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算了,别跑了,你能跑哪儿去啊?”陆小凤忙拉住司空摘星的后脖领子。
“陆小鸡,陆三蛋,你快撒开我!你出名了是好了,我呢!我算是完蛋了!我……”
“冷静点。要我说,这方大人就算知道是你偷的,看起来也并不打算追究。你想啊,人家堂堂太师,那是什么概念,皇帝的老师,差你一个扇坠么?”陆小凤苦口婆心的劝着司空摘星别到处跑。
这下司空摘星回过味儿了,说道:“想想也是,还是你陆小凤脑袋转得快。”
陆小凤有些无语的摇摇头,突然发现花满楼居然到现在都没出现,纳闷道:“花公子呢?怎么今天到现在都没见过他?”
“听说云间寺被朝廷查封,钱霞儿一家要从里面搬走,想来现在应该在那边呢。”
两人来到云间寺,正好看到在一处凉亭中坐着喝茶的花满楼。
“花公子。”陆小凤走上前,叫了花满楼一声。
花满楼面向二人,微笑着打了招呼:“陆兄,司空兄。”
司空摘星点点头,但他不是个能安静的坐下来喝茶的主,正好看到不远处朱停和蒋龙也来了,便对着二人招招手凑了上去,和陆小凤说道:“你们在这儿聊,我去找他们去了。”
陆小凤挥挥手,让司空摘星赶紧走。
待只剩下陆小凤和花满楼两人后,便聊开了。
花满楼说道:“我虽然目盲但交朋友却很准,希望我们不是最后一次见面。”
陆小凤却说道:“我不喜欢和你在一起。”
花满楼有些惊讶于这个答案,笑道:“哦?为什么?”
陆小凤看到花满楼除了自己喝的茶,还贴心的准备了一壶酒,便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说道:“因为你长得比我英俊,和你在一起没有女人喜欢。”
花满楼没想到对方竟是这种理由,笑道:“你性格比我可爱,凭着想象也会让人觉得,你是一个让人很舒服的男人。”
陆小凤说道:“那你实在是太不可爱了,比如说你为什么不去找霞儿?”
花满楼说道:“那你又为何不想让人知道你的过去?”
陆小凤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放下酒杯,说道:“因为我喜欢管闲事,一个人太出名了就不好管闲事了。”
花满楼笑道:“但是你破了极乐楼,想不出名都很难。”
陆小凤有些无奈的说道:“是啊,特别是今天那位钦差大臣一来,在朝廷里都出名了。说起来你没去见见这位钦差大臣,还真是有点可惜,他和我们还有点溯源。”
“哦?什么溯源?”花满楼问道。
陆小凤从怀中摸出被司空摘星偷走的莲花型扇坠,递给了花满楼,说道:“当时司空摘星不是偷了你的扇坠么,其实他还偷了另一个人的,而这个人好巧不巧就是这位钦差大人。”
花满楼摩挲着手里的扇坠,脸色却变得莫名了起来,而陆小凤对于他脸色的变化,也看在眼里,问道:“怎么了?这坠子有问题?”
“不,坠子很好。只是,不知陆兄可知那钦差大臣叫什么名字?”花满楼皱着眉毛问道。
“他说他叫方煜,是当朝太师,怎么了?”陆小凤问道。
“这坠子和我一位故人的物件很是相似,就连这位钦差的名字也很像,只不过我那位故人叫方羽……也可能是我想多了,相隔十年,我记差了也说不定……”花满楼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只不过陆小凤却看出他的心情实在是说不上有多好,赶忙换个话题。
他掀开自己的左侧衣袖,看到那条红线居然还在,吓了一跳,叫道:“我手上的红线怎么还在,你不会真给我下毒了吧?”
听到陆小凤的声音,花满楼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然后脸色变得比刚刚更难看了,站起身,走到陆小凤身边说道:“坏了,难道我搞错了?你快看看红线有没有在心口汇合?”
