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懂点按摩，白皙细长的手指在她头两侧打圈。
没一会，程思悦又说：“我想吃粥。”
“这边厨房应该能借吧？我去给你煮点粥。”
她站起来，临走时不忘嘱咐：“但你安分点，别再让人看笑话了。亏了大家包容你，不然早该轰你出去了。”
“知道了。快点去。”
程思悦心情好起来，为余桑桑的忠心以及那种温柔的宠溺。她喜欢极了这种无论她怎么作，她都无限包容的感觉：“哦，对了，多做点，这么多人呢，喝了酒，吃点粥，暖暖胃。”
“行。”
余桑桑这种事做多了，平时在剧组没少给别人准备午餐。
在她看来，这是帮程思悦维持人际关系的一种方法。
事实上，很有效。
这时候不少人都想起自己借了程思悦的光，吃过余桑桑准备的美食，笑着恭维起来：
“思悦啊，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宝藏助理啊！”
“是啊，照顾这么周到，又这么忠诚，活脱脱的现实版田螺姑娘了。”
“哈哈哈，程思悦，你上辈子是拯救地球了嘛？”
“冯影后也是很慧眼识珠了，一眼看出余小姐是个十项全能女助理。”
……
程思悦最欢喜听这些话，笑得眉飞色舞。她目光得意地看向冯宜歆，言语带着挑衅：“她啊，大学时期就跟屁虫似的跟在我身边，赶也赶不走。说来，影后大人也知道的，不是吗？”
得，话题又转回来了。
所以，这到底是不是大学同学啊？
众人纷纷看向冯宜歆，后者玩着手机，似乎是发短信，葱白细长的手指快速点着。等发完短信，她抬起头，凉凉的目光，并没说什么话，但自有一种威慑感。
没人敢看她。
众人收回目光，各自找着话题谈起来。
周导看出冯宜歆不喜欢程思悦，也不指望她攀交情，索性直接开了口：“宜歆啊，最近有什么安排？”
这一问，众人又都安静了。
影后大人的日程啊，如果可以，能不能蹭点啊！
看周导这意思，是想着约她拍戏啊！
冯宜歆觉察了周导的意图，不答反问：“周导最近有什么新戏吗？”
这是有戏的意思。
周导忙说：“看中了一个剧本，《宿命》，社会写实题材，涉及亲情、爱情以及宿命的轮回，有关一家三代间的恩怨纠葛，号召人文关怀，还是很有社会深度的。”
他其实是商业片导演，但简乐是文艺片导演，每个作品叫好又叫座，他就生了点模仿的心思。
冯宜歆看出他的心理，也没什么反感，依旧清冷淡漠的模样：“主角选了吗？”
周导点头：“男主角有意让肖述来演。”
肖述是最近爆火的小鲜肉，但颜值与演技并存，当得起男主角。
“女主角你要是方便的话——”
他说到这里停下来，等待着冯宜歆的接话。
而冯宜歆也确实接了话：“女主角是个怎么样的人设？”
周导激动的脸通红，忙说：“高冷内敛，知性大气——”
他在变相地夸她。
冯宜歆笑了，冰山化雪的一个凉凉笑容，美的清丽夺目。
“我怕是胜任不了，不过，久闻您手下卧虎藏龙——”
她目光开始扫视在场的人，似乎在斟酌着谁比较适合。
女星们激动了，这是要被影后大人点名，离女主角还远吗？即便不被选上女主角，那么女配呢？女二、女三也可以啊，毕竟是被影后大人提名的，含金量都不一样啊！
她们都是人精，纷纷绽放笑脸，目露崇拜和期待，祈祷着幸运女神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被看作幸运女神的冯宜歆在看程思悦，目光专注而带着点笑意。
不带任何温度的笑意。
众人知道她向来面冷、人冷，笑意也冷，并没有多想，只觉得她是看上了程思悦。
难不成她们真的是大学同学？
不管承不承认，总有点同窗情谊？
所以，任人唯亲，有机会总还是给熟悉的人？
程思悦也这么想，甚至开始期待自己借着《宿命》一炮而红，从此跻身一线，享受万千粉丝拥戴，出入大批保镖随行。
那画面太美了。
