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听闻复拾醒了,也立马赶过来探望。阿静一看公子来了,便以为复拾熬药为借口带着阿里离开,留诚如公子和复拾二人在房内,复拾想坐起来,诚如连忙去扶,开口道:“阿静姑娘可有哪里不舒服?”
复拾皱眉说:“无碍。”
诚如站起身,对着复拾深深地鞠了一大恭:“原是该我来保护你们,却没想到让姑娘舍身救在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多谢阿静姑娘的救命之恩。”
复拾急忙说:“公子不用介怀,倘若公子身边站着的是别人,相信别人也一定会这么做的,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说完便低下头,不敢看他。
诚如公子无言,只是坐在床边低头笑了。过了一会儿复拾才抬头问道:“对了,城外的难民怎么样了?”
诚如回道:“在复拾姑娘闹过一顿后,那些民众倒是安分不少,都开始井然有序领取口粮,为他们盖的临时住所也盖的差不多,估计很快城西这边就要完事了。疫情也得到控制,现在渐渐消退,所有事情都开始好转起来。对了,姑娘受伤昏迷后,还不知道复拾姑娘怎么闹了吧?让我来同你说道说道。”
待公子与复拾说完后,复拾一愣,她知道阿静一向大胆,而且她也曾过着那样的日子,所以她知道那些难民在想些什么,对难民破口大骂她也并不奇怪,但是听到阿静拔刀砍人这一段还是后怕。在听到阿静生气的挥着匕首的时候,她是既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她在阿静心里竟然如此重要,难过的是她看着这些难民,似乎看到了以前阿静生活落魄的样子,她为阿静感到心疼。
阿静过了好一会儿才端着药走进来,一脸为难的请诚如公子代替她喂复拾喝药,堂前现在人满为患,阿里途中被叫走,自己也得赶过去帮忙,不然林大夫又要发脾气了。诚如二话不说接过碗,一勺一勺喂复拾喝。复拾害羞的只喝药不说话,阿静见此状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于是复拾拉着诚如的手诚恳问道:“公子现在可能抽身替我找寻我的阿良哥哥?”诚如心底一笑,这姐妹俩果然一样啊。他为难的安慰道:“你放心,这几天我有托人到阿良留的地址去看过了,可是那里好像并没有人居住的样子,问了邻居才知道,好像在几个月前他已经搬去了城东,然后就没有再多的消息了。放心,在下一定帮你找到阿良。我已经派人去城东那边寻找了,只是我们不知道阿良长什么模样?寻找起来颇费力,如果阿静姑娘能提供一张画像的话,想必一定会事半功倍。”
复拾小心翼翼的看着诚如,道:“好的,画像我会晚点给你。这事……公子可与小姐说了?”诚如摇头。复拾这才放下心。
阿静回来时诚如已经离开,复拾小心翼翼和阿静说了阿良的事,阿静面目表情沉默了好久,才开口问复拾:“你会画画吗?”然后,第二听阿静就把画递给诚如公子临摹,让下人到城东去寻人。复拾又在济世堂修养了几天,伤势基本好了大半。这时阿静听诚如公子说,有人在城东知府府邸附近有见过长得很阿良的人。于是几人等城西所有的事情一结束,便拜别了林大夫和温大人,动身去了城东。
民乱
城东与城西完全相反,四处都是暴民,烧伤抢夺,JY掳掠,无恶不作。阿静心底感叹:这些人怕没有两三年的练家子,根本唬不住,谁也没人敢去挑刺头。一行人为了安全起见,通知了城东知府,因为诚如知道知府的下人,差人,还有家卫很多。万一出现比较大的BL的话,也可借知府的人压制。
城东知府姓王,原先隶属城西县令,后用银两疏通关系,调到城东当知府。一听宰相的公子诚如要来,心花怒放,觉得自己拍好马屁的话官位应该还能再升几级。听说诚如公子已订婚,但听闻他品行不端,风流下作,他的未婚妻也相貌丑陋,还不知道那位公子是不是心甘情愿的接受这门婚事。要是能借此机会看上一两位美女,那以后的好日子还会远吗?他在心里如意算盘打的叮当响。然后便整顿全府上下,备下山珍海味和各色美女来招待诚如一行人。
