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屋顶被霹雳弹炸开,陆小凤和花满楼运起轻功,从洞口飞出。毓秀山庄内空无一人,根本没有丝毫要在这里举办寿诞的意思。两个人在马棚找到了两匹马,向桃花堡飞驰而去。
等二人到达桃花堡的时候,里面的家丁们正在忙着装饰寿诞要用的东西,原本站在门口的花平,一见到两个人的人影就忙向院内跑去。不过,花平不过是个普通的家丁,肯定跑不过身负轻功的花满楼和陆小凤。
花满楼一手扣住花平的脖颈,把他压在了一旁的石柱上,问道:“说,为什么暗算我。”
“哎哟,少爷,少爷……我……不……”花平被压住还在试图挣扎着,嘴上却不露出半分消息。
花满楼加大了手上的力气,狠狠说道:“说!”
花平倒是个有骨气的,一直哎哟着。等到花满楼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听到了身后花如令叫他的声音。
“楼儿。”
“爹?”花满楼松开了手,一脸疑惑的面向花如令。
花如令点点头,说道:“你们和我来。”
花满楼和陆小凤随着花如令来到他的房间内。花如令看了眼门外没有人来往,便关紧了门,走到二人面前说道:“楼儿,这一切是我安排他做的。”
花满楼并不能理解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问道:“爹,可是为什么……”
不等他说完,花如令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花满楼,说道:“前几天,我收到了这样一封信。”
花满楼展开信纸,摸了摸上面的纹路。
站在一旁的陆小凤看到信纸,问道:“这血脚印是什么意思啊?”
花满楼脸色骤变,说道:“铁鞋大盗!”
花如令面露苦涩,说道:“对,这是铁鞋大盗特有的记号。”
陆小凤作出疑惑状,看向花如令问道:“铁鞋大盗?那个恶贼不是被伯父您早就除掉了么?”
花如令点点头,继续说道:“不错,我的确亲手除掉了铁鞋,但是江湖上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所以,死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他,现在也值得怀疑了。楼儿,你这几年的猜测是对的。”
花满楼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担忧,终究还是成为了事实。
陆小凤又说道:“专挑这个日子来寻仇,这个人还真是胆大包天啊!”说完看了眼花满楼,又看向了花如令。
花如令内心中暗暗赞叹陆小凤演技,接着他的话,长叹一声:“哎,人老了,牵挂就多了。想我花如令一生俯仰无愧,没什么好怕的。我唯独放心不下的,就是……”
花满楼转过身,面向自己的父亲,急道:“爹,所以你把我关起来?爹,大敌当前,我又怎么能临阵退缩呢?”
花如令虽设局,但看到花满楼现在的样子,也是真心疼自己的小儿子,拍了拍他的手说道:“爹有方法对付他,他赢不了我,你放心。”
花满楼对自己父亲拒绝自己表示不满,“爹,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就让他来吧,也好了结了此段恩怨。”
陆小凤说道:“花满楼,这次还是小心为好,万万不可轻敌啊。”
花如令在一旁点头赞同道:“陆小凤,这次让你跟着受罪了。你是楼儿至交,我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还请你看在楼儿面上,原谅伯父。”
陆小凤拱手说道:“伯父,请不必多礼。”
花如令看着陆小凤,突然想到了些以前的事,叹了口气说道:“只可惜,一别经年,羽儿现在不知道在哪儿……”
花满楼没想到父亲突然提起了他,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说道:“爹,别说了。”
花如令看着小儿子的脸色,也不好接着再提。
从花如令的房间出来回花满楼院子的路上,陆小凤听到了金九龄的声音。
“请问我应该住在哪儿?能帮我安排一下么?”
陆小凤勾起嘴角,笑了笑,转身看向金九龄,说道:“金九龄!”
