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王派来的刺客。”
江彬答道。
说起这安王,论辈份的话,他是皇上的堂弟,可皇上这才登基一年时间,皇权尚未稳固。安王不但不帮忙,居然还要扯后腿,这个时候派出刺客,安的什么心,不言而明。
凤逸宸听到江彬回答后,久久没有说话,就只是坐在那里。
明明年纪尚轻,可是全身的气息,就像是一个经历了无数苍桑的孤独老头。
他缓缓的闭上双眼,一字一顿的说道:“仇廷威,你领金衣卫一千人,前去安化城,宰了安王!”
“奴才遵旨!”
在凤逸宸身后的那侍卫,从头到尾,就说了这一句话,领命后,便跃窗离去。
江彬继续站在原地,静候主子的吩咐。
凤逸宸伸手抚额,伸长的五指,贴在太阳穴的位置,突然启口:“秦长卿可有消息?”
“微臣已经派出手下去南方寻找,暂无任何消息回禀。”
江彬苦笑,其实皇上自秦家被灭,就一直在寻找秦长卿的下落。
秦长卿今年十二岁,皇上今年十七岁,二人年岁相差五年,谁知道皇上居然会与秦长卿打过交道。
甚至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当年的秦长卿是真人不露相,对外展现出来的是秦家的中庸小辈,那只是外在的伪装,秦家这样做实际是掩饰保护秦长卿。
故此秦家遭逢大难的时候,秦妃以命相保,必然抱着秦长卿会是秦家再次崛起的希望。
先皇的调查中,秦长卿不过是个中庸小辈,年纪幼小,不过九岁,才会应允。如今三年过去了,先皇病逝,凤逸宸继任帝位。
秦长卿却是失去下落,就像人间蒸发,没有任何踪迹可寻。
凤逸宸在找他,其实别的势力,亦同样在找秦长卿的下落。别人是什么样的想法,凤逸宸自然清楚,以韩丞相那一派的,自然是要斩草除根。
武将们的心腹,亦有四处找秦长卿。
可以说,整个夏国的贵族上层,所有人都在找秦长卿,有想保他性命,亦有想杀他取命。
秦长卿若能一辈子这样让人找不到,那也是他的本事。
可惜,凤逸宸与他打过交道,秦家吃了这么大的一个闷亏,付出了二十多条人命,才换来秦长卿独活的机会。
凤逸宸笃定秦长卿,必然会杀回盛安城!
第12章 妖孽男4
凤逸宸思及此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另外,继续追查秦家通敌卖国的伪证,一定要把狐狸的尾巴给揪出来!你出去吧,把陈府医叫来。”
“诺!”
江彬重重的点头,领命退了下去。
凤逸宸没有等候太长的时间,国公府上的陈府医便来到了书房,然后小心翼翼的给主子身上处理伤口。
外伤处理完毕后,陈府医给凤逸宸把脉,突然一脸惊喜,“主子,您体内原本混乱的内息,消失不见了!真是太好了!”
“什么?”
凤逸宸有些愕然。
他当然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体内混乱的内息,一直让他无法再进步,甚至成了他的困扰。
这半年的时间,无法修炼内息!
只要一修炼,他就觉得内息混乱攻心,折磨的他快疯了。
在皇宫里,哪一个不是盯着他?
为此,他才给自己弄了镇国公龙敬亭,大将军顾九歌,两个身份。
而在皇宫里呆着的皇上,则是凤逸宸自己调教出来的影卫。
如今凤逸宸的身体状况,却是不敢给外人知晓,只能自己强忍!
陈府医是原太医院的圣手,后来陈府医被他亲自指来了镇国公府,这才从太医的身份,变成府医。
陈府医这个时候,居然说自己的内息混乱的现象消失不见。
凤逸宸当即低首,沉心运行内息。
当内息流畅于筋脉的时候,却发现一丝痛苦都没有,反倒是舒服的感觉。久违的舒畅,让凤逸宸舒服的想大声嘶吼。
他没有忘记,自己被内息乱窜而引起的短暂昏迷,可不代表他身体的知觉也跟着消失!
