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抬眼看了一下她，说：“没事，早就该结束的关系。”
“什么？”车窗半开着，风声太大，程思思没有听清李煜说了什么。
李煜关好车窗，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声音有些低沉：“身边所有的人都跟我说她的不好，我都不信，其实也不能说是不信，只是出于某种不服气吧，就是觉得她好，不好也觉得好，小婕跟我说过，她说当一个人被另一个人说她不好时还可以辩解，但是当所有人都说她有问题的时候，我是不是该冷静地想一想是不是真的是这个人有问题了呢。”
程思思问：“那你觉得她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还是你也觉得她是有问题的。”
“人无完人，她怎么会没有问题。”李煜叹气。
程思思笑道：“你看起来心情很不好，正好，我们俩可以多喝几杯，互相倒一下苦水。”
“所以说。”李煜无奈地跟着笑着。
程思思转头看他：“嗯？”
李煜：“所以说要喝好酒。”
程思思说：“可是看起来你心情更糟一点，今晚我请你。”
“你？”李煜有点不能相信，“那我是不是不该来这家。”
“怎么说？”程思思心里已经猜到了，但依旧装傻地问下去。
李煜摇了摇头说：“因为我们要去的这一家很贵啊，我怕喝穷你。”
程思思坦诚道：“没有关系，我本来就是穷人，不是你一顿酒就能喝穷的。”
车子停在酒馆门口，门牌很文艺，程思思却没有在意，跟着李煜快步走进店门，里面的装修全部是实木的，格调根本不用什么好词好句形容，第一眼看去就是高！特别是迎面的那块木雕，程思思第一眼还以为真的是个醉酒的老翁爬到了桌子上，直到经过才发现原来也是木头雕刻的，看起来……这家的酒真的应该很贵。
李煜带着她上了二楼，两人全程把酒言欢，聊得那叫一个投入，李煜从遇见杜晓晓开始说起，带着酒意一边说着一边喝。
作为信息交换，程思思也把自己写文路上遇到的种种坎坷掏得一干二净。
不用两个小时，两人就趴在桌子上开始红眼睛，老板看不过人让服务员给送了份解酒汤，程思思支着沉重的脑袋盛了两碗，自己强灌了一碗另一碗推给李煜。
之后就没有了记忆，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了酒店里，两人肩膀挨着肩膀躺在一块，她曾经网站论坛刷帖子的时候有看到过关于酒后乱来，但是评论里态度几乎一边倒，根本没有人承认醉酒后可以冲动，因为烂醉的男人是不可能起反应的。
可是女人呢？记忆中……不，她没有那段的记忆，她真的喝断片了。
那李煜呢？看起来睡得很沉，一时半会没有要醒的意思。
程思思拖着沉重的身体从床上下来，被单上有血，下面感觉怪怪的却没有很疼，她慢悠悠地进了浴室冲澡，伸手摸了一下，似乎肿了，用手指按压时还疼疼的，没跑了，是真的吃亏了。
她收拾好自己，穿好衣物，拿着自己的东西从酒店下来，打了辆车走人，坐车时才真的体会到什么叫绝望。
回到金橙订的酒店时已经是十一点了，她心情复杂地躺在洁白的床单上，脑袋乱成了麻花，完全不敢相信都发生了什么，尽管她是一个“搞艺术创作”的。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是被李煜的信息吵醒的，那破男人说愿意对她负责。
程思思没有回复，埋头接着睡，第二天又睡了一整天，第三天收到李煜说已经清理干净和杜晓晓的关系，然后要回家处理一些事情的信息。之后，她才迷迷瞪瞪从床上下来，收拾东西回去。
这件事，不能说，虽然现在的社会已经足够开放，但是对于程思思来说还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和李煜真的会有后续之前，就算是金橙她也打算只字不提，但是因此而失眠却是一个大问题，隐瞒的后果就是她必须要一个人消化。
至于隔壁的隔壁也同样失眠的徐晓容和金橙，问题就比较小了，她们失眠仅仅是因为一个耍流氓不成一个想要安稳睡觉，进而导致两个人都没有办法安然入眠。
