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之间有着婚约因果,只要因果尚存,景绍陵的举动就有着一层庇护。
……
繁礼过后,两位新人送入洞房。
如今屋内就只剩下安静坐在床上的流悦,与恢复了真容耳尖微热不知如何是好的清澜。
久等许久不见人上前,流悦轻声道:“该掀盖头了。”
清澜那只挥剑可劈山河的手,此时骨节分明却也用力过大泛着白,拿着喜秤的手比起持剑斩魔时的从容淡漠,只能用生硬无措来形容。
他站至红绸遮面的女子身旁,却仿佛能看见对方在珠帘玉光之下精致明艳动人心神的容貌,也仿佛能预见到她轻轻抬眸时莹莹的眸光携着眉心的红痣轻易就能让他束手无策的模样。
哪怕她什么都看不见,也正因为她什么都看不见,这场丢了新郎的婚礼才能轮得到他顶替上位。
清澜谪仙般倾绝的容颜不同于往日光彩稍显暗淡,他知道自己正在做的事传出去就是一个人人不屑的笑柄。
身为师尊的他却心心念念自己的徒弟,甚至做出了在对方大婚之日顶替成亲的行为,后面流悦眼睛好了他完全不知该如何开口。
流悦适时疑惑:“绍陵?”
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名字顿时刺激到了清澜,他眸中墨色翻涌,心思沉淀下来。
喜秤一挑,红绸落地。
冥冥之中,因果已断。
流悦抬眸看向身前的男人,珠帘晃动时的轻轻声响无意中破了两人之间静默的气氛。
脑中看到的是模糊的人形轮廓,流悦唇角却微微勾起。
清澜撩开珠帘,就像掀开了世间最奇美的宝物封盒,露出了宝物耀眼的光彩。不由口中微干,眸中幽暗涌上,渐渐淹没了那岌岌可危的些许理智。
他垂眸细心将流悦头上的凤冠取下,发饰拿掉,一一摆至旁边托盘。
头上轻了许多,流悦仰首弯眸,似乎想要细细看去。
却觉眼前一暗,脑后一松。
竟是屋内所有蜡烛都被熄了,掩住眼睛的轻纱也被人松了去,古流悦此时对外的说法是见不得光,那么熄了蜡烛自然就可取下轻纱。
可偏偏她是真的失了明,蜡烛一熄,灵器一去,流悦就如一个真正眼盲的人,什么都看不见。
古流悦双手一紧,很快平复了骤然崩紧的心弦,努力不动声色地伸手向前探去,被一双带着凉意的手轻轻握住。
她稍稍松了口气,眼前一片黑暗连轮廓都看不到的世界让古流悦有些不习惯,但这个时候并不是说明真相的时机,只能默默回握住自己未来的道侣,羞敛地垂首不语。
男人单手抚至她脸侧,不停地摩挲,像是在竭力克制着什么。细嫩的肤几乎被磨得发了红,他手心那点凉意此刻也变成了烫人的热。
古流悦小小地痛呼了一声。
这一声却像点燃了什么,使得男人骤然没了理智,黑暗之中古流悦只觉脸上的手移至脑后,另一只手松开了自己揽在腰侧,一个用力整个人就被男人压在了柔软的被褥之上。
男人带着微末凉意的唇强硬地压上了她的唇,隐隐透着狠意的力道重重地在她唇齿间肆虐,第一次经历这些的古流悦不可避免地瑟缩,身体忍不住发颤想往后退去却被腰间死死锢住的手困在了男人身下。
古流悦只能由着身上男人的侵.占却无处逃避,就像稚嫩的花被人硬生生扳开一样,她被对方纠缠住的唇间泄出一声无助至极的轻泣,似是无声的求饶。
却惹得男人越发失去了理智。
腰间一松,嫁衣褪去,肌肤相贴,对方身上灼人的热度烫得她手指微蜷,忍不住抓着身上男人的肩部寻求一丝安全感。
最后,古流悦的痛呼声被堵在相依的唇间,眼角滑下一丝泪,被男人极热的唇温柔吻去。
“就痛这一次。”
情.潮翻涌时,她恍惚间觉得这声音熟悉无比,但在此时却又极为陌生。
作者有话要说:不加更秃不秃不知道,但是加更就不一定了
熬到一两点早上还要五六点起来,目前臣妾做不到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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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修真界被放鸽子的未婚妻(15)
景邵陵被拦在了京城外, 守城的士兵一脸嘲讽地看着他,不屑道:“想扮成权贵进去也要挑个好一点的吧,谁不知道景世子昨日已经与长公主大婚,怎么可能才回京城?”
