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并没有说话,云博天和常元子互相对视了一下,云博天才道:“二十五不是不可以,那前期投入,各宗派自是团结一心,齐心协力才好”
洪天真人:“林师弟,你看蜀山派和昆仑派各占二十五,如何?”林越点头同意。
欧阳信顺水行舟,秋波漾漾,微笑着道:“那我们欧阳世家也退让一步就占一十。”
御兽宗黑着脸:“既然欧阳师弟都已经表态退让了,御兽宗也一十。”
其他小门派则划分了剩下的百分之五。
林越道:“最近各门派都已派人去各州招收弟子,冀州的云州城准备十年一次的弟子招收,我看矿脉探查,甬道建设还需门派另起会议再行商定细节。”
洪天真人同意,说道:“此番会议后,我便会门派告知掌门,不再参与细节讨论,若云掌门定下讨论的具体地点,时间,还请通知各门派一,二。”
说完,这些真人陆续告别,各自离去。云博天脸色不好看,又不能发作,独留下常元子。
林越带着昆仑派三人即可启程,不再等着第二日。林越等人路遇洪天真人,洪天真人带着徒弟萧寒似乎已在蓬莱仙岛外等候已久,萧寒也是近些年蜀山派涌现出来的人物。
洪天真人收起雲舟,和萧寒上了林越的雷隐龙舟。洪天真人和林越并没有避讳徒弟们谈起了矿脉的事情。
洪天真人一脸严肃道:“想必林师弟也知道了这次这矿脉的蹊跷,难得昆仑派支持蜀山派一起拿下五十的比例,在矿脉探查上,还望昆仑派能和蜀山派一起互利互惠,有难同当,互相支持才是。”
林越难得没笑:“真人严重了,如真人所说,两宗既是同盟,那定当通力协作。只是这些具体的事项还需的门派掌门和长老们的商议。”
洪天真人点头道:“师弟说的是,我也是这般思虑。现下便回蜀山派,只是小徒萧寒随你们一起去云州城,可否?”林越露出微笑:“林奕和岑参便和萧寒一起吧,真人放心离去便是。”洪天取出雲舟,驱舟离开。
林越嘱咐岑参和林奕一些事宜之后,便回了昆仑派。弟子林奕,岑参还有小茉莉,萧寒一行人飞向云州城。一行人修为甚高,又穿着昆仑蜀山派内门弟子的服饰,那些个路遇的的修士早早都避开了。一路上自然风平浪静,没两天便到了云州城。
姬阆
各门派招收弟子的接收地分别在九州各国的皇城进行,东南神州,正南次州,西南戎州,正西弇州,正中冀州,西北台州,正北济州,东北薄州,正东阳州。
云州城是冀州中土的皇城,也是平原地区最大的,富庶的城郭。城池坚固,城门没有盘问的士兵,进城也无需缴纳银钱,正值仙人招收弟子时期,各国停战,一番太平景象。这人来人往,车如流水,人如长龙,川流不息,甚是热闹。
一进南城门,一下豁然开朗起来,八街九陌,异常繁华,街道两边商铺林立,错落不齐,门庭若市,远处楼阁台榭,丹楹刻桷,美轮美奂。深门大户,碧瓦飞甍,雕梁画栋。举目则青楼画阁,绣户珠帘。雕车竞驻与天街,宝马争弛于御路。金翠耀目,罗绮飘香。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
云州城广场熙熙攘攘,接踵摩肩,黑压压全是人。各门派已经按照商议好的位置布置,冀州各地来的适龄者都在这几日聚集到云州城。四周巡逻的卫兵维持着秩序。
云州城的王宫,依明堂之制而建,广袤几十里,宫室庭榭,巍峨特立,朱干玉戚,森耸相参,肃粛沉沉。
一位着浅黄色锦袍瘦高的的少年跪在一个宫室内,正前方正站着当朝云王,看着模样如画,神似自己,文采出众的儿子。
云王满脸的伤痛,沉声道:“你都知道了?”
