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幸运+番外(48)

“不是。” 陆则西手指蜷缩起来:“出国以后,我想了很多,我知道是我做错,我对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已经能接受了。”

夏罗手指轻轻在桌面叩了叩:“又或者说,你在外面睡了别的女人,所以你认为我们是平等的了。既然都不是第一次,似乎也就没有嫌弃我的理由了,对吧?”

被她犀利地戳中要害,陆则西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夏罗嘲讽地轻笑:“能一样吗?发生在我身上的是不幸,我没有做错什么,却一辈子都在受惩罚。你知道当时告诉你这件事我需要多大的勇气吗?而你却是那种反应。我对你来说,根本连人都算不上吧,只是个战利品,一旦发现有瑕疵,就不想要了。”

“不,不是这样的。” 陆则西嗫嚅了下嘴唇:“夏夏,你不懂男人,你不知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要接受这种事是很困难的。就算再爱你,也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事实。”

夏罗呵了声,翻个白眼:“你脸还挺大,你代表你自己说话就好,有什么资格代表所有男人?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这样。”

陆则西忐忑地:“所以他能接受你,对吗?”

“……” 夏罗一滞,没有回话。

陆则西观察着她的神情:“原来你还没有告诉他。” 说着勾起嘴角:“为什么不告诉他?既然你信誓旦旦地说不是每个男人都像我,那你干嘛不说?不就是怕他接受不了嘛。”

夏罗握紧拳头:“他跟你不一样。”

陆则西呵了声:“要是你真觉得不一样,那为什么不说?”

“因为他曾经告诉过我,像这样的事,没有该不该说的道理,全看女生想不想说,不想说就可以不说。” 夏罗说着顿了顿:“你还记得我问你苔丝的事,你怎么回答的吗?”

陆则西沉默。

“你说苔丝应该要告诉丈夫,不说就是欺骗。我当时听了,甚至产生了内疚感,你让我觉得我欺骗了你,想要你原谅,所以我才告诉你我的过去。”

夏罗愤怒地捏着拳头:“可明明从头到尾,我才是受害者,不是吗?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需要你原谅?因为小时候被QJ过,不是处女,所以我十恶不赦???”

“不……” 陆则西声音有些虚弱:“不是你的错……”

然后他再也说不出话,包间内安静得可怕。

慢慢地,慢慢地,夏罗握紧的手松开了,深吸口气,再吐出来,情绪已然平复:“别勉强自己了,你真正想要的,是以前那个完美的我,而不是现在这个走下神坛的我。”

说着她站起身:“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以后别再来找我。”

在她拉开门走出去之前,陆则西忽然开口:“你就那么确定他能接受你吗?”

夏罗脚步顿了顿,没说话,把门关在身后。

北京深秋的街头,吐气变白烟。走出日料店,秋风直往脖子里钻,她冷起一身鸡皮疙瘩。

拢了拢外套领口,她走到街边,伸手拦了辆出租。

上车,坐在后排,跟司机说了地址,她靠在椅背,望着窗外流逝的霓虹发愣。

你就那么确定他能接受你吗?

陆则西这句话一直盘绕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我考虑了很久,也跟基友讨论过,基友说我这么写会被骂,但我还是顶着锅盖,按原本的人设写了。

写这本的初衷,并不是为了迎合市场,就是想让两个主角能在我文中因为相遇而重生,幸福地生活下去。

如果因为这样,让大家在看文的时候感到了不适,我跟大家道歉,对不起。

第40章

事情发生在她五岁那年。那时她生活在一个像江生老家那样的小县城。

晚上, 她和小朋友在一起玩。住同一条街的一个大哥哥,说要带她去买好吃的。

因为是认识的人,所以她跟着去了。

哥哥带她去了一个漆黑的小面包车里, 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突然很疼。

于是她大哭, 哥哥怕被人发现,所以很快停止了,慌张地穿好裤子,送她回家。

“今天发生的事不可以告诉大人哦, 不然你会挨骂的。”