士兵上下打量着他, 心想着这幅模样倒是贵气, 就是脑子不太好。
昨日长公主的十里红装凤冠霞帔可是看呆了一路围观的百姓们, 作为新郎的景世子怎么可能抛下洞房才从外面赶回来?
景邵陵闻言急切的心情骤然冰封,整颗心连着全身的血液都将至零点之下, 冷得他嘴唇都打了个哆嗦。
他扭头看向守城士兵, 可以用恶狠狠来形容的目光逼得士兵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士兵反应过来后连忙举起手中的兵器横在身前,警惕地看着神情大变的景邵陵。
一个凡人而已,拿着兵器也阻拦不了他。
景邵陵现在满脑子却是刚刚士兵嘲讽他的话, 什么叫昨日已经大婚?他这个新郎尚未在场, 流悦在与谁成亲?
满心慌乱不安, 景邵陵安慰自己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成亲当日找不到他,为了皇室与流悦的面子, 他们寻了一个人扮成他的模样代他走完了人前的流程。
这是最合理的理由。
但景邵陵脸上还来不及舒缓的面容僵住了, 他不可思议地试图上前, 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默默挡住了。
侧头看去,晨起进城的其他人们毫无察觉地在检查过身份之后顺畅的进城了。
这是一道只针对他的结界,而且还是他无法破开的强大修士布下的。
联想到昨日正常进行的大婚,景邵陵抖着手召出本命剑,但世俗界灵气稀少,一旦需要动用大量灵气的时候仅凭世俗界中所含灵气就完全不够用。
本命剑显形一半就散去了,甚至都等不到人们看到它。
这个结界不仅只针对他一人, 甚至限制了京城内外修士可以吸纳的灵气多少,这在无形之中护住了整座京城。
景邵陵心中一路下沉,浓浓的无力感涌上,暴躁又不安的心绪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他。
他不敢想没有新郎的婚礼是怎么举行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境界的修士才能在灵气匮乏的世俗界中布下这样浩大又精巧的结界。
被挡在外面无处可去,景邵陵眼中黑气掠过,眼珠泛出红丝,整个人几乎站在深渊边缘摇摇欲坠。
昨日本该是他与流悦最重要的日子,如果他当时没有去见凤玲儿,那么如今他绝对不会被拦在京城之外,而是身处婚房之中。
这个假设只要稍稍涌上脑海就足以让景邵陵发疯。
……
一室春情,被褥之下两人长发交缠,莫名旖旎,有手露出帷帘之外,素白修长的手指缀着几个显眼的吻痕。
流悦挣扎着掀开了眼,眸中无神地看向上方,眉心红痣艳得惊人,眉眼中萦着初经人事后的妩媚风情。
她本来雪白细腻的肤似是因为长时间的热意蕴上一层淡淡的粉,整个人极为娇艳,从明艳的面上直至精致诱人的锁骨脖颈处甚至蔓延到被褥中半遮半掩的肤色上,隐隐可见斑斑的红痕,如一朵朵烙上的娇小梅花瓣勾人得不行。
腰肢酸麻,身体无力,流悦挣扎着起身,青丝顺着光滑的肩颈处滑落,越发衬得她肤色如古玉般凝白。
正艰难的动作时,有人小心扶住了她,掌心覆在纤细的腰部,有些烫人的温度让流悦不由想起昨夜,脸侧微热羞敛抿唇。
男人似乎不知什么叫适可而止,每当她缓过来后就是一泼更磨人的情.潮,这期间她受不住的用力咬了对方好几口。
今日分外殷红的唇稍有动作就是夺目的艳意,使得清澜幽若古潭平静的眸中掀起巨浪的前波。
她撩开发丝,犹豫道:“绍陵?”
清澜手上一紧,应了一声。
看着有些无力依着他的人时,又敛下方才的失态,面上浮出些许餍足之意,眸色深深专注地看着流悦。
清冷的神情无形之中被毁了干净,只因他看向流悦的目光像极了圈住猎物不放的猛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