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就是教会的卧底。”
沉默良久，夜凌云扔下了一个大消息。
风耀点了点头，“那个分会点的消息就是她带出来的。”
“那你们之前为什么不说……确实，这种东西真的不能说。”天羽揉了揉太阳穴，深感无奈，“我知道摇光这个人的存在，但是我和她一直都没有见过面。”
“这……冥王该不会是在怀疑她被策反变成双面卧底吧？”
夜凌云沉默着摸出一根烟，“借个火？”
“怎么，摇光不在就没人管你抽烟了？”话是这么说，风耀还是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扔了过去。
烟雾缭绕里，看不清夜凌云的表情。
第三日（终结）
4.15，5.30am，雨
“准备好，要出发了。”风耀检查了一下背包，“露珠是走读生，我们可以在学校门口等她。”
“哥哥，”风影叹了口气，“你说这一晚上过去，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风耀沉默着摸了摸妹妹的头。
“你可别跟算命的学乌鸦嘴了。”
夜凌云收拾好了剖腹案的相关材料，却在不经意见看到了一张纸。
“小心天羽。”
是摇光的字迹。
痕迹很新鲜，甚至可以看到笔墨洇开。
不动声色，夜凌云把这张纸给碎掉了。
4.15，7.30am，阴
校门口，三个人被一波又一波的路过学生围观。
“露珠怎么还没到……等了一个半小时了，”风影有点头疼，“总不能真……”
话头止住，是鬼谷的车子到了。
露珠从鬼谷车上下来。
真的是鬼谷。风耀捏了捏拳头。
“战士，”风影亮出证件，“我们有事情需要露珠同学确定一下，耽误您一点时间。”
完全无视了鬼谷的存在。
“你这丫头，还是那么和我不对付啊。”鬼谷哈哈笑了两声，推了推露珠，“去吧小露露，战士姐姐要和你说说话，爷爷走了，放学再来接你啊！”
居然就那么走了？风影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有些愣怔。
“战士姐姐你要知道什么啊，”露珠怯怯地问。这个姐姐好像脾气不是很好的样子。
“昨天……”
“关于六年前的剖腹案，”夜凌云打断了风影的话，“我们来了解你的朋友，迟早。”
4.15，8.00am，阴
“什么感想？”收集完录音的夜凌云问身旁的风影，“你一直都心不在焉的。”
“……她说了和昨天一模一样的话，”风影的声音充满了疑惑并透出一股淡淡的恐惧，“她完全不记得我们了。”
“完全不记得了是吗，”夜凌云摸出一根烟，“意料之中。”
“你说，她的话有几分是真的呢？”
4.15，9.15am，阴
龙莹来了，还带来了冥王针对八年前那起案子的推断。
“八年前那起案子最后是以自杀结的案”龙莹咬咬牙，“虽然明知这个教会有关，但是……”
“但是依然改变不了是她自己注射福尔马林的事实。”龙戬叹了口气，给龙莹接了杯水。
实地考察基本全是无用功，龙戬泰雷不得已只得投入别的案子寻找关联。
“你们加油，我……”龙莹犹豫了一下，“阿戬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不可以，”泰雷当即站起阻止，目光炯炯，“现在的情况很特殊，我不可能让队友单独和别人出去。”
“你！”龙莹眼尾一挑，想打人。
敲敲脑袋，龙莹还是妥协了，“就在这说吧，和鬼谷有关系，也……也和雪皇有关系。”
“雪皇，是鬼谷的学生？”
“而且雪皇的技巧就是脱胎于鬼谷吗……”
“所以夜凌云很可能没有眼花？”
“元正老师被召回来了？！”
“元正老师那么正直的人……他会帮雪皇对监控动手脚吗？”
“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4.15，10.00am，雨
泰雷有些不高兴。
他相信元正老师不是那种会做坏事的人。
“可是你怎么确定“修改监控”这种事情一定是坏事呢？”旁边的老王看泰雷在哪里纠结，就又随口问了一句。
