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婴草,柏麟,你……”清安闻了闻酒瓶,所有东西都是清安准备的,只有这酒是柏麟拿出来的。
酒瓶落地而碎,柏麟接住了晕倒的清安将她送回了云华宫。
“对不起,清安。我知你定会来劝我,只能出此下策。好好睡一觉吧。这次,三界我一个人来守,不会再让你以身犯险了。”
柏麟在云华宫设了结界后转身离去。
叙世(二十五)
首阳峰
柏麟召来北天七皇,开启诸天陨星大阵,献祭少阳山,尘封琉璃盏。
绎心回了天界,遇到腾蛇,听说了此事,她立刻去云华宫找清安,却发现云华宫被设了结界,她根本进不去。腾蛇取出传音符,施法传音于清安。
“公主,帝君开启诸天陨星大阵,要献祭少阳山,你快去劝劝帝君。” 清安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些声音,诸天陨星大阵?少阳?糟了!清安努力保持着清醒,睁开眼睛,用赤霄破了结界。绎心和腾蛇立马进了云华宫,发现清安服了天婴草,马上给清安服了解药,清安休息片刻后立即赶往少阳。
等清安赶到少阳派时,诸天陨星大阵已经开启,终还是迟了一步。
诸天陨星大阵一旦开启,非见血不能收,若想阻止,唯有破阵,清安召唤出赤霄,起了剑阵与之对抗。
“赤霄!清安,你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为了他们,你不惜要与我为敌吗!”柏麟厉声质问。柏麟没想到自己没困住清安,更没想到清安手中会有赤霄剑,清安,你终究是选择了他们。
“柏麟,那夜我本想和你说,可是你没给过我机会。我不是要与你为敌,我是不能看你一错再错。柏麟,现在在他们看来,你比魔煞星更十恶不赦,当年你为了三界舍弃挚友,今日你又要为了封印琉璃盏献祭少阳山,即便你真的保住了三界,后世之人也绝不会说你一句功劳,他们所看到的都只是你为了三界的不择手段,根本无人会理解你的选择。柏麟,这三界不值得你将自己陷入如此不义之地。”千百年来,柏麟为三界所付出的一切清安都看在眼里,就是因为他太过在乎三界,才会执念至此。她知道柏麟所有的不易,又怎忍看他万劫不复。
“无妨他人对我评价如何,我只想保这三界无虞。清安,就算你有赤霄在手,也不一定能破这诸天陨星大阵,还不速速收手。”
“好,你既执意如此,我也不再劝你,你设阵不过是想要封印琉璃盏,那我今日如你所愿。”清安飞身入了旋风之中,找寻琉璃盏,她真身本是露珠,元神能净化万物,以她元神为媒介,定能封印琉璃盏。
只可惜她还是晚了璇玑一步,琉璃盏破,魔煞星心魂元神归一,罗喉计都重现于世。集结了千年的怨气煞气,罗喉计都破了诸天陨星大阵和柏麟的佛像,柏麟受创不敌,清安收了剑阵,挡了罗喉计都的攻击,带柏麟回了天界。
“这是怎么了?帝君怎么受伤了?”青龙等人见清安扶着柏麟回归天界,大惊失色。
“别问那么多了,青龙,去请药王,先替柏麟疗伤。”清安扶着柏麟到了寝殿,安顿好柏麟后,她让青龙他们好好照顾柏麟,自己则赶往了昆仑山。
昆仑山
“什么人敢擅闯昆仑山?”昆仑十巫感觉到有人入山,现身阻止。
“睁开你们的眼睛看清楚我是谁,我要见天帝。”
“原来是清安公主,公主稍等,我等这就去禀告天帝。”昆仑十巫认出了清安,躬身行礼。
清安进了开明门,到了天帝府邸。
“偌大的天界不管,在凡间寻了这么个府邸,哥哥当真是逍遥快活。”
“安儿,你我许久未见,一见面就要如此说话吗?”天帝背手而立。
“我说的不过是实话,怎么哥哥听不得这话吗?”
“我知道你为何事而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是柏麟千年前种下的因,才有了今日之果,我无法插手。”
“如今魔煞星复活,已不是他两个人恩怨的问题,此事涉及三界,你身为三界之主,怎能不管?”
