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钟离安低喝一声后拉住祁暮雪跟在队伍的最后。
然而风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几人瞬间被黑色的雾气所包裹。
没有想象中的窒息感,也没有其他的困扰。
当雾气慢慢散去,雨越下越大,钟离安的双唇也开始泛白。
“公子!”小竹与福伯焦急的看着钟离安,祁暮雪当即左手反手一抽将背上的大笔握在了手中,他右手反握了握钟离安的手,而后飞快在地上画了起来。
待他飞快画完后他将笔挂回背后,而后单手快速掐指,就见他刚刚用大笔挥舞过的地方瞬间开始发光,眨眼间几人便掉落到了另外一处地方。
韩斗庚与小竹一脸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钟离安却不顾自身的伤痛严肃的看向祁暮雪道:“暮雪!你怎可违背门规!”
钟离安原本不知那是祁暮雪在做法,可是从一个地方眨眼就能换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这等逆天的能力!天下除了祁家的独门绝学!钟离安根本想不出来能有哪门武功招式能做到!
祁暮雪摇了摇头,担忧的面向钟离安不言语。
而这时钟离安却毫无征兆的吐了一口黑血,福伯未避讳还有他人在场直接将钟离安的伤口处的衣服震碎,只见原先那快愈合的伤口正冒着丝丝黑气,而自伤口处起的筋脉正在逐渐变黑。
福伯在钟离安要穴上快速点了起来,却无法阻止筋脉黑化。
很快钟离安全身上下的筋脉全都化为了黑色,而后不断鼓动者,像是有无数小虫在里面钻动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剧烈的疼痛仿佛要撕裂钟离安,可他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安静的看着几人。他平静道:“可能是刚刚的黑色侵入了伤口,不过我身体并无大碍。”
可是怎么会没事呢?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那么细的筋脉,一下子被撑大一倍甚至两倍,又怎么会没事!
正当福伯从怀中掏出各种装着药物的瓷瓶时,突然一种说不上来的力道大力冲击着钟离安的全身。钟离安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019章 白沁茹
“将军!陂牝败了!我们又胜利了!”
“不可掉以轻心。”
“是!”
严肃脸……
“将军不高兴吗?”
“?嗯?”
“没没没,就是从没见将军笑过。”
垂眸,酝酿中,而后某人一脸抽搐的表情看向那问他之人。
“快来人啊!将军大人抽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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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小竹又和别人打在一起了!”
“被打的那人是谁?”
“玉王府的画小世子。”
“嗯。”接着一副不再过问的样子。
“将军……”
“还有何事?”
“没……那个,我没事。”
“……”
支支吾吾半晌后,“就是……我也想打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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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们从几岁起吃的都一样,为什么我这么矮?”
打量中……“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矮其身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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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卸了甲吧,穿着睡多难受。”
“无妨。”
“都胜利了还穿着干嘛,再说了,就算将军不穿铠甲,也没人能伤的了将军半分!”骄傲脸……
“……”
“明日便凯旋归朝了,想必捷报早已传回去。这次将军也去看看边疆百姓吗?”
“嗯。”
盯着铠甲,半晌后……“我看将军是想耍威风来着。”
某人低头看了看铠甲,而后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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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是我最后了一次这么唤您了。”
“嗯?”
“因为……”利剑入肉声……“永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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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安猛的睁开了眼。
“呀!钟哥哥醒啦!”
钟离安循声望去,见是白沁茹便疑惑的问道:“沁茹?你怎么在这?”
“啊?这里是我家呀!”白沁茹欣喜来到榻边。
“大哥啊!你总算醒了!谢天谢地!阿弥陀佛!”韩斗庚见钟离安醒了后对着门外就是一通拜。
钟离安捂了捂有些发昏的头道:“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回来了?”
韩斗庚一副十分后怕的样子道:“大哥,你是不知道啊,你吐血的时候可把我们给吓了个半死,不管老伯与雪君怎么救你,你都醒不过来。”
钟离安麻利的坐了起来,他在屋内没看到祁暮雪,便朝门外看了看,可是也没看到他。
很快,福伯与小竹也进来了,见钟离安终于醒来,不禁大松一口气。福伯上前给钟离安把了把脉,却是皱紧了眉头。
钟离安道:“福伯,怎么了?”
“你醒来后这脉象我反而看不懂了。”福伯道。
“可是有何怪异之处?”
福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但没说话。
钟离安道:“莫担心了,不会有事的,对了福伯,暮雪呢?”
“他离开了。”福伯道。
不是要跟自己去江南的么?应该是临时有事吧。钟离安笑了笑道:“他有说因为何事离开的吗?”
“没有,只说有些事情要处理。”
钟离安点了点头。
往日就算没牵扯到伤口,伤口都会有些异样,可现在却没有丝毫感觉,钟离安伸手放在伤口处轻轻触碰着。
福伯看向钟离安的伤口位置道:“已经愈合了。”
钟离安有些微微的惊讶,他身体特殊,别人被割了个小口子很快就不痛了,而他却要痛上个几天,伤口愈合能力也比别人要慢很多。
这突然间就愈合了……
“钟哥哥,先漱漱口吧,母亲熬了点小粥,我现在去端过来。”白沁茹端了漱口水递给钟离安,待钟离安漱完之后又端着小跑了出去。
福伯看了看白沁茹离去的背影道:“沁茹长成大姑娘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他接着又转过头看向钟离安道:“你也不小了,你看沁茹……”
钟离安哭笑不得的打断道:“福伯,我们尚且年幼,而且我现在无心儿女情长。”
福伯点了点头,“嗯,我知你的意思了。”
“沁茹是个好妹妹。”钟离安垂眸道。
“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门外响起轻微的碰撞声,很快白沁茹端着小碗来到塌前,她道:“哥哥,沁茹喂你吧。”
钟离安摇了摇头道:“谢谢沁茹,不用了。”
“好,那哥哥小心点,有些烫。”
“好。”
白沁茹将碗勺递给钟离安后笑道:“那沁茹就先出去了,哥哥有事叫我一声就好啦!”
“好,麻烦沁茹了。”
白沁茹走后,钟离安一手端碗,一手掀开被褥下了塌,他将碗勺放在桌上后来到院中。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凉了,可他却感觉不到有多冷。现在的身体让他很陌生,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一般。
福伯看了看桌上的碗勺,示意韩斗庚端下去,小竹则跟在钟离安身后不远处。
这附近住户很少,钟离安出了院子便随意走动着。
走着走着钟离安听见了哭声,他识得那是白沁茹的声音。前面有个大坡,坡下是条小河,他正要走过去看看是不是有谁欺负白沁茹了,就听见白母的声音道:“小茹这是怎么了?”
“娘~”
“跟娘说说,你怎么哭了?”
“我没事,就是眼里进沙子了。”
“知女莫若母,其实娘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
“娘,钟……钟离哥哥他不喜欢我。”
“傻丫头,你钟离哥哥这几年怕是没有心思关心他自己的事,哎,他是个可怜的孩子。好了,不哭了,乖,你们都还小。”
“娘~,我都十四了。”
“十四还不小吗?你爹跟娘成亲时娘都二十了。”
……
接下来钟离安便没再听了,只要白沁茹没事就好。
小松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火急火燎的就赶了过来。只是……
“你谁啊!怎么跟着我家将军!”小松皱着眉瞪着韩斗庚。
钟离安无奈道:“小松,不得无礼。”
韩斗庚左瞄瞄右看看,最后指了指自己道:“你在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