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祁将人限制在这,和徐然又回到了傅府。
和平日里不同了,傅岳已经发现了宁温书不见,怕已经坏事,吩咐傅府上下,去把人找出来,两人到时,已经忙作一团。
寒祁直接推开了大门,踏脚进去,傅岳看见两人时的惊讶全数写在脸上,“你们?”
“那个邪修对付起来是麻烦了些,不过,傅老爷我们已经帮你解决了。”寒祁说。
“是、是吗?”傅岳尴尬地笑笑,心道不好,才说道:“多谢两位了,我这就让人准备好宴席,为两位庆功才好。”
笑容张弛有度,一回头就成了阴沉沉的倦容。
“该死!”他低骂一声,背对着二人往外走去。
管家接过话茬,说道:“两位且先坐一坐,喝喝茶。”
徐然同寒祁对上视线,心照不宣地各自寻了位置坐下。
“两位稍坐,我去看看宴席是否已经备好。”管家躬身退出正堂。
原本只等下些时候,傅岳就应当会回来了,不过,现在徐然看到突然出现的人,还有点意外。
她看着眼前人,俊朗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傅小姐。”
傅琦玉的表情十分不好,像是刚从极大的痛苦中脱身,只要稍加注意,她的衣裙,接触到手臂的那部分,隐隐地浸出血迹来,她紧咬着下唇,艰难地说出几个字,“跑,快跑!”
“什么?”
傅琦玉眼里已经快涌出泪来,却怎么也说不完下半句话,傅岳匆匆赶过来,只是一个眼神,四面站着的丫鬟就生生将人给拉走了。
“是傅某怠慢二位了,小女身患脑疾,时有精神不正常,恐怕是吓着两位了,两位且安心,送小女回去休息就行了。”
话说到这份上,是别的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徐然不吭声,余光落在被拉走的傅琦玉身上,总觉得有些不对。
“不知两位是如何处理那邪修,他虽害我傅家不浅,若是无人收尸,我心里倒也还记挂着。”傅岳的右手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摸着左手的扳指,心里早就有了成算,邪修死了就便是死了,他就好好拉拢这二人,若是没有些事死,他日寻上门来,就又不好应对。
寒祁眼睛都不眨,说道:“死了,扔在悬崖了,尸骨无存。”
“如此…”傅岳笑了笑,“那我也就不便派人过去了。去把大小姐叫来,为两位恩公庆功的宴席已经准备好了。”
等菜上齐,傅雪融才姗姗来迟,她脸上的笑明显有些僵硬,声音很细,说道:“茹公子今日也给了信要过来,算着时辰估计已经到了,父亲可要等等?”
茹元青之前的承诺仿佛还回响在耳畔,傅雪融很自信,今日过来必是要来提及同自家结亲的事,她虽说是女子,却也是满怀期待,更是有些急切了。
“茹公子也要过来,傅老爷便等等吧!”徐然开口说。
茹元青是钦差,今日要是把官盐的事都披露出去,正正好差个能主事的朝廷官员把这事给解决了。
傅岳想拒绝,傅雪融这心思他又不是不知道,有些事私下处理也好推脱一些,反而是在人前,他有所顾忌不好拒绝。
“老爷,茹公子这会过了垂花门已经往正堂过来了。”
管家匆匆赶到,附在傅岳耳边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话音落了,茹元青不过片刻就出现了。
“傅老,萧兄还有这位…”
之前相遇,寒祁一直沉默寡言也不曾说名字,现在弄得茹元青不知怎么称呼。
“姓徐。”
这话一入耳徐然就立马转过头来,朝他使了使眼色。
寒祁视而不见,难得的多说了很多话,“茹公子过来,便坐下吧,傅老爷准备了宴席,正好一齐享用才是。”
傅岳点点头,“快些坐下吧,来这一趟,也是风尘仆仆的,来人,上茶。”
之后,除了简单的寒暄几句,席间都非常安静,变故发生在吃过饭之后,徐然喝着茶,眼看着傅岳在听亲信说了什么之后,搭在扶手上的双手不自然的握住,青筋爆出,脸色也阴沉沉的。
傅岳已经知道自己的事被对面的两人发现了,他并不相信二人刚刚就邪修的说辞,私下又派人去看了,亲信在那个山洞旁发现了现了形的另一个山洞,邪修被绑在那,用什么办法都动弹不得,亲信知道不对,又才连忙赶回来报信。
他不知道邪修说了多少,现在他也不能轻举妄动,他活生生压住了自己的怒气,尽量心平气和的,想要先支走茹元青,茹元青如今是钦差,说不定已经在暗中调查,他可并不认为,茹元青会为了雪融跟他们同流合污。
用过午膳,徐然才像是刚刚想起,问道:“傅老爷,我二人即将离去,你之前的允诺,可还当真吧?”
