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奈终于亲眼见到长门的时候,不需要去检查,只凭肉眼她也能确定对方的状态不大好:“如我所说,继续使用轮回眼的话,即使是漩涡一族,也会死的很快的。”
看着身体枯瘦的长门,真奈啧了一声:“他使用轮回眼的代价这么大,你们都没什么感觉吗?”
小南下意识的看向长门。
她直到现在也无法接受轮回眼并非长门的力量这种现实。
真奈并不担忧小南。
她知道小南早晚会接受的。
长门曾自称为‘神’,拥有轮回眼的他,也确实有着对于普通忍者来说宛如神明的力量。
可那还不够。
至少对于真奈来说他不是神。
何况长门自以为的使命,以及他所谓的‘和平论’都已经被真奈摧毁,真奈并不认为此时的长门依旧是强大的。
长门的本体说话的时候,语气比起傀儡佩恩就显得有些虚弱:“宇智波真奈……你想要轮回眼。”
真奈道:“我只是取回本该交付于我手中的东西,对你们的遭遇,我深表同情。”
长门道:“如果你真的能够实现你口中的和平,那么我可以将轮回眼托付给你。”
小南几乎是尖叫出声:“长门!”
长门道:“小南,不必紧张,我们的那一套行不通,不是吗?”
“那也不能——长门,你真的要将轮回眼交给她吗?如果她根本就是在骗你呢?我们都知道大忍村根本不可信!”
真奈在此时开口:“事实上,从我踏入雨之国的那一刻开始,你们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没有给长门说话的机会,直接对小南道:“一直以来,我与你们好言相劝,这并非因为惧怕,或者说,即使是轮回眼,但以他的身体,以他的血脉,他根本无法发挥出轮回眼真正的力量,而对我来说,和平的谈判正是来自于对自己实力的自信,因此即使是现在,我依旧愿意拿出更多的诚意来,这件事情我本不想提起,但不说似乎是不太够……”
她原本不想说出宇智波斑的行为,因为那确实是一种……让真奈不太能接受的做法。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宇智波斑本人绝不会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无论那事情看起来是否光彩。
真奈此时便将宇智波斑当年选择长门来存放轮回眼,并计划让长门使用轮回天生之术将他复活的计划说了出来。
“……从这个计划的角度来说,选择漩涡一族的血脉确实很合适。”
宇智波斑本就没打算由长门来发挥轮回眼真正的力量。
小南咬牙:“说出这种话,你还指望我们会相信你吗!”
真奈笑了笑,看向长门:“你觉得呢?”
长门道:“小南,正因为说出了这番话,所以她才值得信任。”
但……
长门看向真奈:“你对宇智波斑有些怨气。”
真奈愣了一下。
长门道:“以你和宇智波斑的关系,你本不会如此疏离的称呼他。”
从宇智波斑将轮回眼留给真奈来看,他与真奈的关系恐怕不差,甚至是超出常人想象的好。
可真奈在称呼起宇智波斑的时候,其中的疏离感仿佛她和宇智波斑的关系还不如和千手扉间亲密。
真奈道:“我对他……从他决定离开村子的那一刻起,我就不能以任何亲密的语言称呼他。”
宇智波斑确实没有被定为叛忍,却也好不了多少,之后也确实在暗中策划了一些对木叶不利的事情……即使那是在真奈失踪之后的事,真奈也不会当做其没有发生过。
“这并非是对他心怀怨气,而是……既然这是他做过的事情,我就会明明白白的承认,所有的事情都会有结果,或者说是后果,仅此而已。”
宇智波斑绝不会为自己开脱,更不会否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即使那是被所有人指认为邪道的事情,他也会豪迈的姿态去做。
因此真奈不必为他遮掩,不必为他粉饰太平,更不必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不必说宇智波斑仍然是一个好人那样的话。
那对于宇智波斑来说无足轻重。
“我尊敬他。”
至少当她以木叶的立场说话的时候,她对宇智波斑唯一能够表达的情感就是尊敬与尊重。
长门沉默了一会儿:“……我不会因此夸赞他。”
真奈笑出来:“你不必夸赞他,哪怕是大骂他也没关系,你有权利骂他,我不会阻止你的。”
何况宇智波斑既然把这事儿干了,想必也不在乎长门是不是要骂他。
小南却没有说笑的心情:“长门,你真的要将轮回眼给她吗?”