他记得彻底晕死过去的时候,看到了那姑娘模糊的容颜,她在自己的身上几个穴位点推了几下。
时间虽短,如果那个时候她对自己有杀心,他早已变成了一具死尸!
凤逸宸等内息在体内运转了一周,这才缓缓的睁开双眼。
陈府医则是在旁禀道,“主子,虽说您体内的内息不再混乱,但是仍需要好好调养,在下给您开些滋润体内经脉的药汤吧。”
“行,你去弄吧。”
凤逸宸挥了挥手,示意陈府医自己去拿主意即可。
陈府医低首,“主子,容在下先行告退。”
“嗯。”
望着陈府医离去的背影,凤逸宸则是坐在椅子上,思绪有些飘远。
他突然觉得,今晚在太师府上见到的姑娘,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是在什么时候见的呢?
……
第二天,一大早天空放晴,万里无云,蓝色的天空,教人心旷神怡。
太师府,止水苑。
刘子汐完全没有把昨晚的插曲放在心上,她看来,她就是相助了对方一下,对方报答了五百两银子,他们之间的恩怨两清了。
她此时在院子里练完了外功,回屋准备洗漱时,结果就看到紫画丫头的两边的脸颊红肿,五指的巴掌印,是那样的刺眼!
刘子汐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伸手抬着紫画的下巴,一字一顿的问道:“你的脸,谁打的?”
第13章 家宴1
“小姐,奴婢……”
紫画低下眼帘不敢与她直视,心里纠结着要不要与小姐说起自己因何受伤的事。
刘子汐什么眼神,怎么可能会看不见她的为难呢?
当即,她睨看了一眼紫画,“画儿,在我面前,休得说谎!”
也许是她那强势的语气,让紫画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的说道:“奴婢今天去给小姐拿早膳的路上,看见路上有一金丝发钗,奴婢只是想拣了起来,然后站在那里等失主……结果刚拣起来,就被二小姐看见了。二小姐走到奴婢面前,直接说奴婢偷了她心爱的发钗,劈头盖脸就打了奴婢两个耳光。”
“然后呢?”
刘子汐静静倾听着紫画的话,继续追问道。
紫画委屈的道:“二小姐教训了奴婢两个耳光,训斥了一顿,便离开了。小姐,请您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没有偷二小姐的发钗!”
“我知道。”
刘子汐拉着她的手,进了里屋,从梳妆台上,取出了一盒冰凉膏,然后递给了紫画,让她自己涂脸。
紫画与刘子汐一同长大,看到这银盒子里装的东西时,连忙摆了摆手,“不不不,这冰凉膏是夫人留给小姐扭伤肿痛时用的。奴婢等会去拿湿毛巾,敷一下就好了。”
刘子汐睨了她一眼,“你若还想呆在我身边,就乖乖听我的。”
“奴婢当然想呆在小姐身边!”
“那你抹还是不抹呢?”
紫画闻言,赶紧挖了一点冰凉膏给自己的脸蛋抹上。以自己的行动,表明了她的决心。
见紫画听话,刘子汐则是微微一笑,然后径自坐在椅子上,准备用早膳。
当早膳用过后,刘子汐则是瞅了一眼紫画那已经渐渐消肿下去的脸,若有所思。
二小姐刘依这是在借着教训紫画的事,来打自己的脸。
如果,任由这件事不管的话,第一显得自己懦弱怕事,第二是纵奴偷窃,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结果让有心人的引导下,她的名声照样会受损。
思及此处,刘子汐眯了眯眼。
刘依在山神庙算计自己,回府后,不但在太师面前告自己的状,现在还敢教训自己身边的奴婢。
看来,刘依是一点都把自己放在眼里呢。
否则,在这太师府,怎么会如此肆意妄为呢?
也许,她该给刘依一个深刻难忘的教训才是!
……
接近午时,刘太师已经上完早朝回府。
之后,他便让太师府掌管中馈的静如夫人布酒席,让大家到花厅用餐。
刘子汐收到通知后,便挑了一身素淡的衣衫,然后携带着丫鬟紫画前去花厅。
花厅,已经出现了许多人。
二叔刘绪与他的妻子周氏,长女刘依,次子刘安。
三叔刘进与他的妻子汤氏,长子刘俊,次子刘吉,幺女刘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