之前说了,他们帮忙除了邪修是有重金相谢,傅岳还偷偷派人将婚书给了徐然,这会子,邪修压根没死,他得留下底牌才好,自不能满口答应,打了打马虎眼,说道:“自然当真,不过准备也需要时日,两位且先住着,等准备好了,两位再决定也未尝不可。”
傅岳说这话,还是怕他们不答应,手里握着他的把柄,说不定此时就恼羞成怒,威胁他,他手里原本是捏着一个病秧子,现在下落不明,他也怀疑是这两人偷偷把人带走了,就是想好好敲诈他一笔。
他偷偷看了眼陪坐在一边的傅雪融,傅雪融笑意盈盈,也跟着说道:“两位公子定然劳累,对我傅家又有大恩,小女恳请两位恩公多多休息之后再启程。”
第32章
与此同时,想去亲自看萧远的易长老扑了个空,屋子里空落落地,什么都没有,他转身质问商久青道:“人呢?”
商久青此时也是慌了,掌门走前嘱咐他不要擅自进去,也没想到人已经跑了,这怎么交代才好。
“果然”,丰弘义扫视了一遍,脸色微变,“易长老,看来我们又有些私事来谈了。”
“是、是。”
商久青被遣走,丰弘义坐在易长老的屋子里,脸色阴沉“你可知,前些日子我派出的人给我回禀了什么?”
“什么?”易长老如坐针毡,小心地擦了擦额头的汗。
“山岩门一直有我授意暗中培养宁温书,可是就在好几日前,宁温书就不见了,你来猜猜是谁带走了他?”
“是…萧远?”
丰弘义也不说是与否,他冲丰星洲道:“星洲,你在济安见了些什么人,好好跟你易伯伯讲讲。”
丰星洲开始回忆,“我受父亲之命去找宁温书的下落,路过济安我就发现了宁温书,他的身边跟了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自称萧远,另一位则是在魔界叱咤风云的那位魔君寒祁。”
“什么?!”
丰星洲接着说,“可你说巧不巧,萧远并不认得我,可明明在之前他就已经同我认识了,在济安却是一副完全不认识我的模样,易伯伯你说奇不奇怪?”
“你是在怀疑我授意的萧远?!”易长老指了指自己。
他是有这个心思,但还没来得及做第一步就被绊住了手脚,跟萧远压根也没见几面,更何况宁温书的存在根本没有影响到他。
丰星洲一笑,“易伯伯说笑了,萧远从这里失踪可您从来没报告给父亲,难道不是有私心?”
易长老扑通一声跪下,“我易长青对天发誓,我对丰掌门从来没有私心,苍天可鉴!”
丰弘义坐着没动,给了丰星洲一个眼神,丰星洲会意,去扶起易长老,“易伯伯太激动了,父亲绝没有怀疑您的意思。”
易长老被扶起来颤颤巍巍地坐在椅子边上,继续做小伏低道:“易某任凭丰掌门差遣。”
“恰好,手边是有一事,我看那商久青一直代管千山派的事,说到底你没什么实权,我带了一个人来,是个女子影响不到你,让她协助你把商久青这个代掌门架空,实权落到你手上,这样一来,行事也方便许多,星洲最近也留在此处,一同协助你。”
易长老很清楚丰弘义是那协助他的幌子来在千山派安插他的人,就算自己大权在握还是受丰弘义的桎梏,他迟缓地点点头,“我马上派人为贤侄准备厢房。”
沉寂了几秒钟,丰弘义问道:“徐然呢?”
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徐然活着对他的计划就是一份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