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哥哥是这个世界上出了父亲以外对我最好的人了。”她进到殿里就转身抱住了他精瘦的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不肯出来
“我以后,会比你父亲对你还好的。”他摸着她的长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真的,他会对她好的,相信他
阳光下的尊贵帝王,月色中的苍白少年。爱是成全,是奋不顾身,是只要护你周全,容齐无怨无悔。
白发王妃
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为了她他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所有,当然也包括他自己,他会为她铺路的
傅鸢给秦永一天的时间让他交出《山河志》,否则的话她得不到的,她也不会让别人得到,秦家就会消失
秦永表示秦家绝对不会把《山河志》交给她,回到家里静静地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要么是秦香死,要么是秦府消失,陛下自己选一个吧。”傅鸢静静地站在宣阳殿内对着站在她面前的年轻帝王说道
“为何非要逼我至此!”容齐双手握紧,青筋暴露,显然已经大怒,傅鸢知道他为了秦香肯定会选择最后一个,选择了最后一个,秦家就只剩下秦香自己,她为什么,要留下秦香呢?
秦香死了,秦永更不会交出《山河志》,甚至会带着《山河志》消失,秦家消失,傅鸢依旧得不到《山河志》,所以傅鸢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他的手从紧紧握住到松了拳头,浑身的力气已经被那个最后选择抽走,然后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然而傅鸢只是在听到他说出令她满意的答案后让人给他要继而转身走掉
“陛下,吃药吧。”小荀子把药碗端在手里凑近还在握拳咳嗽的容齐
容齐摆摆手把药碗推开,小荀子又劝道:“陛下不吃药,会更难受的。”
容齐听到这里目光哀痛地看向了还举着药碗的他,露出苦笑:“痛?明天,香儿她,会比我更痛的。”
人们都以能够看到第二天清晨的太阳视为最美好的事情
可是传来的圣旨让秦香如跌冰窟:“你什么意思,我父亲如何会有反意,他什么都没有做啊!你可千万不要假传圣旨!”
来传圣旨的内侍淡淡说道:“奴才哪有胆子假传圣旨,只不过太后娘娘还说了,郡主若是可以劝导秦大人迷途知返,但也未可知呢?”
她急急地出了宫前往秦府,蝶衣在后面一个劲的追:“郡主,郡主慢一些小心跌倒!”
“萧煞,谁给你的胆子敢动用箭军指着秦府!”秦香老远就看到萧煞带着羽林军手里拿着箭指着秦府
“给我滚开!”秦香想进去,她看到了父亲和秦府上上下下加起来一共一百二十三人统统都站在庭院里
萧煞拦住了她:“郡主,属下也是奉命而为,陛下说了,只要秦永交出《山河志》,那么一切都好说。”
“《山河志》,不是说我父亲有反意吗,原来一切都是为了那本破书啊,这是容齐和你说的?容齐下的命令?”秦香怒极反笑,黄色广袖下的手紧紧地握在了身侧
萧煞低下了头不再说话算是默认,蝶衣也不敢相信地说道:“怎么可能是陛下的命令呢,陛下对郡主那么好,怎么可能呢?”
秦香听着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就笑出了泪水,她对着秦永跪下:“爹,女儿不孝,是女儿的错,女儿错信他人,才导致今日秦府祸事。”
父亲早和她说过的,她怎么就没有听呢,她哭的声音很大,萧煞又问秦永道:“秦大人,还是把《山河志》交出来吧,没必要因为一本书让全家都陪葬!”
秦香不知道她现在应该是做什么表情,她能够奉献的,也只有她那些廉价的泪水了……
白发王妃
秦永只是冷哼道:“《山河志》,断不能交于你们这样的人的手中!”
这时容齐也来到了这里:“既然这样,萧煞,你还在等什么!”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不要……不要……”她是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不断的流着泪:“我求求你,不要。”
“香儿,有了《山河志》,一切都好说,既然秦大人不肯,那我也只能……”他在她面前俯下了身子眼里带着一种怜悯,可是再说话的时候眼里已经重新带上了狠诀
“萧煞,还在等什么,动手!”
