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姬她撩完就怂(130)

可是,卓清侯一字字道:“你当真敢,在我府上抓人?”

宁悦玄细目灼扬,笑意越发愉悦:“侯爷早些将人交给我,我便只当侯爷不知情。否则就算闹到圣上跟前,收容谋逆余孽这样的罪名……”

穆澈掌心收拢,云华玉渡的面容淡得看不出心思。

宁悦玄是有备而来,如果袍儿的身份真是……他侧眸看着吉祥,那个惯喜躲懒的丫头并不在她左右。

吉祥隐有预感,眉黛轻蹙地注视着他,目色忧虑。

余者听不见两人低语何事,但见这两位姿态怪异,又似亲近,又似敌对,猜测纷纷。

戏台后头统理戏班的执事这时拽住老管家,手捧戏单问:“后头还有两出戏,要不要演?”

一语既出,气得老管事连骂他不长眼,压声啐道:“眼前这场戏还不知道怎么唱,别混你娘的臊了!”

酒案旁的穆庭凇觉出情形不对,穆宁两门不愧是天生的克星,每见宁悦玄,必无好事!欲过去明个究竟,又恐太过引目。

正没个道理,容许捏着张无名小帖蹭到他身边,一脸自己可能闯了祸的表情。

“三爷,一刻钟前门里接进这个,送帖的指名交给大公子,当时昌黎郡主在,我、我没寻出空隙……”

穆庭凇忙接过帖子,打开来,入眼看见一枚凤翼纹的暗戳,心头就是一跳,再看笺上行书八字:“绸鱼殃,避为方,速速。”

他皱眉琢磨字里深意,忽听良朝扬声道:“三哥,你看宁大人庆冠红袍,费机而来,不饮五巡魏公寿,何能尽兴?”

穆庭凇又是一愣,知良朝不会无故打哑谜,当下虽不明,亦应声称是。

便在话落时,结合方才笺上言语,他脑海中忽倏划过一道电光!

绸鱼披红、红袍、袍儿……五巡……魏公……

靖旻太妃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雍然道:“你们方才说什么悄悄话呢,也叫我们听听。”

穆澈笑道:“没有什么,只是说宁大人晏至,罚酒不算,还该揖射几局为太妃助兴。”

宁悦玄眼风轻动,低叹:“拖延时间,又有何益啊。”

音讫给几个手下施个眼色,几人皆训练有素,当即就要动身散去寻人。

下一刻,这几人同时感到一道无形的压力,却是在他们看来再文彬不过的卓清侯上前一步。

穆澈一个字也没说,不必要说,啸锐的眼神已清晰映出一种警告:谁敢!

几人周身一寒——他们虽有大人撑腰,可搜检侯府并不是件能随便了结的小事,权衡不定,犹豫地看向自家长官。

宁悦玄正要开口,对面之人也学他低低一叹:“今日人,明日鬼,大人立功心切,也不以属下性命为虑?大人所要之人,我打发人带来就是,俄顷之隙,难道也放心不下?”

宁悦玄长眉勾挑,思及计算周祥的经营与留在府外的布设,一扫座上贵宾,高声笑道:“久慕侯爷当日荣兰风采,如此,承君雅意!”

箭靶立好,二人持弓对立。太妃笑眯眯的拭目以待,对立在花台旁的昌黎道:“郡主能武,不妨也去玩玩。”

郡主?宁悦玄尚不知此女身份,惑然皱眉。

去而复返的昌黎郡主未领为她增设的檀香案,一如来时长披逶地,笑谢道:“谢太妃,只是不必,莫说我欺了他们。”

穆澈微微一笑,接下吉祥奉来的酒卮饮尽,镇定地安抚她一眼。

宁悦玄却不耐这些缛节,当先搭弓,脱手飞射。

宴上所用的箭矢皆去了箭头,不过是杆头裹上绵纱,点色朱砂以取中的。宁悦玄这一箭却力发无漭,豁然穿透皮靶,钉在垣墙!

座中一片惊叹,却有两人异口同声:

“射不主皮。”

“射不主皮。”

穆澈清唇舒展,并没瞧向说话的昌黎郡主,双眼凝注丈外红心,开弓之势安祥大雅。

宁悦玄注视他,忽而轻道:“方才有件事忘了告知侯爷——葭韵坊的大查柜,涉嫌藏逆,已被大理寺提走审讯了。”

“你说什么?”吉祥一旁听见,净泽的眉眼顿时青白,“老爹……你凭什么抓他?”

