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身后我跑路了[穿书]+番外(39)

“你是老左本科学生?之前没听他提过。”

俞想一顿:“我不是,我……”

“哎,英雄不问出处,”左鸿祯说道,“你看小俞这手基本功,不用问都知道有多扎实。”

“哈哈哈,老左说的是,这倒没错。”

“是啊是啊。”

大家连声附和着,俞想也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想给大家留下个不卑不亢的好印象。

但就在这时,变故陡生。

只听原本有序的观众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伴随着一声尖叫,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举着一瓶透明液体冲了出来。

他高举着瓶子,将液体朝前方甩了过去。

“师父小心!”

这一瞬间,俞想的脑中闪过无数种想法。但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而是张开手臂护住了左鸿祯,用背部面对着来人的方向。

“啊!!”

“是硫酸!”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有人受伤吗?”

各种各样的喊声,在俞想耳边杂糅成一团混沌。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也无法做出反应。

因为紧张过度,他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僵硬肢体,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受伤。

在变故发生的瞬间,他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挡在了左鸿祯的前面。

而现在,他睁开眼睛看向左鸿祯,见左鸿祯没有受一点的伤,他就放下心来。

“师父,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呢?”左鸿祯担心地看着俞想的周身。

“我也没事。”俞想放下手臂,但手臂后侧却突然传来一阵灼烧的疼痛,他没有防备,倒吸了一口凉气。

“受伤了!你受伤了!”有人惊呼道,俞想这才忍着疼痛,咬牙抬起手臂一看,只见他的手臂后侧溅上了两滴飞溅的浓硫酸。

浓硫酸强烈的腐蚀性瞬间烧透了衣服,在皮肤上散发着热量。

“快拿水来!”左鸿祯见俞想受伤了,急得眼睛都红了,朝着周围大喊道。

很快,有人拿来了几瓶矿泉水,往俞想受伤的部位倒去。在大量流动水的冲洗下,热量很快被带走,俞想只是表皮起了两三个小水泡,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

但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就又听见一声惊呼传来。

“画!画毁了!”

俞想循声望去,只见他的画被泼上了一瓶硫酸。

油画因为有画框,而且画的最外层会涂保护剂,外加左鸿祯始终觉得玻璃护罩的反光会影响视线,所以画布是直接暴露在空气中的。

而被一瓶浓硫酸结结实实地泼上,布制基底的画布在硫酸的灼烧下变得漆黑,画面中女郎光滑的背部呈现出了一个可怖的洞。

可想而知,这样一瓶硫酸泼到人身上,能造成多大的伤害。

但俞想却上前了一步,伸手试图触碰画面破洞的边缘。

“小心!”“别动!”

身边几个人同时拉住他,不让他碰到残留的浓硫酸。

“没关系,画毁了还能再画,人没事就好。”左鸿祯安慰他。

“我知道的。”俞想垂下手,也低下了头,不忍去被毁掉的画。

他的那一低头,眼中的难过和痛楚任是谁都觉得觉得心痛。

俞想紧握着拳头,回头看向被赶来的保安按住的人。

他一看,就发出了一声冷笑:“原来是老熟人。”

只见这被按在地上的狼狈样子,这咬牙切齿的尖酸样子,这蓬头垢面的狼狈样子,除了麒麟还能有谁?

“你认识?”左鸿祯指着麒麟问俞想。

“您见过的,”俞想说,“之前那次水彩的比赛,他是骆金前辈的学生。”

左鸿祯用力回忆了一下,然后一拍脑袋想起来了。

“哦哦哦我想起来,就是那个抄袭还反咬你一口的人。要是没有他,我也不能有机会收你当徒弟。”

“俞想!”麒麟见两人就这样聊起来,甚至完全忽略了自己,他气得破口大骂,“俞想!你不得好死!让你逃过一劫是你的运气,但我和你没完!”