“为什么,为什么……”她狠狠地抓着他的衣袖哭着,不断地摇着头
她看着眼前的他感到极度的陌生,接着跑到了门前想要进去
“爹!!!!”她大声喊着扑向了前,她想进去,可是萧煞拦住了她,其他侍卫也在拦着她,她进不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和那一百二十二人一个一个的倒了下去
她永远也忘不了父亲临终前看着她的眼神,她知道,他在怪她,怪她错信他人,倾心错付,陷秦家于万劫不复……
“爹!!!”她跌坐在地上,感觉看着那一片红色头突突的疼,爹,齐哥哥……他们
他们都走了……
她晕在了地上,容齐慢慢地走了过去,摸着她现在苍白的脸,心里却是和她一样的痛苦
这一次,他们再无可能了
心中执念一生,机关算尽,
倾其所有,只为一人心。
我齐天下以治,心容一人之席。
纵身于万劫不复,不悔浮生于红尘。
“陛下,郡主醒了!”蝶衣细心的看到床上女孩微微动了动自己的睫毛和手指,立刻就转身对站在床前的帝王说道
容齐立刻转身看向了被侍女扶起来的女孩子,她面色依旧苍白,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似乎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他立刻坐到她的身侧:“可还有什么不适?”
明黄色的衣袍环住了她的肩膀,她有些昏沉沉地似是不确定地唤道:“齐哥哥?”
“我在。”他立刻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依照原本的她,肯定是娇娇软软地就窝在了他的怀里不再动弹,可是这一次的她在被他抱住以后却猛然间就皱起了眉
她猛然把他推开,他没有提前想到正好被推出了一些,底下的侍从一下子全都刷啦啦地齐齐跪了下去
“不,你不是齐哥哥,是你,是你杀了他们,是你!”她哆哆嗦嗦地往后退着,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被子不让他靠近一分
容齐伸出的手蓦然停止,眼里微微抬头闪过深深地悲伤,现在的她脸上不复以往的明媚,却是深深的悲伤……
“容齐,你要记住,是你,是你先负了我的,不要再惺惺作态了,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她无力地侧开了头不再看他,手里哆嗦着,最终又哭了出来
他就那么无声地看着她哭,一直到她哭累了才静静地替她掖好被子走开,她还是不愿意见到他的吧
第三种爱情,永远是突然降临的。
像一滴露水,打破了彼此的生活。
【请你相信我,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为什么他们没有能够早一点在一起】
【我玩不起这个游戏】
生活归于平静,恢复如初。
又真的如初了吗。
白发王妃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
恨吗?
她都不知道她应该恨谁
是恨他下令杀了那一百二十三人
还是该恨她自己?
人的仇恨其实分为两种:一种带着火焰和沸铁的热度,全身上下车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想要和对方同归于尽的焦躁,碾成渣,烧成灰,尖叫首一起粉身碎骨地化成黑压压的粉末吹向这个世界;
而另外-种,则带着秋风和长夜的寒意,没有丧心病狂的复仇,只有淡然的厌恶,冰凉的生疏,想要忘记他,远离他,羞于提起他,想要告别他的世界,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大意失荆州,先失了南阳郡,以后,荆州九郡,也都会尽数失去
早就明白了的,不是吗?无论多坏的事情,都必须要面对它,承认它……
所以我亲爱的,我说过我永远都不离开你,可是我不知道永远有多长
“郡主,不要再看了,您都看了好久了,出去走走也好啊。”蝶衣看着秦香又在盯着桌子上侍女梅花瓶里的梨花出神,忍不住提醒道
在一个故事中,最痛苦的不是最傻的那个人,而是向着未来的悲剧结局前行,又无法摆脱现实的聪明人
而他,就是那个聪明人
她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漠然起身就想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