“临儿。”穆澈身姿未动,呼息未乱,目光未移,定定锁视靶心。“信我。”

一箭如风,朱砂正染中心。

与此同时,卓清府后门慎开一隙,一人鬼头鬼脑地侧身而出。正待离开,突被三五人合围。

“又见面了。”一人冷冷道。

容许望着神气浮扬的方舴,抖袖冷笑:“每次见你,本人可都不大愉快。不知什么时候侯府成了衙门口,大理寺的人也敢来这里看门户了!”

“不敢。”方舴皮笑肉不笑,“不过今日情况特殊,大人特意吩咐了,不能放一个可疑之人出府。”

“特殊?的确特殊。今日与莅贵人,甭说你,就是你家大人,但能拦下一位,我把脑袋给你!呸,谁给你脸在这里仗势,什么东西!”

容许过足了嘴瘾,看见对方忍怒的模样,心下大出恶气,张臂道:“来来,快搜搜我身上有何密信,或许袖子里藏了一个大活人呢!”

宁悦玄的命令是提防着一个姑娘脱逃,眼前惟有一个讨厌到家的臭小子,方舴思索一番,不得已挥手放行。

看着容许大摇大摆离开的背影,方舴皱皱眉头,命两人悄悄缀上去。

第118章 朱纱伶仃   他是有多大的面子啊!

朱羽箭终将射尽,伶仃人理当受劫。

尽管那少女自三岁起,就是一个生活在葭韵坊的平凡姑娘,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

羽囊空时,胜负犹未分。一袭亮眼的红袍出现在众人视线,见她被四个家人半押半送过来,吉祥虽不知发生何事,本能地抢去将袍儿拽到自己身后。

袍儿更是懵的,小鼻小眼地揪着姑娘袖角问,“怎么了?”

宁悦玄掷开弯弓,挑目向属下扬首,大理寺数名武卫便向娇滴滴的红衣小女而去。

将及近前,却被那四个家人挡身在前。

宁悦玄沉眉:“侯爷何意?”

“本侯还要问大人何意。”穆澈眉弓醺染,慵闲闲地整整衣袖。“大人要见的人,本侯叫大人见了。想当着本侯面前把人带走,你眼里,还有主人家吗?”

宁悦玄原料定穆澈不敢将此事声张,在朝野文贤面前失尽颜面,所以他今日来此,无论进退,总可达成目的。此时听见这话,沉沉相视,狭目更显寒凉无情。

到了眼下,就是再糊涂的人也瞧出情形不对头了。靖旻娘娘侧头,胤公公扯着嗓音道:“侯爷,宁大人,娘娘问是怎么回事儿啊?”

“回太妃娘娘,”穆澈当即回身,“宁大人执意要见府上一位姑娘,见了又执意要带走,臣亦不知,是何缘故。”

靖旻娘娘当即皱眉,“宁大人,这是什么道理?”

宁悦玄沉默地蜷起掌心:穆良朝啊穆良朝,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当真不怕卓清府百年声誉受损,身败名裂吗!

好,好,你既虚以委蛇,我又有什么不能奉陪!当即揖首道:“回太妃娘娘,因卓清侯的蓄娈牵涉一件——”

“魏国公、国公夫人到!”

唱礼之声响彻内庭,捏了满手汗的穆庭凇终于松出一口气。

昌黎郡主正噙笑看得有趣,闻听同是将门出身的魏国公夫妇到来,目光隐然闪动。

盛绂在身的老伉俪携身入阁,满庭人整肃颜色,起身相迎。

众人之所以如此郑重,只因这位功勋满簿的老将军、老柱国、老公爷,自幼女夭亡之后,已有多年未营人事,年年宫宴,从未见得英姿一露。

谁也没有想到,魏国公今日会到场。

——卓清侯,他是有多大的面子啊?

国公夫人为太妃献上一尊长逾半丈的珊瑚瑶山,盛盛荧光熠动,霎时光耀庭台。

将军老妻得仪笑道:“太妃请恕臣妇迟来之过,年岁大了,记心竟是大差,为了寻出这件宝贝,耽搁到这时。”

“不妨,来了就好,来了就好。”靖旻见了老姐妹很是高兴,指着庭中那宝贝:“这是先帝所赐的不是?哀家如何能夺人所爱。”

国公夫人自然客气一番,又道:“今日一来为太妃贺寿,还有一件喜事,便是叫太妃瞧瞧臣妇新认的义女。”

义女?宁悦玄听到这里,恍然明白了什么,霍然看向穆澈,抢身禀道:“太妃娘娘,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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