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洗手间,也不用任何技巧,只是一个劲地用水冲裙子上的酒渍,但是越洗就越晕开,根本没用。我给李竹打了电话,她兴奋地问:“怎么样了?”
我一听就上火,“什么怎么样了,就差没被捉奸。我当时肯定是傻掉了,不然怎么会听你这个馊主意的。我都快里外不是人了,你没看见那服务员那鄙视我的眼神。”
“好了,好了。我错了,如果两个都没有感觉的话,早早收了,这样的话你老板那里你老妈那里也算是有个交代。”她还记得开解我。
我叹了口气,“下次再也不来这里相亲了。”
嗯哼,我听到身后有人刻意咳嗽了一下,但是等等,为毛是个男的,心中闪过一种不祥的预感,拖着僵硬的身子转身,就看到了一个西装笔挺,英俊潇洒的男士盯着我看,手中的手机不小心划入了水池,我激动地大喊,水池里可是被我蓄了半池的水,我从水里捞起落汤机,拯救什么的已经来不及了,它已经自动当机了。“我的一颗肾啊!”心中哀怨,果然坏事什么的不好做,做的话必然会遭报应。
“对不起,我走错了。”拿着浸水的手机,我对着身后的男士道歉,就打算灰溜溜地溜出洗手间。可是对方却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难不成有什么脏东西吗,只好又说了声对不起,就快步走出洗手间。可是一出门就看到左右夹击,医生和公务员估计来厕所寻我了,怎么办?怎么办?我就像是一只待宰的小羊,左右逃不过,就顺势躲在了刚走出洗手间的帅哥身后,“sorry again.”
轻轻抓住他的衣角,希望能够用他的大体魄盖住我的小身子,可是突然间他就离我远去,抓也抓不住,倒是医生先看到我,“纪小姐。”我极力用手遮挡,非常希望公务员不要看到我,不要看到我,内心默默祈祷一百遍。
“研晨!周研晨!你来了啊。”我承认在听到周研晨名字的时候身体就突然僵了一下,转头就看到公务员在拥抱刚才在洗手间的男士,难道刚才那个人是周研晨,可是……阿嚏,我觉得我在接下来的日子应该需要与时隔绝七天七夜,才能复原。
公务员很不幸地看到了我,“纪小姐。”他松开了周研晨,我不敢看他,在他转身之前我先逃跑了,也不跟其中任何一个人解释,一个人飞一般地跑出了这家噩梦般的餐厅,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来了。
衣服上的酒渍像一朵鲜红的红花绽放在我白裙上,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瞎晃悠,看到手机维修店,就走了进去。店里的人跟我说我的手机款式已经很老了,要修不划算,干脆买只新的算了,我说:“我没钱,你就给我往最便宜的修。”
他没法子,给了我一只旧款式的诺基亚,“那你先用这个吧,估计要修很长时间。”
久违的诺基亚,我记得我以前还偷偷拍过某人的照片,像素低得可怜,我却一直当做珍宝,直到手机正式宣告寿终正寝,于是我便戒掉了思念这个人,整整十年了,我想我真的忘记他了,因为我居然第一眼也没有认出他。他现在肯定是功成名就,美女在右。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我这个老同学来,想起自己的狼狈,我真是想买块冰豆腐撞死算了。
回到家,老妈眉开眼笑,我估摸着对方应该还没来说什么,希望能安静一会儿就安静一会儿,老妈唠叨起来也就跟那火山喷发一样。身体难受,整个人就跟烧着般意识混沌,我跟老妈说没有胃口,老妈估计我是约会的时候吃得太饱了,也不勉强,反倒劝我早点休息。
我叹了口气,老妈居然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她的女儿身体不舒服吗?老妹在看喜洋洋和灰太狼。我奇怪了怎么一个大学生会喜欢这么幼稚的动画片,这动画片不是真对10岁以下的孩子吗?一个二十岁的大学生凑什么热闹。老妈像似听到了我心中的诋毁,转头意味深长地说:“姐,嫁人就要嫁给灰太狼一样的人。”
灰太狼,我轻笑着摇了摇头。
老妈在我身后喊,“晓岚啊,你爸说下周五回来,听到了吗?”