“行了,别喊了。”俞想厌恶地皱起了眉头,“我虽然不知道我会怎么死,但我知道,我的死相肯定会比你好看很多。而你想和我没完?等下辈子吧。”

“俞想!你根本不配!”麒麟还在破口大骂,“要是没有我,你根本不会有现在的成就!你是踩着我上位的,没有我你们根本不会认识,你凭什么参加这个画展!”

“别给自己贴金了,”俞想不等他说完,就说道,“就是没有我,你也只是个躲在阴沟里见不得人的臭虫,除了抄袭什么都不会,唯一的一点脑子都用在了算计别人身上。你这样的人,注定不会成功,甚至连失败,对你们来说都是奢侈的,因为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俞想!我他妈怎么就没毁了你!”麒麟拼尽全力挣扎着,仿佛一条濒死的鱼。

俞想微微一笑:“但你已经毁了你自己。”

麒麟嘴上的骂声始终没停,而且越骂越难听。

左鸿祯本想让人将他的嘴堵上,但俞想却拒绝了。

“让他骂,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而且我都录下来了,在刑事责任外,还能起诉他诽谤。”

麒麟的骂声戛然而止,俞想说完后,他竟一时间不知道是否还要继续骂了。他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很快,麒麟就被警察带走了,故意伤害、故意损坏公司财物、寻衅滋事,总有一个罪名能治他。

因为这一场风波,画展提前结束了。左鸿祯送走了一众老友,让保安关闭了展馆。等他返回的时候,俞想站在毁掉的那副《窗外》前。

“很可惜?”左鸿祯问。

俞想摇摇头,苦笑道:“也还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左鸿祯往左侧了一步,微微偏头:“你看,你觉不觉得,残缺也是一种美。”

“嗯?”

左鸿祯指着破洞处发焦的边缘:“你看,她在浴火重生。”

俞想看着女郎背后的伤痕,被浓酸烧灼出的痕迹,竟好似一盏翅膀的形状。

“我好像懂了!”

*

俞想带着毁掉的画回了画室,然后将自己关在画室里整整两天。

这两天他一共就点了两顿外卖,厕所都没去几次。

在两天一夜不眠不休后,俞想推开了画室的门。

画室中间的画架上,原本被毁得面目全非的画已经焕然一新。

只见画布中央,被腐蚀出的破损没有经历过任何修复,而是在破洞的两边伸出了一双翅膀。

翅膀是黑色的,张牙舞爪地支在背上,像是独立于主人的一对灵魂,又仿佛女郎心里的邪恶幻化出的魔鬼。

画面背景的色调也经过了调整,俞想在其中压了很多暗色进去,烘托出一种诡谲的氛围。

他本想按照左鸿祯的建议,修改成浴火重生。但在提笔时,他却改主意了。

画中的人不是涅槃的凤凰,而是被驱逐的堕天使。

第33章 拍卖会

“师父,您觉得怎么样?”俞想的手心微微出汗,有些许的紧张。

左鸿祯站在修改后的画布前面端详着,神情微微有些激动。

许久后,他才终于开口说道:“好!好啊!什么是艺术,这就是艺术。”

“艺术不是高屋建瓴,不是阳春白雪。艺术就是在泥土中生根,于废墟中发芽。为残缺插上翅膀,这也是艺术。”

受到左鸿祯情绪的感召,俞想也跟着亢奋起来,眼中射出了惊喜的光芒。

但很快,他眼中的光芒就消失了:“但总归有了损毁,是不完美的。”

“这有什么!”左鸿祯说道,“谁说损毁的没有价值,不信我们拿去拍卖!”

“拍卖?”俞想讶异道,他上辈子的作品没少参与拍卖,但那些都是完好无损的优秀作品,他从不曾拍卖过有残缺的作品。

俞想有些不确定:“这幅都损坏成这样了,还能参与拍卖吗?”

而且这样的作品,即便拍卖可能也不会有人愿意买,更不会卖出高价。

左鸿祯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事:“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市场才是检验价值的唯一标准。而且你的心理预期这么低,实际上会有惊喜也说不定。”

俞想被左鸿祯说动了:“那好像可以试试?”

左鸿祯雷厉风行,一周不到的时间,就已经找好了一场艺术拍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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