“天道法则化我为天帝,我必要遵从天道,不能逆天而为,若此次修罗真的覆灭三界,那也是三界有此一劫,我亦无力挽回。”
“你若真要论这因果轮回,当初修罗第一次攻上天界之时被镇压,是因为你的仁爱之念,才埋下了今日这祸根,这因也是由你而起,那为何如今这果要柏麟独自来承担。千年前妖魔大战,是柏麟率众仙抵抗御敌才保住了天界,而你做了什么?你在大战结束后便离了天界,来这昆仑山修行无为大道,这千百年都是柏麟替你在管理天界。你既是这三界之主,就理应在其位谋其政,如今你事事都推给柏麟,不觉得心中有愧吗?”
“安儿,我尊崇天道而行,天道如此,我亦无法。我也曾规劝过柏麟,可他执意行事,才造成今日的局面,他若当年不杀罗喉计都,又或不下凡插手战神历劫,那今日之难早就化解了。”
“原来所有的事你都知道,可你却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了。天帝,我竟不知该说你是无为还是无心。”清安念诀,手握赤霄:“看来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插手此事了,得赤霄者可号令三界,行天帝之令,如今我既为赤霄之主,那这三界便由我来管。”
“安儿,难道你也要学柏麟逆天改命,固守执念吗?”
“天帝修为高深可以做到什么都不去在乎,可我做不到。”
清安说完便离了昆仑山。
叙世(二十六)
天界
清安从昆仑山回到天界,至中天殿便听到了司命所说的话,焚如城被毁,地心火被刺破,修罗大军被复活,罗喉计都又下来战书要血洗天庭,如此境况,散漫了千百年的天界又如何能抵抗。
清安等到众人退去后,走向柏麟,他被罗喉计都煞气所伤,面色仍有些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只是外有强敌,内又不堪,天帝不肯出手,要保这天界,舍柏麟其谁。
“这是青丘的元灵丹,可净化你体内的煞气。”清安将元灵丹递给柏麟。
“我不需要。”柏麟未伸手去接。
“隐瞒赤霄剑之事,是我不对,可当我想和你说明时,你却对我下了天婴草,就算我有错在,你也有过,错过相抵,你我也算扯平了,再说如今魔煞星复活,又要攻上天界,你若受伤倒下了,到时天界便是群龙无首,乱作一团,你希望看到这种场面?”
“你之前去了哪里?”清安一番话说的柏麟无法反驳,确实如今也不是两人置气的时候。柏麟接了元灵丹服下,他回天界醒来后不见清安,问她行踪,青龙却说不知她去了何处。
“昆仑山。”清安坦言相告。
“你去见天帝了?”
“是,罗喉计都是积攒着千年怨气复活的,他的能力远比千年之前还要强大,他又复活了修罗大军,天界养尊处优了千年,根本无力抵抗。他是这三界之主,理应回天界破这困局。”
“想必你没能说动他吧?”清安既是一人回来,想必天帝必定不愿插手,天帝修习无为大道,不管三界安危,一切皆随天道,柏麟想法与他不同,天界为三界之尊,那就有责任护这三界安危,修罗生性嗜血好战,若让他们毁了天界成为三界之主,三界必不得安宁,所以当年他才费劲一切心思压住修罗妖族。
“是,他还是那副老样子,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一句一切皆凭机缘,好像就能抹杀掉他身上应尽的职责和应有的责任。他说你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你心中执念,可在我看来,无论你做法对错,至少你已尽心尽力守这三界千年,于这三界,你无愧无过。”在清安心中,柏麟从来无愧于这三界,若说愧对,恐怕只有罗喉计都与他自己。
柏麟所做一切他从不指望被理解,曾经他以为清安是最懂他之人,可凡尘一世,他与清安渐行渐远,就算回了天界,两人亦有隔阂,曾在人间听得一句,红颜难觅,知己难逢,所幸他遇到了,如今也并未失去。
“当年修罗攻上天界,我用尽心思保天界,永绝后患,可终究还是失败了,如今罗喉计都连同妖魔两族攻上天界,就算到时我与罗喉计都玉石俱焚,也不一定护得住天界。”柏麟虽以令天界全境戒备,可他也知道如今天界的实力,一旦让妖魔族侵入天界,不消片刻,天界就会被攻破,而这些话他也只能与清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