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瞧上去地势极好,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被外面的人察觉,正好适合薛沁芮要做的事。
膝盖在地上摩擦,痛到最后便麻木了。薛沁芮在坡前停下,腿伸直,顺着斜坡往下滑,不久便接近了最低端。
薛沁芮再往上坐点,天上的星便能瞧见更多了。
举灯往头上一望,确认了没人,薛沁芮才自腰间掏出那日安舒给的布来。
仔仔细细读上一遍,所讲内容与佘安之言所差无几,只是多了那回见过的老婆婆。
安舒讲,那是哈靰兰草原的神婆。若是有人得了怪病,一般都请她来医治。只是她从不直接给药,仅是讲一句话,让人去解。能否解出来,全凭天意。上一回的突然离去,是府里的景王眼线作祟,惹怒了她。
接着便是稷王的锦囊。
是玉坠的一部分碎片,一个哨子一般的物什,与一张纸条:
哨引狼,驯以碎玉。往北,兀良桑。
薛沁芮端详一番哨子,放在嘴边,想了想,没吹,便收起来。
安舒写字的布被点燃,映在薛沁芮的脸上,光影交错,为草原的夜里平添一丝暖意和那么一抹怪诞。
最后的火焰渐渐熄灭,只剩小小的灯火独自摇曳。
便在此时,身边忽地刮起阵风,灯倏地灭了。
“羽轩?你来了多久了?”
卫羽轩抓过她的手,告诉她,自己一来便跳了下来。
“行吧,”薛沁芮朝他伸出双手,“那你抱我回去。”
卫羽轩佯作未见,抬起头望望天色,修长的脖颈露在外面,那颗喉结无比清晰,再往下,没有被衣服遮住的部分锁骨分明。若再往下——薛沁芮才发觉他没有穿外衣。
“你怎么穿这么少?”薛沁芮蹙眉,“快回去了,别冻着。”
卫羽轩微微一笑,握住薛沁芮的一只手,慢慢往上滑,将她的手腕露出来,又用那种令人发痒的手法,在她手腕上写:“暖我”。
薛沁芮不解,只是看着他要做什么。
只见卫羽轩将指尖对上薛沁芮的袖口,徐徐将手伸入她袖中。很快,另一只手也照做了。
薛沁芮一惊,立马收手:“你做什么?!”
不料卫羽轩顺着她一倒,便扑了上来。薛沁芮一没坐稳,直接倒在地上。
于是卫羽轩的唇蹭上薛沁芮的鼻尖。
这一瞬薛沁芮便反应过来。
“别——”卫羽轩一口咬住薛沁芮的鼻尖,“……咬。”
卫羽轩听话地收口,眼睛眨巴眨巴地瞧着他。
“起来。别在外着凉了。”
卫羽轩摇摇头,双手一下子环绕上薛沁芮的脖颈,趴她身上来,低低地笑着。
“快起来……”薛沁芮的声音随着卫羽轩埋下头,渐渐小了。
她的锁骨上传来一股温热,再然后是颈窝,直至下巴。
似乎是故意的,卫羽轩舔舐的声音在无声的夜风里如同被放大了一般,拨弄着薛沁芮的心弦。
一头从未吃过肉的狼在品尝过肉的滋味后,难道还会停下来么?
薛沁芮甚至能嗅到卫羽轩身上的饥饿气味。
“不知羞耻。”薛沁芮展开双臂,任由卫羽轩迫不及待地分开她脖颈下的左右襟,小声道。
卫羽轩在她耳边低声笑着,咬咬她耳垂,坐起身来,往下看看这新暴露在星光下的雪白,便将脑袋埋进去。
感到他的舌尖一点一点地触碰着,薛沁芮很快地热起来。风一吹,玉颈又如生了霜。
原先二人所在之处顷刻后便只剩散乱的衣物,与一盏灯芯已冷的灯。
“卫羽轩……”薛沁芮的声音有些飘渺,“你要是……能出声……是不是会……更好……”
卫羽轩眼睫微颤,骤然凝滞的背在夜色中如同天上银河。
“不……别……别停……”
坡底星光所及尽头,蜂蝶逗弄含露的花蕊。风起时,雨淋漓而下,却听花草呢哝。
作者有话要说:
心理学上好像确实有这种说法,一见钟情其实是一嗅钟情
不过!羽轩最开始对沁芮只是一种非男女之情的好感啦
小可爱们康康我旁友的文吧~
推文《我被和尚抢亲了》by尘尘子:
不染红尘迷倒众生高岭之花vs红尘凡俗美艳欲滴娇气绿茶
赵蒹葭没想到,自己成亲当天,会来一个和尚。
那个和尚她倒是认得,灵闵境佛修之首,万众敬仰的,不敢有丝毫亵渎之心的,为霜大师。
她曾有幸得他搭救过一次,她对他也曾芳心倾许,他却佛心坚定,避她不及。
他说:“姑娘,请自重。”
他早已跳出红尘,怎可再入红尘?在他眼里,她与众生并无差别。
她想这朵高岭之花怎么努力都摘不到,放弃也罢。
可是,如今在她与别人的婚礼上,大师他竟然抓住她的手:
“葭儿……”
喜服映衬下,她笑靥如花,缓缓抽回手:“大师,请自重。”
“我发过誓,秃驴与狗不得近我三尺。”
谁知,高岭之花就此黑化!
