手掌,她努力不让自己哽咽,自父亲出事,她受过诸多委屈,竟没有一样比上新婚之日被夫君塞了和离书这样痛心。

沈寂坐着,浑身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气,慢慢道:“我们并没做什么,你仍是姑娘,和离可嫁个健全顺意的郎君,也省得和我一个瞎子呆在狼窝蹉跎光阴。”

“仍是姑娘……”

阮绵书听完他的话喃喃了一句,沉默了许久,久到沈寂坐的腿都要麻了,她终于开口道:“沈寂,你若不愿,当初何必拦着我下黄泉,你若不愿,又何必给我希望说上一声你娶,如今你娶了我,就是这样待我的?”

“过了那一夜,外面真会相信我是清白的姑娘?”

阮绵书的声音如同她的名字一样,绵绵的,是江南女子特有的腔调,诛心的反问听不出盛气凌人,只是在简单的陈诉一件事实,沈寂却心里一凉。

秋风从门外吹入,一场秋雨最终还是下了,雾蒙蒙的看不清远处的路,阮绵书直直的站着,静静的看着沈寂的脸色,越看越失望。

“忙了一天,我累了,你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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