金橙对于动不动就想爬到她身上的徐晓容很是无语：“下午做过了，今晚的可以免了，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休息，你明天还要上班，我明天也有事情。”
徐晓容却不以为然，不满地死死抱住金橙，“没事的，我精力很旺盛的，你完全不需要担心，不过你明天有什么事情？”
“我总觉得思思有点不对劲，我明天打算带她去郊区散散心。”金橙说。
徐晓容来了兴趣，突然笑道：“思思不对劲？怎么？她难不成真的看上了李婕的哥哥？”
“嗯？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金橙的嗅觉一向灵敏。
徐晓容摇头：“我能知道什么，我就是个人觉得李婕的哥哥条件不错，配得上思思，仅此而已。”
“我不信。”金橙表示出了自己的质疑。
徐晓容才不管这些，伸手去扯金橙的睡裙，一边扯一边猥琐地笑道：“不要聊她们，来聊聊我们自己的事情。”
“喂喂喂，今天真的不要了！”金橙彻底抓狂。
徐晓容手一松，把人紧紧勒住，逼问道：“那先告诉我，你下面想做什么，事业方面的不用说，我只想知道感情方面的。”
第67章 远行
金橙既然已经瞒着徐晓容回老家, 就不可能完全坦白下面自己会做什么，所以当天晚上又实实在在地挨了顿怼, 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
徐晓容一大早就起来去公司上班，程思思没有妥协，李婕自己回去的, 金橙洗漱好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穿着纱裙做坐在窗口地毯上发呆的程思思。
程思思足够了解金橙，金橙也足够了解程思思, 她端着两杯热咖啡坐过去，笑着问道：“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程思思毫不意外金橙的到来, 抬头瞄了一眼，神情暧昧地挑了挑眉，“昨晚就累成这样吗？”
金橙：“……”
“怎么了？”程思思没忍住笑了出来。
轮到金橙黑脸了, 程思思有的时候真的是有些聪明过了头。
金橙想了想说：“我总觉得你和先前不太一样。”
“是吗？”程思思不以为意, “我也总觉得你和先前不太一样。”
金橙说：“哎对了，你还记不记得，我先前跟你说过我死过一回？”
“嗯？？？”程思思的胸口快速欺负了一下, 神情却露出了茫然。
金橙摇摇头说：“你真的假的？你的记忆力不是一向很好的吗？”
“你有跟我说过你死过吗？”程思思半开玩笑地歪着脑袋使劲回忆。
金橙摆手，“不记得的话就算了, 不是什么太大不了的事情。”
程思思一反常态, 眼睛半眯着, 突然说道：“你之前是不是跟我讲过，你是重生穿越回来的？”
“哦？你想起来了？”金橙问。
程思思无所谓地摊手, 沉吟了一会, 抬头看着金橙的眼睛, 问：“如果我说我也是的呢？”
金橙：“！！！”这大概是金橙这半年里唯一忽略的可能。
可是不对呀，重生小说里主人公重生不都是要有一个刺激的点才能启动该技能的吗？程思思的人生比她顺畅多了，怎么会也发生这么玄幻的事情。
金橙刚想怎么组合语言可以委婉地问一下缘由，程思思却起身把咖啡杯放到桌子上，说：“逗你玩的，那都是小说里的事情，现实中怎么会有那种事。”
“真的没有吗？”金橙起身凑过去，把空掉的咖啡杯也放到桌子上。
程思思回头：“大概吧。”
金橙不语，程思思又说道：“我想去李婕家一趟。”
“现在？”金橙有点不明白，之前不是说了不会去的吗？
程思思肯定道：“是的，我买了晚上的机票，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跟你一起？”金橙没有丝毫准备，问题是徐晓容也还不知道。
程思思：“你不要有顾虑，我跟学姐说过了，她说可以的，今天回公司是因为临时有一个合同要签，应该快回来了，她也一起。”
金橙：“哦……”
程思思猜不出金橙表情里的意思，但差不多可以感受到她的抗拒，大方道：“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的话，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