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嫁+番外(67)

作者:谢书枍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十月之后吴云生子,取名沈初望。

沈初柠甚是喜爱幼弟,总是归园沈家两边跑。自然沈俞和吴云也待沈初柠极好。

沈初望满月的时候,京中来信,俞氏在某日夜里跳河死了,死后被一张草席埋在了削爵的俞王府旧地。

又两年,沈初柠带着会跑的沈初望玩耍,在偏僻的院子遇见晒太阳的沈从兴,远远的沈从兴躺在靠椅上朝两人招手。

不知是老态的沈从兴吓人还是怎么的,两个孩子跑着叫着就走了,没人看到沈从兴在太阳下留下的两行清泪。

同一日,沈从兴安安静静的死在太阳下,眼睛朝着前院热闹的地方,死不瞑目。

沈从兴的离开让沈家兄弟难得在沈家聚首,在沈俞和沈寂的眼中,除了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外,更多的却是松了一口气。

也许在他们眼中,走的不单单是人,更是他们曾悲痛的过往。

过往已逝,在一代人的离开之后,又是一段新的轮回。

他们有过过往,有过狼狈哭泣,最终他们带着怜惜他们的家人,共喜共忧。

直到暮年,沈俞握着已逝老妻的手,抚过那些岁月的痕迹,他问沈初柠和沈初望。

“你们觉得,我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吗?”

沈初望不善言辞,是沈初柠回答的,“您是。”

沈俞便笑道:“那便好,我总归把我缺少的,在孩子身上补回来了。”

伤害很容易,治愈却很漫长。

几十年岁月,沈俞尽量遗忘,人到暮年反而清晰的记得那些躲在别院的每一个日子。

他在外面,沈寂在里面。

外面是哥哥,里面是弟弟。

后来哥哥没了弟弟,弟弟离了哥哥,他们知己的活了一辈子,却听不见那简单的一声哥哥弟弟。

他还记得那年诗会,阮家绵书拔得头筹,红衣张扬,回眸一笑,被众星拱月的簇拥而去,而二楼的雅间他站在哪里,眷恋的看着远去的身影。

最后他记得那年阳光正好,他途径一户人家,隔着高墙被花骨朵砸中,仰头一看,一个娇俏的姑娘问他,“砸疼了没有,我给你上药,你不要告诉我阿爹阿娘我爬树好不好?”

人心很小,小到一点点伤痕便血流不止,人心也很大,大到装着一生所有的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沈俞此人我还是偏爱的,知善恶,三观正。

写到“你们觉得,我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吗?”,我自己眼泪哗哗的往下掉,沈俞到最后都没有忘记父母的教训,也一辈子警惕不把自己活成痛苦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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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色《春意阑珊处》

阮春意:星河中舟,渡我余生

自承了云烟郡主的封号,准备和亲北漠开始。她便已经做好了后半生跟快乐说拜拜的准备。

前往北漠的路上,阮春意摸着喜服下藏好的小刀暗暗磨牙,那北漠三皇子若是敢对她用强,玉石俱焚了解一下。

水星舟:春深似海,至她阑珊

自从被强扔了一个什么大胤的云朵郡主当王妃,他便已经做好了为自己心目中的神仙姐姐守身如玉的准备。

等着自己天降妻子来的路上,水星舟摸了摸袖口处藏好的迷药深深呼吸,那大胤郡主若是想对他强上,不省人事了解一下。

第五十六章 番外二 杨朔&顾云卿 回去后,成亲吧……

杨朔玩世不恭了一辈子,没曾想最后栽在了顾云卿的手里,且心甘情愿。

他们的情缘开始的很早,最后开花结果却是在杨朔而立之年,晚到不能再晚。

阮绵书大婚那日,顾云卿和杨朔一起在屋顶喝酒,喝到有些神志不清的时候,杨朔突然说:“顾云卿,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我把你收了得了?”