从此,万众敬仰的一代大师画风突变。
左手握佛经,右手牵美人?
留起长发后更是令众生倾倒,只是他不再普度众生,执念珠的手竟然杀起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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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又在炸厨房》by画雾桐
人人都说,将军府的表小姐人美心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而真实情况是——
“不好了表小姐,将军他吃了您做的馒头后昏过去了!”
有种毒药叫——表小姐做的食物。
***
慕琦琦深知,自己厨艺天下无双,是身边这群家伙不懂欣赏。
早晚有天,她能碰上个口味高雅,懂她美食的人!
她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逮住进厨房偷吃的人。
知音嘴里叼着她刚蒸好的馒头,正将几盘菜往油纸袋里倒。
是她喜欢的饥不择食的样子!
***
洛骁潜进将军府的第一天,先从厨房打探起。夜间的饭菜香气扑鼻,他打包好准备跳窗逃时,被从黑暗里窜出来的姑娘一把抱住腰。
姑娘眼含春水,先是狰狞地笑,后又凄惨地哭,“你终于出现了呜呜呜。”
洛骁护住吃食,陷入沉思:这谁啊?
怎么没人告诉他,将军府的任务里还有卖身这一项。
第67章 迷途
“旦夕击于易, ”清晨,薛沁芮对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啃着戴清满带来的饼,沉思着, “究竟是何意啊。”
佘安听见她的嘟哝, 默默低下头去收拾着帐篷, 没有讲话。
卫羽轩玩着戴清满送来的弹弓, 每每一放开扯得极紧的皮筋,便发出好大一声声响。
这般闲适总是只能短暂地出现在每日清晨, 而后便是日复一日的奔波。
今日晨时的太阳还算暖和,起码能驱走夜里聚集的寒气。然而往愈加崎岖的北面赶时,云层便愈厚。待他们不停歇地赶至午时,日光已只能艰难地钻出来,再在厚厚的云层上被抹匀。
风一刮, 四人的衣裳便略显单薄了。
随着风的离去,雾气又渐渐笼罩过来, 带着无限寒意。
寒气浸入薛沁芮两只未愈的腿里,直直刺入皮肤,往她骨头的裂缝里钻,瞬时便使她的双腿由内到外都冰凉无比, 哪怕外边用厚厚的布料捂住, 都无济于事,更何况眼下还只有几层纱布和薄薄的裤子掩盖着。
她深吸一口气,吐出来,眼前竟已冒起白雾。
“主君, ”身后的佘安放开缰绳, 抱着一团棉被,“这是原先送你们的侍卫睡觉盖的, 您拿去将就御寒吧。”
薛沁芮还未来得及开口,卫羽轩便转过身去接过来,给她裹上。
“哎,那你们呢?总不会只有一条被子吧?”
“裹被子骑马太碍事,何况奴现在还……热着呢。”佘安勾起她略略发青的唇,安慰道。
薛沁芮一蹙眉,瞧向前面,喊道:“戴清满!”
前面的戴清满一勒缰绳,调转马头:“什么事?”
三匹马皆停下来。
“穿衣裳,穿了再走,”薛沁芮的语气里没有商量,“你们自马车上拿了她们的衣裳,可以将就着穿。不要一时图快,搞垮了身子。”
佘安咬咬唇,只得下马来,要去取衣裳,不料脚一落地,便面朝天仰去,整个人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