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姬她撩完就怂(80)

洛诵道:“当年若非公子替洮老庄主周转洗冤,明碧庄在不在还得两说……”

穆澈打断话音,面色淡着,“洮公曾率庄中子弟力抗山匪,又散家财赈流民,此等大义之人,岂容蒙冤。此言以后不许提了。”

洛诵点头,他的公子是不喜怀恩的。然而旧年洮老庄主被陷时何等凶险,纵是与之颇有交情的官面人物,也未肯助臂。公子与太原洮氏素无来往,却能闻义援手,这份恩骨风义,就是洮南时时也说,明碧山庄欠卓清侯府一辈子的情,只消卓清侯一句话,他便赴汤蹈火,千里来奔。

“某些人生意做得太舒服了,” 温澈的话音打断了洛诵思绪,“什么人都敢动……”

洛诵略一琢磨,抬眸道:“公子可是要我……”

穆澈漫淡地敲了敲指头,“空闲时不妨去敲打一番,只留意别吓着宋掌柜。”

转日,吉祥身上大好,打发了那两个丫头子,趁着天晴,阖楼开窗散药气。

连躺了几日,吉祥欲要展一展懒散的骨头,就去深柳堂找几本茶书,准备手抄了带去拜访荣兰街的茶师。

病中无事时,她不时回想坊主那两句话,心下总觉刺刺。

——若说她学茶是别途他用,她不可否认;可说她只把茶艺当做工具,用过即弃,却不尽实。

她与茶相伴五载,从中受益良多,就说与教茶先生斗智斗勇、同姐妹们品茗笑闹、听客人们谈古论今,和高手摆道酣战的那些时日,都不是假的。

一盏香碧于她,恰如灯下万里故人,归来对影。思量来去,确为快活自省。

她一个小小女子,没有太大野心,但若有机会新开一番眼目,为免后悔,还是不错过的好。

琏瑚在书橱旁拿着掸子拂灰,打趣袍儿:“平日最怕见书的一个人,今天也跟着来了。”

袍儿刚从橱底下翻出一个螺甸长匣儿,蹲在那处瞧,里头尽是些象牙牌、水银鼓的旧年玩意儿,十分有趣味。

她闻言睇眸,唇角小痣平翘:“姑娘要去哪里,我自然跟着服侍,不然出了一点差错,大公子佛爷似的脾气,可也会发火呢。”

趣得琏瑚咬牙,“怎么偏赶上那日你不在,躲过了一劫,不然一般的跪上半天,也叫你尝尝那滋味,才不贫嘴捉舌!”

袍儿笑道:“我膝盖跪着,嘴里为什么不说呢?”

话间拾了一枚签子在手,瞧见上头画的母夜叉夸张有趣,比着琏瑚的脸,咯咯大笑起来。琏瑚使掸子往她头顶扫。

“这也能闹起来,仔细一时洺萱又来说。”

吉祥不看她们,窝身在一张地几上,盯着手头两本书,比量哪本薄一些好抄。

琏瑚便吐舌噤声,袍儿便道:“洺萱姐姐又不是顺风耳,哪能说来就来得。姑娘别只管找书,事儿还没回公子一声呢,去不去还两说……”

一语未了,听背后道:“我就是顺风耳如何,现捉了你这妮子!”

吉祥闻声抬头,可不就是洺萱站在门傍,这一下轮到袍儿吐舌了。

洺萱将手里的一个五明亮漆匣捧过来,笑道:“这是公子刚从外面送来给姑娘的。”

吉祥轻怔。 ♡轻.♡吻♡恋♡.芯♡

因这两日东府闹寿,穆澈在外吃席请席不断,两人没有安静说话的时分,拜访茶师的事吉祥也不及说,怎么这时候打哪儿送来个匣子?

罕罕打开来,只见匣上一层槅铺着软背缣绢棋盘一张、黑白玛瑙双陆棋子儿二十四个,下头一层四格,却分装了四样极巧极精细的玩意儿:有般般大的各色花玉珠子,或袖珍绿釉博山奁,或竹根雕镂的连环套茶杯,还有彩色缕银象牙人物十二件,比袍儿淘弄出来的那个精美百倍。

围看的众人啧然称奇,琏瑚笑指袍儿:“这是亏得这耗儿东翻西刨,抛出砖引来玉了。”

吉祥忙问:“是从哪里送来的?谁拿进来的?”