“老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泰雷突然回神，发问，“最开始的报告有问题是你提醒我们的。”
“割舌案你算是半个目击证人。”
“现在你又在这种地方对我有提醒。”
“你可不能诓我，你究竟知道多少？”
王鲸鲨摸摸下巴，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事不好说，我能不说吗？还和刚才那样，你有想不通的我提醒一句。”老王不想骗人，却也知道自己编不了高深的谎，只能退而求其次。
“牵扯很大吗？”
“……和，挺多人都有关。这事没法说，真没法说。”
泰雷有点委屈。
“所以，其实这些案子，你们已经查清楚了对不对？”
王鲸鲨暗道不妙，没想到泰雷是第一个想明白的。
他可以诓别人，但他不想诓泰雷。
“你们查清楚了为什么还要我们从头调查？做无用功？”
老王张张嘴，说不出话。
“……算了算了，你不说肯定有不能说的理由。”泰雷按按脖子，“点头摇头总可以吧？我说的对你就点点头，不能说你就眨眨眼，这总没问题吧。”
老王乖乖点头。泰雷也就翻出所有的档案开始从头发问。
“元正长老确实改了监控。”点头。
“带走摇光的就是雪皇。”摇头。
“带走摇光的还是鬼谷？”摇头。
泰雷有点懵了，“摇光自己走的？没有人来？”摇头。
泰雷默默在摇光名字旁边加了三个大问号。
“八年前，福尔马林死亡，死者是自己自愿注射的福尔马林吗？”点头。
“这几个死者之间都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点头。
“剖腹案，死者是被教会的人杀害的吗？”老王想了想，点点头摇摇头。
“是又不是？卧底？”摇头。
“是又不是属于教会的人吗……？先记下来。”
“牵扯还挺深……剖腹案的死者是教会的人吗？”点头。
“那个露珠，是教会的人吗？”摇头。
泰雷放下了一颗心。“四年前的案子，摇光他们的调查结果没有错误？”点头。
“割舌案的死者是教会的人吗？”点头。
“割舌案的死者身份有多特殊？一到十，十最特殊，比个手势？”
老王默默比了个九。
“……天台案，死者是教会的人吗？”点头。
“全部都是教会的人死亡吗……福尔马林案和天台案，死者是自愿死去的吗？”点头。
“年纪较小的死者是自愿死去……剖腹案的死者……”点头。
“我还没问呢”泰雷哭笑不得，“等等？”
“剖腹案的死者也是自愿死去？！”老王自知闯祸，乖乖点了点头。
“这事当真奇怪……这些事情都和鬼谷有关系是吗？”点头。
莫名的，泰雷又问，“也和摇光有关？”
点头又摇头。
“摇光是卧底吗？”
老王没动，眨了眨眼。
泰雷了然，“案子你们已经查清楚了，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不能自己动手解决。”点头。
“不能直接告诉我们，是因为我们当中有内鬼。”摇头。
“那就好，”泰雷放轻松了，“因为和鬼谷有关系？”点头。
4.15，11.00pm，暴雨
泰雷把这份写满了√和X的报告公布了。
“这个是我能想到的，可以为我们提供线索和侦破方向的问题。”
“我们当中没有内鬼。”
“这种东西，从哪来的？”风影有些怀疑。
夜凌云瞄了一眼报告，瞅了瞅旁边看起来丝毫不慌的王鲸鲨，没说话。
“总有些东西不能明说来源，”天羽也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纸，“巧了，我也有东西要告诉你们。”
“这个……”火麟飞小心接过，看了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不是明……”
啪，被敲头了。
“……明、明明是我们调查出来的东西！”
委屈，要说出来。
与泰雷那一份不同，天羽拿出的这一份是关于鬼谷的相关资料，甚至包括很多不为人知的绝密信息。
天羽还记得爸爸将资料交给她时的表情。
莫名的，她看到一丝愧疚和不知从何而来的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