姬阆低着头,金冠上的珍珠却一直在轻微颤动,瘦弱的肩膀轻微地抖动,轻声说道:“是,父王。”。
不到三十岁的的云王叹了气道:“父王找了她十几年,却没有任何消息。”云王有些憔悴,两鬓有些斑白,出众的俊脸不见了往日神采,平日里卓立的高大也看起来有些弯垂。
姬阆不敢再抬眼去看父王,眼底里早是氤氲一片。
即使这般心痛,当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仙家,还在世,便再也不愿意在这个幽深的宫苑里待下去。他想去看看她。
年年月月见自己那十几个弟弟妹妹都有母亲疼爱,心里羡慕。宫苑里曾有谣言说他的母妃是妖人,还有传言说自己的母妃被父王杀了。他曾经问父王,父王说是个很温柔,很美丽的女子,其余的什么也没说。
后宫的妃子为了世子之位,处心积虑想要他的命。这个王宫没有他值得留恋的地方。只是自己的父王一直陪伴着他,耐心教导。
直到他听见父王身边的内官劝慰父王元妃早已离去,不要忧心之类的话,他暗暗调查十几年前的事情,得知母妃是位仙人。正巧仙家各派在云州城招募弟子,这才来辞了父王。
云王眼角全是泪,垂眼看着自己最爱的儿子,克制地压低声音说道:“罢了,去吧,若有一天,你找到了你母妃,告诉她我很好,很想她,她,她若愿意,就回来……回来看看我。若是她不愿意,你也不要伤心,你母妃有不得已的苦衷。若父王离开了人世,希望你能回来为我点香祭拜一番,也不枉我们一场父子之情。”
云王背站着,手向着跪下的姬阆摆摆手,示意他离去。
姬阆在地上狠狠地磕了三个头,脑门上猩红一片,行了大礼后,哽咽着道:“父王,保重,儿不孝。” 姬阆起身,转身毅然离去。
云王已经泪流满面,抬眼看着宝阁里的玉石盆景。他似乎还能记得她在说:“姬岳,这玉树好看么?”
他还记得那是个初冬,大雪过后,茫茫一片。城郊猎场多狐,紧邻着延绵数千里的柒夏山。
作为世子的姬岳和几个兄弟相邀围猎,一路同行还有随身护卫和从营骑调来的骑卫。
骁勇将军李固勾结宫庭内内官趁机作乱毒死云王,占了云州城,立云王同父异母的胞弟姬诩为王。
郊外狩猎场,营骑护卫叛乱,世子岳和其护卫被追杀到了冀州边境柒夏山。
一座破落的古寺外,贴身护卫成甫得了骁勇将军密信 “若是将世子活着带回或者探出国玺的下落,便可封侯”。
成甫不知从何处找来一只瓦罐,又在寺庙内架起了火堆。在外取了雪,成甫便着手烧水。世子姬岳虽然在不远处休息,不经意见成甫手指缝漏进去什么粉末,便起了戒心。他示意左右护卫趁机拿下成甫,但成普武艺高强,险险躲开偷袭,退步飞跃几丈之外。
成甫拿剑上前,左右护卫护着世子姬岳与之搏杀。成普剑术高超,几个回合,护卫悉数被杀。火堆被踢得四散,一片狼藉。
姬岳也被刺了数剑,倒在几根烧焦的树枝上,不能动弹。虽都不是要害部位,姬岳却已是血迹斑斑,奄奄一息。姬岳不愿被俘,一只手握着剑,撑着想站起来。
“世子,属下跟随你也有些年了,您就随我回了云州城,骁勇将军许诺不要您性命。”满身血迹的成甫狞笑着,提着剑逼近几乎又要倒地的姬岳。
姬岳抹着嘴角溢出的血沫,大笑道:“可怜我父王如此器重骁勇将军,却不知养了一头吃人的狼。你留我性命无非是要我找到国玺,你不用再费口舌,我姬岳就算死也不会遂了你们愿。”说完手中的剑已经架在脖颈上自刎。
一道光闪过,“珰”姬岳手一麻,剑便掉在了地面的瓦砾上。
“啧,真打算抹脖子啊。”一阵清悦的女子声音从上空传来。
成甫退后几步,大声喝道:“哪位女侠?请速速离开,不要多管闲事才是。”顺着声音方向朝寺庙外看去,却没有人。
“呵。”那女子轻笑。
成甫瞬时被移了脑袋,连口气都没来的及喘,血“滋滋”往外呲,脑袋被甩到寺外一边的雪坡上,“咕噜”滚进了雪窝里,雪地里溅了一片血迹。成甫的身体也随后倒在地上。
世子姬岳被寺庙外白雪刺伤眼睛,眯着眼睛流着泪,一直紧绷的情绪,突然松懈下来,全身没了力气,软了下去。
“啧啧,可真难看!”凌空飞来一位衣着单薄的女子,十六,七岁的模样一脸嫌弃地看着庙内的一片狼藉和几具尸体。她一身紫衣纱裙随风飘逸,婷婷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