哥哥这样告诉她。

可她没有听明白。她不懂为什么不可以说出来。但她还是如约保守了这个秘密。

然而她只有五岁的年纪,越是告诫自己不可以说,就越想说。

告诉妈妈的那天, 记忆有些模糊了, 她似乎被带到大哥哥家去对质。

两家发生了争吵,后来她被带回家,果然如大哥哥说的那样,挨了骂。

不久后,爸妈就带她和弟弟搬离了那个地方, 去投奔外公。

她觉得自己一定做了很丢人的事,不然为什么爸妈要带她逃跑, 为什么看她的眼神里有嫌弃,为什么再三告诫她,那件事不可以说出去。

不可以说哟。

说了就会被嫌弃的。

所以她再也不敢告诉任何人。

直到后来长大,学习了生理卫生知识, 她才明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意味着什么。

新闻里那些和她遭遇同样事情的少女,大多都会被隐去姓名, 或者干脆像她家那样,搬去别的地方生活。

她看见的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她说明一件事:

不可以说哟。

说了就会被嫌弃的。

可是明明她没有做错什么,她才是受害者,为什么不可以站在阳光下?为什么要像老鼠一样藏起来?

而那些犯了罪的人,凭什么可以若无其事地生活,不用承担任何代价?!她多希望有人能站出来,打死那个坏人,免得他再去祸害其他女孩……

心底有无数呐喊,然而在真实世界,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不可以说哟。

说了就会被嫌弃的。

于是一道道枷锁缠绕在她身上,封印她的声带。

不管以后交到任何朋友,都无法告诉她们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直到遇见陆则西。

当时她被他冲昏了头脑,以至于相信他是那个可以接受她全部的人。

然而现实很骨感。她被他捧到最高处,再被他无情地丢了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她终于明白了世界是对的,原来真的不可以说。

现在,她因为陆则西的一句话迷惑了:你就那么确定他能接受你吗?

扪心自问,她不确定。虽然相信江生,但她也曾相信过陆则西。

如果说了,要是连江生都放弃她,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倒不如不说罢。

是夜,夏罗睡得很不安稳,噩梦连连。梦里她挂在悬崖边,江生抓着她一只胳膊。

陆则西走过来,和他耳语几句,他松开了手,她身子急速下坠,耳边是凌厉呼啸的风声。

夏罗尖叫一声,挣扎着醒过来,冷汗涔涔。

一连几天,她都睡得不怎么安稳,生活像被埋下了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得她血肉横飞。

周五下午,江生给她发来微信,说他已经到北京了。

夏罗卡着点准时下班,打了个车返回租屋。

一下车,她几乎是小跑着回到小区。上楼,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却在插进锁眼时,突然犹豫了。

她该用什么样的面目见他?她心底藏着一个腐烂的秘密,对他是否公平?

她隐瞒这件事,于他来说,算不算欺骗?

夏罗忽然没有了信心,不知道见到他时,自己能不能还和从前一样自然。

正愣着,忽然门被拉开了,江生站门后,客厅橘色的暖光给他身上染了层金色。

“我就说听见了脚步声,果然是你。” 江生笑说,见她还愣着:“怎么不进来?”

夏罗回过神,挤出个笑,顺手把钥匙放回包里,有点不敢看他眼睛:“你回来还顺利吧?” 边说边换上拖鞋。

“顺利。” 江生在她身后关上门,大手一伸,把人捞进怀里,挑起她下巴,贪婪地看着。

夏罗不得不与他对视,心如鼓擂,生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

江生视线在她脸上巡梭,发现她眼底有红血丝:“是不是没睡好?”

夏罗扯出个笑:“可能刚上班,压力有点大。”

江生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低头在她唇上印了下。

本想浅尝即止,但食髓知味,他知道她吻起来有多甜多软,吻了第一下,就忍不住有第二下,第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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