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姬她撩完就怂(184)

“我不能动。”

穆湘昀脸上闪过一丝悲悯,沉沉摇头,“冷流千太过精明,我一走,对你不利。良朝,如今城中最重要的人是你。”

最重要的人?穆澈麻木地勾动唇角,知道说服不了他。

于是除了等,别无他法。

吉祥把人拉进屋里,离他不远不近地坐着,时不时瞄他一眼,好像生怕他会怎么样。

尽管以穆澈的定力,要想隐藏,没人能看出一点破绽。

吉祥贴心地燃了一点安神香,穆澈闻着犯恶心,但没有说。一直到亥时将尽,战报传来:燕军停止进攻了!

穆澈腾地一下站起来,问穿庭跑来传信的龙骁卫:“具体如何?”

禁卫林锦道:“燕营那边乱了套,据说是王子遇刺,粮草也烧了一些,燕王下令暂停攻城。不过燕兵退阵整齐,狄将军说,夜里恐怕还有第二波强攻,要末将禀给侯爷。”

穆澈捏住发颤的掌心,“燕王子遇刺……行刺的人呢?”

“似乎扣住了两个……”眼见侯爷面色不对,林锦声音越来越小:“还、还不确定……”

“良朝!”

穆澈晃着身子退后一步,吉祥连忙扶住他后背。

“你,”穆澈开口,一股异样的腥甜涌上喉咙,他闭了下眼,强咽回去,而后低低道:“你告诉狄将军,趁这个间隙速速安置伤兵、整点兵马,不可丝毫松懈。”

“是。”骁卫应了一声,担心地看着穆澈的面色:“侯爷切莫急虑,您脸色不好,可要请大夫看看?”

“请什么大夫……”穆澈又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隐约的水气已然不见,从袖中取出一张药方,“照这个熬一碗我喝就是了。”

“良朝,你别急。”吉祥知道他在压抑对洛诵和容许的忧惧,她在他手背重重握了一把,吸着鼻子道:“我去给你熬药。”

趁着停战间隙,粼贞裔带了一群伤兵从临闾楼回来休整,轻伤的包裹一番,还要顶一个战力。他自己的手臂也挂了彩,就近在二门外抱厦里随便包扎了,叫来王妃屋里的人问:“娘娘和小世子做什么呢?”

来人是桂叶,回禀说昙王妃与小世子正睡着,问道:“王爷可要进去瞧瞧?”

粼贞裔默了一时,“不了,让她们安稳睡吧,等睡醒……”

他抬眼向外看了看天色,夜幕已降,而穆澈所谓的转机并未到来。谁都知道,北燕军不会这么好心地撤退,这片刻的宁静,是狂风暴雨的前奏。

惹怒北燕王,争取到这小小的喘息之机,用对了,还有一线胜望,若不然,便是苟延残喘。

到了这个关头,已经无关紧要信或不信穆澈了。他要为自己犯下的罪过弥补,当战不得不战,当死,不得不死——仅此而已。

可他走出去时还是说:“等她们睡醒,我就回来了。”

粼贞裔在院里清点人马,正要回边关,王府的大门忽然拍响。

外面传来兵士的吵嚷声:“什么狗屁使君,躲在里头贪欢享乐!把他的女人交出来!凭什么为这红颜祸水,要我们拼命!”

粼贞裔的眉头骤然皱起:“什么人在外头闹?”

“听说了吗?”这个时候,帮着前线抬送伤员的百姓聚拢在王府周围,小声议论:“说是巡察钦差身边,带着个倾国倾城的美佳人儿,会莺歌燕舞,还喜煮茶为乐,北燕王这次突然发兵就是为她呢。”

“我还听说,这位姑娘茶道精妙,调出的茶香绕梁三日不绝,平日喝的茶一两就要一锭金子!”

“还有这样的事?你们都是哪儿听来的……”

绘声绘色的流言传进粼贞裔耳朵里,他怔愣一瞬,很快明白这是燕军使的扰乱军心的伎俩。

——使君夫人连门都没出过一次,北燕王上哪儿慕她的名?还绕梁三日,一两一金,这些事恐怕连她本人都不知道!

可是真假重要吗?重要的是他们正在经历一场必败的战斗,外头那些人强撑的悍勇里藏着对生死的渺茫,只需一根针,就能轻易戳出一个发泄的口子。

只要有一个可以针对的目标,可以出气的对象,那么是对是错,又有谁去追问?