那些女子蜂拥而来,就差贴在他们身上了。诚如他们暂时还得靠着这位王知府,所以即使对此有些不满也不好发作的太明显。
阿里知道自家公子一向不好女色,便面无表情的挡掉想要围上公子的人,阿静怕复拾身份暴露,也挡掉了围着复拾的女人,她被刺鼻的胭脂味呛得连打好几个喷嚏。一个身着暴露的女子夹着一口菜竟然想绕过阿静和复拾要往诚如嘴里喂。
阿静见状忍不住了:复拾的男人谁都不能碰!于是她急忙拦下那女子,一口吃掉她夹得菜,回头冲复拾使了下眼色,示意她赶紧给公子布菜,复拾很快就领会,夹着一大块鱼肉就往诚如的碗里放,并大声道:“公子莫担心,今日照样由小的来为您布菜。”几个女人一听,反正也靠不了诚如的身,顿时失去了兴趣坐回自己的座位。
这时府里的总管连滚带爬的闯进宴会厅,哆哆嗦嗦的想王知府禀告:“大人,不好了,西厢房的那位小娘子去了!”知府大人连忙看了一下诚如公子,突然一怒,用力的煽了那下人一巴掌:“胡说!我的娘子们都在这里,府里哪里还有小娘子?肯定是把府里的丫鬟认错了,一个丫鬟而已,死了就死了裹个席子随便一扔不就完了。”那下人被吓得不敢说话。
诚如听到这话面色一寒,眉头皱道:“知府大人竟如此视人命为草芥,怎配得上做百姓的父母官。”
王知府不得不陪笑说:“咳,就是一个不识好歹的贱婢,这死了也是没有办法的,家丑不可外扬,别让那个贱婢扫了公子的雅兴!”
诚如可没理会他挑眉问:“怎么死的?”
王知府面露难色,说:“就是一个药罐子,肯定是病死的。”
诚如看他好像有意掩盖着什么?便说:“还是我与大人一起去吧,现在瘟疫横行,随便染一个病如果处理不当,都可能置一家人尽数死亡,我在城西也看过身染瘟疫而死的尸体,就让我帮大人看看吧。”其实他看到的也不多,只听林大夫说过此次瘟疫的症状。他说这话只是想诈诈王知府。
王知府一听连忙说:“小的这就去处理好家事,公子放心,我一定好好安葬那个婢女,绝不污了公子的眼。公子就在这好生坐着?”
看对方如此防备着,诚如也不好坚持。毕竟是人家家事,公子只好作罢。待王知府回来,公子便问:“那救济难民的粮饷可到了城东?为何这里治安如此混乱?这样的情况持续多久了?”
王知府支支吾吾的说:“哎呦!好几个月了都,上面播的粮饷下是下来了,但公子你也看到了,那些人乃是穷凶极恶之徒,饿着肚子尚且如此无恶不作,要是让他们吃饱了,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诚如公子大怒:“胡闹!他们闹事你就把粮扣下了?饿极必反兔子急了还咬人,他们现在闹事,是因为没有口粮知府里头还日日山珍海味,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现在不放粮先安抚民众,难道要等他们团结一气打上你家门口你才知道厉害?”
王知府吃了一憋,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他奶奶的,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同样都是知府,不就仗着你那破爹才敢对我大呼小叫的,要不是看在你那破爹的份上,老子让你有命来没命去。但他现在也反驳不了公子的话,只能陪笑道:“是是是,是下官考虑不周,公子您消消气。”
公子又道:“你是这城东的父母官,一直不出面也不合适,明天就由你先去放一部分粮,看看民众的反应如何。”
王知府一听不干了:要死,这王八犊子不是让我去当枪靶使吗?他不仅扣着粮饷不放粮,强抢民女的事也没少干,他这要是一出去,倒霉点不死也要被扒层皮啊!他汗如雨下:“公子,这……放粮这种事哪有由知府出面的,一般都是交待给当地县令去办。”
诚如公子知道他的意思,恶狠狠的瞪着他,讽刺地笑道:“那我怎么听说他们只在知府附近闹事,不在县令府那闹?”
王知府心里一咯噔:妈的,难道他被李三钱那混蛋县令卖了?那犊子告诉那些刁民粮饷在我这?
王知府无话可说,只好认命,谁让他有个自己惹不起的破爹呢。于是同意明天由他出面放粮,安抚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