程思悦脸红了，神色也亢奋了：“宜歆啊——”
冯宜歆应了声：“嗯？”
她高冷，不耍大牌，但也不轻易搭话的。
在包厢坐到现在，也就跟周导交流了几句。
哦，还有那个小助理。
她竟然开口让余桑桑当她助理，而余桑桑竟然给拒绝了。
简直蠢死了！
她们心里呕血，恨不得自己化身助理呆在她身边。
那可是冯宜歆啊！
娱乐圈名气最火、名声最好，翻遍全网，零黑粉的影后冯宜歆啊！
得了她的青睐，不管是助理还是什么，都有可能一飞冲天啊！
而且，也是有案例的。
曾经在她身边的一个化妆师，就得了她的青睐，被她亲自带进剧组，还手把手教演戏，没一年就捧到了一线女演员行列。现在，已然是娱乐圈四小花之一。
这机运，羡煞一干人啊！
程思悦也期待这机运，见她迟迟不点名自己，便厚着脸皮毛遂自荐了：“我觉得我挺适合女主角的。”
“是吗？”
冯宜歆勾了勾唇角，扫了眼在场的人，凉凉地笑：“你们觉得她适合吗？”
适合个鬼！
出道四年，女三都没演过就算了，甫一上镜，就被吐槽：直犯尴尬癌的演技。
还自觉合适，脸皮厚的子/弹都穿不透了吧？
女星们不服气，胆大如谈薇薇更是积极争取而狠踩她：“说笑呢吧？程思悦，面对你那屎一般的演技，谁给了你勇气？梁静茹吗？每次播放到你的戏份，收视率跌到死，都没让你清醒点吗？还适合？三级片就挺适合你，绝对本色出演！”
这话犀利程度堪比人身攻击。
“本色你妹！”
程思悦气疯了，端起面前的酒杯就泼了上去：“你特么一个被睡烂的破网红说谁呢？！”
网红谈薇薇嘶声尖叫：“啊——”
下一秒，她扑上去，开始扯她头发：“你敢泼我！程思悦，你是活腻了吗？！”
分分钟大型打斗撕逼现场。
周导急得淌汗：“快，停下来，都给我住手！”
他想起冯宜歆刚刚夸他手下“卧虎藏龙”的话，艹，丢人呐！
现场乱成了一锅粥。
冯宜歆面对这场闹剧，面色淡然，安安静静、清清冷冷，像是一副优美的静态画。
她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轻抿了一口，忽然，心有灵犀一般抬起了头——
包厢门被推开。
余桑桑携着一阵雨气冲进来。
她头发湿漉漉，才干了没多久的白衬衫又湿了，紧贴着肌肤，勾勒出曼妙的身段。
雪肤黑发，高胸细腰，窈窕身姿，娇柔又温软的笑容：“不好意思，这里厨房不让用，我就去了别家餐厅——”
她话到一半，笑容跟言语就僵住了。
程思悦跟谈薇薇还在打架，战斗从互扯头发上升到了互甩耳光。
“啪！”
每一下都惊心动魄。
余桑桑忙放下手里的塑料袋，跑过去：“停下来，程思悦，冷静下。”
她去拽程思悦的手，而谈薇薇一巴掌甩上来。
这一巴掌正对着余桑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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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女王攻。
第4章 真真宝藏助理啊！
眼看着要打上去，一双手拦住了。
皓腕如雪，在灯光下，依稀可见光滑的弧线。
是冯宜歆。
她拦住谈薇薇的手，淡淡两个字：“够了。”
一语止戈。
谈薇薇后退一步，保持微笑：“冯影后，对不起，让您见笑了。”
冯宜歆没笑，清冷的面容含了霜：“你确实应该道歉，但不是对我。”
谈薇薇：“……”
她没想到冯宜歆会插手这件事，而且站在程思悦身边。虽然她今天并没沾到什么便宜，但她向来识时务，马上向程思悦低头：“对不起，思悦，我太莽撞了。”
“思悦是你能喊的？”
程思悦可不是见好就收的人，趁机回怼：“我出道四年，你一个才出道的小网红，怎么也该喊我一声老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