“知道了。”老爸回来,对抗老妈我就又多了一个战友了。
第3章
3、
天上的太阳炙热地就像要把地面给烤干一样,知了在树上努力地抗议,吱吱叫个不停,我坐在一把超大的电风扇面前,大口大口地吃着冰西瓜,这可是初中最后的一个暑假了,老妈已经不止一次对我说:“上了高中,好好学习,可不能像初中一样懈怠了。”
我愉快地点点头,前几天拿到了市一的录取通知书,我的心情就高兴得跟涂了蜜一样,愉快到不行,就连着炎热的夏天,在我看来也是不那么烧人了,我不是还有电扇可吹,还有冰西瓜可吃,还有冰淇淋可吃,一堆愉快的事情可以做。
老妹对我羡慕嫉妒恨,她可是上补习班整个暑假就没停下来过。我就像个胜利者一样劝慰我的妹妹:“加油,好好努力你也就可以跟我一样享受自由了。”殊不知我还有更加艰苦的三年要奋斗。结果很不幸,我还没开始好好享受我的暑假,脸上的青春痘像是不小心踩到的地雷,在我脸上疯狂地爆炸开来,一天比一天厉害,我都没脸出去见人了。老妈听从阿姨们的意见,去了老中医那里配了几幅中药来给我吃,良药苦口利于病,我捏着鼻子喝下了世界上最难喝的中药,几天下来,脸上是不太痒了,但是情况也没怎么改善。我闻着满房间的中药味,越来越泄气,反倒是老妈越挫越勇,继续去帮我到老中医那里配药。
于是两个月下来,我的痘痘也不能说没有一点成果,多少还是有点改善,我只能这样劝慰自己,但是另一件悲剧就是在中药的调理下,我胖了整整十斤,本来就是好女不过百的我体重在开学的时候飙到了110斤。高中的军训开始,我在艰苦的一个星期中,没瘦当然也没再胖,整个人回到家,老爸差点没赶我出门,他问:“你是谁?”
我冷笑:“老爸,不要开玩笑。我已经很伤心了。”
“哦哦,还是个黑胖美人。”
我瞪老爸,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胖和黑和美已经成为我的三大禁忌,谁也不能触及。
开学如期而至,我因为个子高被安排到了最后一排,也就在那天我见到了我的同桌,周研晨,缺席了军训,今天是他第一天来学校。他是个高大英俊的男生,就算是站在一群同样高大的男生中也是第一眼被认出来的那种,因为他够帅,关键还高冷,一般人不理睬。而我就是一般人,坐在他边上,说实在压力有点大,上课的时候,时不时有女生转过头来放电,坐在边上的我就会比较委屈,因为有时候这些电会不小心放到我身上,然后从温顺变成恶意。下课的时候也会有隔壁班的姑娘过来欣赏帅哥。听说隔壁班其他班级轮到检查眼保健操的时候,所有的同学都会自告奋勇地想要检查我们班,一睹帅哥做操的样子。我于是假装眼保健操,实则睁着眼睛看到窗外检查的同学们走来走去,拜托这层也不过四个班级,需要这么□□检吗?而身边的当事人,则像个没事一样干脆闭着眼睛一直保持第一节的姿势直到眼保健操结束。
而我后来成为全班公敌大半的原因是因为他。我是班级里的学习委员兼历史课代表,而我们这位帅哥显然对历史一点兴趣也不大,期中考不及格,历史老师指派我来给他补课,我非常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
下课的时候,我叫住了高冷的帅哥,说是补习历史,他却突然俯下身子,盯着我脸,和煦地笑说:“等你变漂亮了再说。”听完这句话,我气闷,明明是这么刻薄的一句话,我怎么会认为是和煦呢?自从长了痘痘外加长胖变黑之后,我的自信莫名其妙地打折了大半,被他这么一说,我居然也无语反驳,就像哑巴吃了黄连,有苦难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门口。
第二次提醒他干脆看也我没看我,第三次被无视我真的有点愤怒了。
历史老师来问我们补课的进度,我说:“没什么进度,当事人根本不配合,我一个人孤掌难鸣。俞老师,班里历史不好的同学不止他一个,我还是建议你放学后把所有不及格的人综合一下补课吧!”俞老师被我这么一说倒真是语塞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俞老师,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你还是直接跟当事人沟通吧!”说完也没等老师说上一句话我就先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