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西珉，他比陈民高不少，两人面对面站着，身高优势让他丝毫没输气势。
他讽刺的笑了声，“文斌想杀个谁，还用他亲自动手？再说，文斌不是嫌疑犯吗？既然是嫌疑，就有反转的可能，这位警官如此先入为主，我觉得你可能不适合这个工作。”
“你……你知不知道我们费了多少心思才抓住文斌？多少证据都指向他……”
“我不管你们什么情况，关我们什么事？懒得伺候！”说完，他直接抓住童年的手，“让你别来你要来，浪费时间，我们走。”
童柠被拉起来，这次她没有挣开顾西珉，也许，她真的不适合做这个工作。
王副局狠狠瞪了陈民一眼，“闭嘴，滚去一边站着！”
周飞扬和姜南赶紧上来把他们拦住，“误会误会，陈民没有针对你们的意思，请童柠小姐无论如何听完这次审讯再离开，就当是帮帮那些无辜死去的女孩们。”
两个人好话说尽，顾西珉脾气一上来没人劝的住，就在这时候，对面审讯室又传来了文斌的声音。
“给你们说了多少遍，那天晚上我根本没见过张丽丽，我有不在场证据，也有人证，你们再不把我放了恢复我名誉，等我出去之后，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文斌说着扯了下嘴角，还得意的翘了个二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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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顾西珉抓着童柠，对挡在前边的周飞扬和姜南吼了句。
“等等！！他这句话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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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柠下意识拉紧顾西珉衣袖，被顾西珉回头瞪眼了，有被吓到。
顾西珉手用力握紧，其实他存了私心，不希望童柠卷进这件事，文斌是他以前的同学，这个人外表无害，实则心思很深。
他做事向来不喜欢自己动手，高三的时候，有个女同学被逼跳楼，传言就是文斌逼的。
当时文斌也被请进了局子，很快就被放了出来，还变-态的在女同学出殡那天，让人拉了一车的烟花去殡仪馆外头放，女孩父母气不过，去文斌爸爸的公司闹，结果没多久女同学家里公司破产，父母都出了车祸。
两年前顾西珉只当听了个故事，和文斌不在同一个班，至少他不敢动自己，也没多在意。
现在，他突然有些怕。
“如果文斌罪名成立，会处决吗？”顾西珉突然问了句。
“这……”王副局有些为难，他们只是个人微言轻的小分局，这次抓文斌汪局长立即被上头叫去喝茶了，要不是汪局长临走的时候，吩咐他们务必要审出个一二，他们也不会着急上火连童柠都请来。
堂堂重案支队，竟然要靠一个小明星来协助审案，说出去都会被人笑话。
其实，王副局还留了一手，如果文斌是犯人，他们就借童柠的身份在舆论上造势，让全民关注，借用舆论的力量迫使上头对这件事关注，那样至少不会有人明目张胆的给文斌脱罪。
这事他没打算和童柠说，一是具体结果如何还未知，二是怕童柠不愿意。
尤其顾西珉牵扯在一起，只要他不同意，他们不敢。
没了舆论的压力，就算文彬认罪，王副局也不保证能把这个杀人狂魔绳之以法，只能为难说道，“如果他真是凶手，我们会竭尽所能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童柠手很疼，感觉顾西珉在担心她，“那个不该我们管，我们赶紧帮他们审完离开这里吧。”
不知道为什么，文斌那张文质彬彬的脸，现在越看越觉得有股子阴沉。
“你真要管这件事？”顾西珉语气不如之前强硬了。
“来都来了，我们听完再走吧。”童柠拉了顾西珉一下，没想到刚才还拗着一股劲的顾西珉轻轻就拉动了，她带着他重新坐回椅子上，“咱们听完就走，其他的我们不管。”
“嗯。”顾西珉嗯了声，偏头看着王副局，“你让里头的人问一句，两年前，高三·五班的赵晗，是不是他指使人逼迫跳楼的，还有赵晗父母的车祸，是不是他指使人做的。”
“好。”王副局当即把里面的审讯员叫出来，根据刚才得到的信息，在其他问题上也做了修改。
这么一折腾，十点了，刘云看了眼时间，心疼童柠。