洺萱隔窗一指,吉祥起身看去,只见一个穿杏红衫的女孩儿在对厦歇脚,乃是正厢新添的使女奚儿,瞧见吉祥连忙起身福礼。

吉祥招手叫她过这边来,奚儿一时上楼,止在梯边回话:“回姑娘,东西是二门的袁邻送来的,说大公子好不易从东府辞出来,又去会什么什么居士、庵主,路过一家做古艺的店铺,见匠心不俗,挑了几样给姑娘解闷。”

吉祥眼瞳亮亮的,颔头浅笑:“等大公子回家,替我多谢他费心。”

奚儿心道,大公子回家便直奔这儿来了,自己除了偶尔传个话递个物,寻常哪里见得着?

心中想着,她恭敬又道:“袁邻还说,大公子原还写了张笺子,要放进匣内时被赶上来的朋友笑了,于是一把团了。那个居士就说红燕、云彩、水鱼什么的……一大篇话,记不得许多。”

袁邻的原话是全须全尾,到了不知书的奚儿这里,折了一半,琏瑚袍儿更不懂,你看我我看你地偷笑。

吉祥细细寻思,想起以往闲时,他教过的一句“鸿雁在云鱼在水”,把脸低了,一颗玉珠在手心握得滚热。 作者有话要说:大公子太太太含蓄了,我们想看你亲她、爱她、抱抱她!爱就要大声说出来呀!!四不四!!!

穆侯爷礼仪周正地理理袖子,面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多谢,不劳费心。

嗝……吃了软钉子的某晏,辗转找到另一位不愿透露身份的当事人,问宝宝(化名):面对这样一位端正守礼的君子,你有什么想法?

宝宝拿手绢挡着脸表示:想把他的衣服扒掉,□□他……

某晏瞪大了不知世事的纯洁双眼:如果一定要加上一个期限呢?

宝宝脸通红:一、一辈子吧。

第73章 旧事安否   姑娘很似故人。

洺萱见姑娘如此情状,便向奚儿道劳,两个一同下了楼。

刚走出来,墙外一个小丫头脆生生地喊:“奚儿姐姐在这儿吗?前头伯府祢夫人来了,熙月姐姐找姐姐呢,说上回做的茯苓夹糕容华郡主爱吃,叫姐姐快快再去做些呢!”

洺萱脚步一顿,连忙回头往上蟭,只有静静一面窗扇子,便沉脸道:“也不看在哪里,就大呼小叫起来!”

小丫头隔墙赔笑:“大夫人着紧吩咐的,一时情急,姐姐别怪,奚儿姐姐在这儿吗?”

洺萱眼白一翻还要骂,奚儿冲她摇摇头,应声随之去了。

楼上头听个半真不真,琏瑚气得鼓腮:“就咱们的规矩是规矩,她们都不算了,这还不叫故意欺负人!”

吉祥的珠子脱手砸在地上,骨碌碌一串怅让的响动,连忙垂头去寻,口内道:“又管不住嘴,说这些闲话做什么,帮我找书要紧。

却说卫沁思昨日才得空从东府回来歇一歇,时近中秋,差不多又要着备府里的中秋宴,闻祢夫人到访,忙起来迎见。

两人略叙寒温,祢夫人便打发身边人退下,卫氏见如此,也命琼瑰、熙月出去。

喝了口茶,祢夫人因问:“小侯爷不在家?”

卫氏听见这个称呼,向祢夫人妆彩黯然的脸上看了几眼,笑道:“怎的见外了,你是瞧着他长大的,还叫澈儿才是。他出去会朋友了。霜儿在家做什么?如何不带过来?”

“正是为着霜儿来的呢……”

祢夫人叹了口气,看着卫氏眼睛:“姐姐知道,我是从不拿您当外人的,眼下一件天大的难事,您可得帮我出出主意……”一语未了,先红了眼圈。

卫氏吓了一着,她看得出祢夫人今日登门是有事,不料想这样严重,忙道:“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慢慢说。”

祢夫人道:“昨儿不时不晌的,宫里的虞妃娘娘突然召见,在承晖宫摆了席,又赐赏几个命妇节礼。”

卫氏听了诧异:“这是几时事,我倒不知?”

“正是呢,姐姐说,何曾有过这个规矩?连姐姐这般的都没请,几位国公诰命更未入宫,独召我们,是什么意思?”

祢夫人拿帕子揩揩眼角,“之后虞妃娘娘随口问起容华可订了人家没有,接着,竟说到倞王殿下续弦上头了……”

卫氏一下子听明白了,半晌回不过神。值丫鬟进来换茶,祢夫人忙别过脸。

待丫鬟出去,卫氏才道:“虞娘娘……瞧上了你家霜儿?”

虞妃是倞王已故生母瑛贵妃的族妹,自那位殿下事出后,祁娘娘在圣上跟前不得脸了,协理后宫权便落回虞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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