长门道:“我们已经没有其他选择。”
真奈道:“我会为你额外准备一双眼睛,但恐怕不会如轮回眼这般强大。”
长门道:“无所谓,即使是普通的眼睛也可以。”
他似乎真的不在意这件事情。
真奈道:“既然这样,你们恐怕要先离开雨之国了。”
小南道:“你要我们去木叶?”
既然长门那样坚定的说了要把轮回眼给真奈,小南确实不会再反对了,但要她去木叶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真奈道:“你不要这样固执,何况……我原本就没打算让你们去木叶,那该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如今,你们掌控雨之国也很好,但长门既然要把轮回眼给我,他总需要一个地方更换新的眼睛,以及换了新眼睛之后也需要适应期……我说实话,不用轮回眼,对他而言并非是一件坏事。”
漩涡一族也是很强的好吗。
倒不如说,强行使用轮回眼反而是对长门实力的拖累。
看起来似乎强大,可实际上却是以消耗生命为代价。
死掉的强者就无足轻重。
真奈早就见识过这个世界在这方面的残酷了。
长门问道:“如果要暂时离开雨之国,你打算去哪里?”
真奈道:“去找大蛇丸呀。”
小南道:“你想要大蛇丸帮你做换眼手术吗?他恐怕不是什么好的合作对象。”
“不,”真奈道,“我只是顺路去找他,毕竟他那里的东西应该很齐全……别看我,就算把轮回眼现在拿给我,我也不会立刻换上的。”
换眼睛必然需要适应期。
即使轮回眼确实会比写轮眼更加强大,但如果没能真正适应或者说是掌控这种力量的话,真奈觉得那对自己实力的提升没什么用处。
倒不如说反而会使得自己的实力下降。
到了她这种等级的强者,从来都不是随便得到一个什么厉害的技能就可以的。
因此对于真奈来说,就算要换眼镜,她也不会在这个世界换。
这个世界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而且就连真奈自己也说不好如果换上轮回眼,她需要多长时间的适应期。
倒不如去另外一个世界,打个时间差的话,倒也没那么紧张了。
长门想了想,说道:“虽然你说轮回眼并非是我的东西,但如果是在使用方面的话……我或许可以给你一些帮助。”
真奈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真的要友好到这种程度?”
长门能够答应交出轮回眼就已经很让真奈惊讶了,她原本以为至少需要打一架做深入交流,然后大家才能互相理解,长门才会愿意把轮回眼交给她的。
结果现在不仅愿意把轮回眼给她,还愿意给她做指导?
轮回眼确实不是长门自己的力量,但他毕竟使用了这么多年,总归是要比真奈更加熟练的。
长门道:“我渴求的并非是力量,即使是轮回眼,但如果它本就是带来灾祸的源头,与我而言也是没有价值的。”
他最快乐的时光从来不是他最强大的这段时间。
恰恰相反,他所有快乐的回忆都是在尚且弱小的时候。
强大并不会令他幸福。
真奈眨眨眼,发自内心的说道:“你这样的人……还真是了不起。”
单纯是单纯了点,傻也确实傻了点,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能够做出这样决定的长门,实际上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
是个真正善良温柔的人。
于是接下来,在留了一天的时间给小南收拾行李之后,真奈带着长门和小南一起飞雷神去了田之国。
按照真奈的情报,大蛇丸最重要的一个基地就在这里,并且正计划以田之国为据点建立自己的忍村,一年中,大蛇丸的大部分时间也会停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