金九龄和身后假扮做金文轩的方煜看到陆小凤后,方煜慢了金九龄两步。而金九龄走上前,和陆小凤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陆小凤看向金九龄说道:“你怎么来了?”然后又看向金九龄身后的金文轩,“这位是……”
“你能来,我怎么不能来?”金九龄笑道:“这是我族弟,金文轩。”又看向金文轩说道:“文轩,这是陆小凤和花家七公子,花满楼。”
金文轩向前走了两步,对着陆小凤和花满楼深深的作揖,说道:“小生见过陆公子,花公子。”
小生?陆小凤挑眉笑了笑,虽然之前在大厅里见过这位金文轩,只不过没想到金九龄的族弟是这种风格。
金九龄看到陆小凤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悄悄瞪了他一眼,顺便腹诽方煜选的角色太过夸张。
花满楼拱拱手笑道:“原来是六扇门的金捕头和金公子。舍下忙乱,招呼不周之处,请别见怪。”
金九龄笑道:“哪会啊,我和文轩一心只顾欣赏园景,都快走迷路了。”
一旁的金文轩难得搭话说道:“贵府园子建的甚好。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宁静幽雅,妙不可言。这般时节又是烟柳画桥,风帘翠幕,美极,美极。”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摇头晃脑,仿佛还沉浸在刚刚所见的场景。
陆小凤在一旁没忍住笑,噗嗤一声,不过被金九龄又瞪了一眼,只能点点头表示,明白明白,读书人嘛。
花满楼听完也只是笑了笑,说道:“金公子过奖了。”又对着他们身后的家仆说道:“安排金捕头和金公子到紫薇阁和海棠阁住下。”
家仆刚要应是,金文轩看了金九龄一眼,金九龄收到指示,马上说道:“文轩和我住一处就好,他有些认生,自己可能会害怕。”
花满楼点点头,说道:“那就按照金捕头的意思来吧。那么金捕头,回见了。”
金九龄也说了声回见,和陆小凤二人拱手道别。
第三章
等陆小凤和花满楼回到花满楼在桃花堡自己的院子,两人都心事重重的坐了下来。
陆小凤实在是憋得慌,率先打开了话题,问道:“我刚才听你爹说到了羽儿,可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故人。”
花满楼倒是没想到陆小凤会提到这个,点点头应道:“没错,他叫方羽,比我年长六岁,曾在我家住过四年。后来他就走了,至今已经十年,杳无音讯,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陆小凤隐隐听出花满楼对方羽似乎有些怨气,又问道:“他也和铁鞋大盗的事情有关?”
花满楼叹了口气,给两个人都倒了杯茶,说道:“陆兄,这就是我接下来要和你说的事情。”
十三年前桃花堡
当时年仅七岁的花满楼因为一点小事,和方羽闹了别扭,独自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晃着。说起来,这秋千还是方羽给他搭的,小花满楼想到这儿,用手上的小石子打在秋千的木板上泄愤。
“臭羽哥,嫌我功夫不好,又不带我出去,就知道和三哥,四哥在一起鬼混。”
他一边打着,一边念叨着。隐约间似乎听到了父亲的喊声,有些好奇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处,然后喊了一声:“爹!”然而并没有听见父亲的回应,他便向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
花满楼循着声音,跑到了平时父亲不让进的密室门口,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进,但是听到里面似乎传来了打斗声,他还是有些担心,打开了一次偷看到父亲动的机关,走了进去。
密室里面是一间石室,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东侧墙上放了张石桌,上面供着一座佛像。花满楼走了过去,一个不慎,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到了,踉跄一下,却看到了石桌下面原本封闭的墙打开了一条仅能通过一人的通道。
小孩子的好奇心驱使着花满楼继续探索这条未知的通道,不过他没想到,这条通道竟然是倾斜的,刚一进去,根本就没法控制自己,只能任凭身体向下滑去。
但让他更没想到的是,等自己安全到达地面的时候,看到父亲和一个黑袍蒙面人互相拿着剑对峙。
花满楼慌了神,喊了一声:“爹!”
花如令也没想到花满楼的突然出现,忙喊道:“楼儿闪开!”
不过那黑袍人反应也极快,剑锋一转就要向花满楼刺去。花如令也快速向前掠过,格挡掉刺向花满楼的剑,又和黑袍人来往几招,渐渐占了上风。花如令略低下身,持剑向前一扫,正好划在黑袍人的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