“呵,除非你杨姑娘入赘,否则没门。”

顾云卿得阮家照拂,她知道阮常江对她无所求,开心快乐就好,可顾云卿心里是真的把阮家当家,也是真的动了给阮家招婿的念头。

于是一个不愿外嫁,一个不愿入赘,两个同样骄傲的人从那日开始,下意识的避嫌。

杨朔也曾尝试过不在意,去喝花酒,每每到了最后一步,楼里的姑娘穿着薄纱,娇羞的坐在床尾,他坐在床头,杨朔就是伸不出手。

心没了,潇洒也就回不来了。

他付了钱,最终却是踉踉跄跄从楼子跑出来,觉得整个人就是一个笑话。

那日他跑出来,遇上出诊的顾云卿,顾云卿还是一样清风明月,看向他的眼神带着鄙夷。

“怎的,今日不宿在里面。还是杨姑娘不行,来找我开副药回去继续。”

杨朔狼狈极了,好似记住的只有他一个,顾云卿还是顾云卿,甚至风采更胜当年。

他几乎想不起来那个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的顾云卿,究竟是何模样。

杨朔不愿认输,唰的一声打开折扇,朝顾云卿抛了一个媚眼,“你想多了,这个楼子厌了,正准备换个地方。”

“哦,是吗?”顾云卿掠过杨朔走过去,好心提醒道:“城南新开的如意馆不错,彻夜不眠,你可以去看看。”

两人背向而行,杨朔忍着不回头,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头朝着顾云卿的背影大喊:“顾云卿,老子要是惦记你就不姓杨。”

杨朔真的去了城南,外人道他风流快活,只有杨朔自己知道他那一夜包了一个房间,喝了一晚上的酒。

偶尔沈寂夫妻劝他,杨朔一笑而过。

阮绵书说:“怎么看着,你如今和沈寂看不见的时候有些像。”

的确,杨朔整个人忧郁了很多。

日子这么一过,就到了而立之年。

沈寂的孩子都能上街打酱油了,沈俞也成亲了,唯独杨朔每天一个人,带着孩子们成了孩子王。

杨羽舒是在那年冬天去世的,大冷的天,杨朔已经不知道第几次送走亲人,他跪在灵堂没想到顾云卿会突然出现。

大风吹着白幡,烛光闪烁在两人脸上,她就静静的跪在他边上,跪了一夜。

次日,顾云卿站起来要走,杨朔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他才知道有她在身边的日子,时间过的这样快。

杨朔叫住她,“顾云卿。”

“你这是什么意思?”可怜他吗?要是可怜,杨朔不介意被她可怜一辈子。

他不年轻了,念起过往仍觉遗憾,他想那个和他吵吵闹闹的顾云卿。

顾云卿垂眸,看着仰头看他的杨朔,笑道:“是他们怕你出事,叫我来的。”

杨朔跪过来,抓着顾云卿的手问:“那你呢?他们叫你来,你就来,你心里难道没有一丝乐意吗?”

“顾云卿,我三十了,我们回头吧!”

三十,他又有几个三十耗在赌气上,一个人的夜,真的冷的彻骨。

两人看着对方,杨朔分明在她眼中看到了纠结,最终顾云卿却推开他,道:“恩,你三十了,遇见合适的,就娶了吧!”

“顾云卿——”

杨朔猛的站起来,板住顾云卿的肩膀,眼中有泪,“我是这个意思吗?我若有心,会等到今日吗?过往赌气我错了,你就不能和我说一句你愿意。”

顾云卿整个人被晃的有些头晕,等杨朔冷静下来,顾云卿朝他一笑。

“我不愿意。”

是的,没错。

顾云卿又一次拒绝了他。

他那样恍恍惚惚过了好几天,他不明白为什么?

直到某日酒醒,杨朔听说顾云卿走了五天了,去了战场。

他坐在地上,看着下起来的漫天大雪,想到顾云卿曾经说过的,“我这一生,所求有二,一个阮绵书喜乐一生,一个尽我所能行医救人。”

南方战事起,据说尸横遍野,大灾之后必有大难,顾云卿就这么孤身一人上了前线,是救命,也是送命。

他冥冥之中,好似明白了什么。

杨朔办了一个大型赏梅会,募捐了许多金银,加上杨家所得,尽数收购冬衣粮草,一月后领着念云庄的人浩浩荡荡上了战场。

顾云卿甩了他,他得把顾云卿抓回来,用一生偿还。

路途两月,整整六十三个日夜,杨朔一改纨绔子弟的奢侈娇惯,彻底成了一个泥土人。

他走过风沙,趟过大河,攀过高山,困过地洞,从顾云卿经过的每一个地方复行,就好像曾经两人一起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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