陆小凤见花满楼表情严肃,也不敢大意,拉开自己的领口,看到红线已经在心口形成了花状纹样,更担心的看向花满楼。
而花满楼此时却是满面笑意,说道:“这味药叫心花怒放丹,中秋前后服用,清火祛湿,遍体生香。”
陆小凤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花满楼这样看着很老实的人手里吃了瘪,又是无语又有些好笑,干脆放声大笑起来。花满楼也受到陆小凤笑意的感染,放下心事,也跟着笑了开来。
第七章
京城天牢
方煜回到京城后的第二天晚上,带着阿大来到了天牢。
洛马被安排在了一个周围都没有其他犯人的独立牢房中,牢房两侧有重兵把守,三班轮番,十二时辰监视。
方煜给守卫看了手上的令牌,领班的守卫对着方煜鞠了一躬,然后就带着其他守卫稍微走远了一些。
方煜推开牢房的门,走进牢房里,看到了被牢牢锁在墙上的洛马。只不过洛马此时精神状态欠佳,似乎是刚睡醒,方煜示意阿大拿了一碗盐水,泼在了洛马的身上。
剧烈的刺痛迫使洛马打起精神,看着眼前穿着绯袍的方煜,嗤笑道:“什么风把方太师吹过来了?没想到当朝太师还是个武功高手。”
“我也没想到堂堂破马刺能甘居嘉兴府的一个小小捕头。”方煜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呸,方煜,我洛马到了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这条皇帝的走狗!”洛马破口大骂道。
方煜闻言也不恼,颇为无奈的摇摇头,看向阿大说道:“看来这天牢也是不太干净,把剩下的盐水拿去给洛马大人洗洗澡。”
阿大听完点点头,拎起来在一旁的水桶,对着洛马从头到脚浇了下去。洛马的身上被打了一百杖的伤,在快马加鞭回京的路上根本来不及好,身上早就是皮开肉绽,一桶盐水下去,疼得洛马不断地挣扎,锁住他的链子眼看就要被他用内力挣开。
“哦,我说好像忘了点什么。”方煜从袖中掏出一根银针,指尖一用力,银针没入了洛马的腹中,扎破了洛马的气海。只见洛马一下就停止了挣扎,虚弱的垂下了头,脸色惨白。
方煜见状啧了一声,看向阿大说道:“去叫醒他。”
阿大有些无语,但也只能听命于方煜,使劲掐了一下洛马的人中,这才让洛马再次醒了过来。
“好了,现在来说一些正事。”方煜重新坐好,看向洛马说道:“极乐楼的计划你经营多年,按理来说也应该赚了不少钱,可我查过你和钱老大的所有支出,就算你二人再怎么挥霍,几百万两银子也不可能这么快挥霍完。那么,钱去哪儿了呢?”
洛马抬头,看着方煜,冷笑道:“你……休想从我嘴里……套出一句话……”
方煜笑道:“死到临头了还这么护着你的主子,你才是一条好狗啊。不过你的主子想来也不会因为丢掉一条狗而太难过,毕竟没了一只再找一只新的就可以了。”
洛马重重地哼了一声,撇开头,不看向方煜。
方煜站起身,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走向洛马,用手狠狠的扣住他的下颌,硬生生的把他的头转了过来,面向自己。看着洛马眼中的熊熊怒火,方煜笑得更开心了,说道:“你越生气,说明我说的就越接近真相。其实你也不用多说什么,自从当今登基以来,下面那些人的蠢蠢欲动我们都看在眼里,只不过现在时机尚不成熟,不够把你们这些杂草连根拔起。”
洛马怒不可遏的瞪着方煜,眼中充满了血丝,就在他想对着方煜那张脸吐一口吐沫时,只听咔哒一声,下颌骨被方煜卸了下来。
下颌传来的剧烈的疼痛让洛马没有心思在想些别的,下颌卸下来又没办法喊,只能默默的吞下所有的叫声。
方煜向后退了两步,从袖中拿出了一块手帕,仔细的擦了擦手,然后丢到了地上,走出牢房外,让阿大把领班守卫叫了过来,用刚刚能被洛马听到的声音,对领班说道:“里面的人觉得现在的牢房太舒服了,给他换到更下面的水牢去呆一呆。”说完便和阿大离开了天牢。
乾清宫东暖阁内
夜已深,年轻的皇帝还穿着明黄色的里衣,坐在桌前,翻看着桌上的奏折。身旁的大内总管,王安,还站在一旁伺候着。
此时,屋外想起了三短一长的敲门声,小皇帝惊喜的抬起头,又轻咳两声,试图掩盖自己过于激动的心情,让王德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