视线下垂，看顾西珉一手极其自然搭再童柠肩膀上，心才宽慰了些。
安排好之后，王副局冲着话筒说了句，“开始吧。”
这次气氛比上次严肃，好像每个人都下意识屏了呼吸，怕影响对面传过来的声音，审讯员落座后啪摔了下本子，“严肃点，坐端正！”
“呵。”文斌嘲讽一声，没理，很快站在他身后的陪审员就教他做人了。
审讯员问：“六月三号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你有没有见过张丽丽？”
被强硬摁着端坐在犯人椅子上的文斌用力扭了下肩膀，但他还是注意到这次审讯员问的问题和之前略微不同，神色微不可查闪了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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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柠立即鉴谎：“他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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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三号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是尸检人员判定张丽丽确切的死亡时间，如果文斌在场，他嫌疑就更大了，这是个重大突破。
但文斌一口咬定他有不在场证据，说话的样子笃定，王局不放心，立即通过话筒冲那边吩咐，“问他有没有六月三号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不在场证据？”
里面的审讯人员立即这么问，得到的回答是“有。”
童柠纳闷了，“他明明在场，怎么会有不在场证据呢？而且他真有。”问号三连。
显然已经有人给他处理好了，现在难就难在现场没有任何文斌留下的指纹或者物证，这是块硬骨头，不好啃，王副局并没放弃，让审讯人员继续审问。
文斌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对接下来的问题保持沉默，随便审讯员怎么问，就是不开口。
看那个审讯员被他气的都想揍人了。
王副局继续指挥，“他在拖时间，主攻心理防线，看他会不会露出破绽。”
审讯人员收到命令又问了很多专业的问题，但无论他问什么，文斌就是不说话，到最后他干脆邪邪笑了下把眼睛闭起来，童柠总算明白重案支队的人为什么说这个人难搞了。
就算她这个人间测谎机在这里坐着，也拿他没办法。
这种状态持续到了凌晨十二点，王局他们还有没也放弃的样子，童柠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又有点饿了，陈民像个被遗忘的人，一直在墙角罚站。
顾西珉看了下时间，“我们已经尽力，明天还要录节目。”
言下之意，他们该走了。
王副局不愿放童柠走，退而求其次问道，“不知道童小姐对电话里面的声音能不能做出判断？”
童柠摇头，“不能。”
刘云恰时过来帮腔，现在童柠是她的摇钱树金饽饽，万一磕着累着，她怎么交差？
又是一番好说歹说，王副局终于放人，送他们出去的时候加了童柠微信，童柠突然想到一个事情，“王副局，我虽然不能隔着电话鉴定别人的真假话，如果你把视频露给我，或许我能甄别。”
她现在能看到谎言产生的灵气，人类说谎的时候，嘴里有团白雾飘出来。
“虽然不一定准确，你们可以做参考。”童柠补了句。
“那太好了，明天一早，我们就把剪辑后的视频发给童小姐。”王副局仿佛又看到了一丝希望，心满意足的把童柠和顾西珉送出去。
童柠一直神经紧绷的坐了五六个小时，现在只想上车把座椅放下去躺平。
她坐着，顾西珉就一直在旁边站着，他也累坏了吧。
“谢谢你，我请你吃饭？”刚说完，童柠肚子咕咕两声。
顾西珉也有些饿了，看童柠一脸的疲倦，平时晶莹的眼睑都不如之前光亮了，他直接走到童柠的保姆车前，瞪了候在车前的李正一眼，“不给我开门？”
李正眉头皱了下，这时候童柠走过来，“这是我的车。”她的车要新一些。
顾西珉呵呵一声，心道什么你的？这车一看就是顾朝买的，他顾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