都是肉体凡胎,这人心掐算得何其精准!

外头还在闹,亲兵去探了两回,脸色一回比一回灰白:“爷,外头少说几百人,还抬了重伤的兄弟堵着门,动是动不得了,一旦处置就会乱……他们看着不像对您,只吵着要使君夫人,一脸杀之而后快的表情……”

“我这里不是马嵬,也没有杨妃!他们疯什么,还想造反不成?”粼贞裔吼了一通,命府兵全去门边守着,回头问:“侯爷呢?”

穆澈在北苑,也听到了外面的叫嚷,他和穆湘昀同时想到一个人:冷流千。

他们前脚袭了燕王子营,对方后手便传出这流言,应对之速,招术之狠,除了那位西戎大祭司还能有谁?

粼贞裔风风火火过来的时候,就见穆澈静静站在当庭,一袭素氅潇然流墨,又干净得不溶夜色。

一见此人气度,粼贞裔一脑门的急躁都冷了下去,他立住了脚,看见那柔婉的女子端一碗药向卓清侯走去,微微抿唇:“喝药。”

那些话她也听见了,却没什么反应,好像其中的主角并不是她。

穆澈温和地垂眸看她,忽而“砰”地一声,似什么东西砸在府门,“我们也不求别的,不是会煮茶吗!让她出来,给咱们兄弟一人奉一碗茶——无茶也行,拿命来销!”

吉祥手腕轻偏,洒在指腹上的药汁出卖了她的故作镇定。

穆澈低下头,嘴唇轻轻贴在吉祥虎口的皮肤,细细吮干了药渍,又就着她的手喝药,眼线始终上挑着望住她。

这样灼热而深敛的目光,宛如播进人心里一天一地的红莲火种,田田心池,寸寸安定。

吉祥的唇角慢慢平缓。

这是两个人之间很私密的举动,无声之中,水泼不进,光透不出。在场之人没有回避,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静静地等。

第168章 万灵心   女人都在哪呢!

“不会叫你出事的。”喝完药,穆澈说了这么一句。

夜风吹动吉祥的鬓发,她从袖里取出手帕给穆澈拭嘴角,清明的眉日一如初春的嫩草,柔韧自在:她信的,她从来都相信的。

粼贞裔心绪难辨,徒劳张了张嘴,身后脚步声起,却是闻信而来的李公公,一见着穆澈就跌手:“这是怎么说的呀?侯爷,走吧,这就走,与咱家回京去!”

穆澈的视线停留在吉祥脸上,没有声响。这边没消停,又有一个府卫急匆匆过来,靠近底粼贞裔耳边,很紧张道:“王爷,王府后门抓到了一个混进来的细作,要如何处置?”

“细作?”

粼贞裔这一喊,所有人都转头看他。

相比他的焦头烂额,穆澈许是经历了接二连三的变故,人已经麻木了,面无表情道:“带过来。”

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被押了过来,嘴里塞着东西,挣扎不停。穆澈看见他,眉心紧蹙,命人松绑,李公公直接叫出来:“陶公公,您老怎么来了!”

陶公公呜呜呜个不停,府卫赶忙扯出他嘴里的布条,这御前行走大总管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带着哭腔大骂:“我说我是圣上派来的你们不信,让人说话吗!有这么藐视君上的吗!昌黎、昌黎怎么他娘的乱成这样了!”

待陶公公情绪稳定下来,众人才得知,原来李公公出京第二日,圣上怕幽州有变,一道金令召不回穆澈,连夜令陶金生带着第二道令牌去幽,务必将穆澈平安带回。

“谁知道在昌黎郡外碰到了不知哪伙凶徒,随行的侍卫都折进去了……”

陶公公一脸委屈,“我摸着一条小道蒙头转向地逃,万岁爷的金牌还给丢了,好不容易找到王府,你们还绑我,还堵我的嘴!”

他不明白自己怎会遇伏,其它人却是听明白了,看来北燕连他们的退路都防备好了——这时侯想要安安稳稳地撤离,都已经不易。

“开门!开门!”

府门外叫嚣不绝,陶公公听李公公简述始末,惊吓地看了侯爷身边的女子一眼,他犹记得当初卓清侯给太妃办寿的时候,是怎么宝贝这姑娘,就是称“系臂之宠”也不为过。

“这还了得!侯爷这就跟我们走,荣弈王几百人还拨得出来吧,我丑话说在前头,卓清侯和他身边的人要是碰破点油皮,圣上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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