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还有吗？哦，不，是能吊着我一口气还有几天？”远析气怒吼道。
“不知道，可能说不定和我一样长……又或者明天后天就没了吧。”
“远析，意外之所以称为意外，不就是不知道下一秒发生什么吗？你又何必每天计算这日子？”远简看了远析，咧开了嘴嗤笑了下。白灯打在她脸上，还带着点狠戾颜色。远简收拾了所有，拿上了该有的病历本，背上远析的时候，完全压在了被劈的那块地方。
“嘶——”远简吃痛连忙用手撑着桌子，把远析放下来头也不回就出门去了。留下远析坐在椅子上闭了眼，眼胀得酸疼，她看着这座房子，房子不算大，但都被远简打理的井井有条，她差不多都要忘记了那年她的父亲母亲为护着她，被黑道的人砍了几刀，又是彻底倒在院子哪个地方……突然就埋起了头，大声哭着。
远简开门就见到磕在桌边，双肩时不时在抽动的远析，远简站了一会儿，觉得那幅度小了点，就去于是拿了湿毛巾，然后递到远析面前，“擦擦。”
远简抱起她坐上摩托车的时候。“你真恶心！”远简揽住她坐在后面，踩着油门就开出了小巷。摩托车是跟师娘的儿子涛哥的借的，也算是她的师父，她的一身跆拳道就是跟他学的，但是怕乱了辈分，就称他涛哥。今晚的天气似乎很好，远析许久没有出门，风吹在她脸上，好像吹散了她的脸上阴霾，远简从透视镜看她的表情，双眉松了些，到红绿灯的时候正好是绿灯，远简顺路拐弯开了过去，突然听见有人喊她，还吹起了口哨，但她没有回头，速度不减目视着前方，倒是坐在前面远析回过了头，与止望一瞬间对上了眼，便被远简挡住了视线。
谁也不知道谁会是谁的终端，对于他们这样的年纪，真的太遥远了，像刘任说的一样，没有能力承担青春耗费的成本，这就叫孩子。所以，他们都在拼命长大，在所有绝路上逆向成长，向死而生。
“小简！”穿着一身浅粉色长裙子的仪妍在检查室外喊了在外面等着的远简，两周没见，好像这小姑娘瘦显得高了点。
“你怎么又瘦了啊？脸色怎么这么疲惫啊？你怎么就不好好照顾你自己啊？”仪妍说着眼睛快要红了。远简拉了下她的差点碰上她腰部的手，“我挺好的，没事，你怎么过来了？”
“唉，我就担心你，虽然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但就是想看看你。”仪妍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说。
“嗯，陪我那就是帮我的忙了。”远简捏了下她的脸。
那边程医生出来了，表情还算轻松，招了下手“去办公室说吧。”仪妍立马说：“我在这里看着，你去吧！”远简点了下头，便随程祁易走进办公室。
“不错，心率正常、肝脏和肺部没有出现萎缩，有好转的倾向，最近一日三餐养的气色不错，小简，你把她照顾得很好，真是辛苦你了”程祁易拍了拍她的肩膀。
第九章，抱过
“程大夫，26号病床远析的肾功能复查结果出来了。”一位护士拿了过来。程大夫往上看了，脸色变了些：“最近她睡眠怎么样？”远简想了下：“我发现她晚上都没有睡，都是白天在补觉。程医生，肾方面有什么问题吗”
“她的肾有衰竭的征兆。”远简回到病房处，听到仪妍在里面自言自语，说着她这次考试前15名的事和刘任的糗事，远析一旁的冷漠，丝毫不影响她发挥唠叨优势。
“可以走了。”
“小简，结果怎样？坐我家的车送你们，延叔这周刚好回来。”仪妍马上改口道。
“小妍，你先坐车回去，我骑摩托车来的。”远简摸了摸她的头，“明天我会去找你的，走吧。”说完就走过去抱起远析，远析没有像往常一样用手环住她脖子，而是往她腰部按去。
“啊——”远简双手放下了远析，手撑在床上，侧头看了远析一眼。听到远简啊了声，仪妍赶紧把她的衣服往上拉，发现腰部青了一长块，“小简，你是被打了吗？”仪妍气不打一处来，猛地看向远析。“没事，学校有人闹事，活动了下手脚，你帮我去找程大夫拿点擦伤药吧，我刚忘了。”远简轻松笑道。
回来的路上，远简换了条路线，几乎绕一大半路程，在经过海坝的时候关了油门，然后抱起远析坐在堤坝上，静静听着海风，看着洒满月光粼粼的海水。“远析，你每天晚上都梦见了什么？”远简突然在旁边开了口，“是梦见了爸妈么？梦见他们对你说了什么吗？”远析突然手抓紧了坝栏，双眼看着前面的大海，可是那里是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想到的是每天梦里的血淋淋的大刀对着她，而持刀之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她的爸爸，她的妈妈一直在旁边哭着说好想她，手也不断伸向她，她使劲地摇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远析！，看着我，是我，远简，我是远简……！\"远析双手一直拍打着远简，一直在摇头，远简把她抱住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坏人跑了，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陪你。”温柔地轻拍着她的后背。感觉到怀里的人不颤动了，远简凑近她耳朵“远析，你何必承担着本该在我身上的包袱呢？不是说恨我吗？我跟你实说吧，我这四年以来从没有梦到他们，我还在奇怪他们为什从没有来找我，要不，今晚你帮我问问他们，是不是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了。嗯？好不好？”远简感觉她的胸口的衣服被滚烫的液体弄湿了，心紧地闭了眼。
————————————————
程司和老魏，还有小方和几名坐在周围的同学在一旁激烈玩着猜拳游戏和十八禁游戏，几瓶橙汁和可乐中有几瓶是啤酒，烧烤水果些什么的都摆了几桌，KTV都挂了五颜六色的气球还有各种，止望打了几场桌牌觉得无聊就坐在沙发上玩起手机了，老魏输的喝了几杯酒就紧挨着止望，望空发呆。小方正在声嘶力竭的唱薛之谦的歌曲《慢半拍》。然后KTV房门被打开了，程司正在被灌可乐混搭啤酒看到猛地喷了出来，整张桌子的食物和女同学都遭了殃，就连刚进来的班花立歆脸上都沾了他的口水……
班花：“……想死啊！”
“你怎么来了？”程司连忙把纸巾擦了嘴，还递了他擦嘴的那张纸过去，而后反应过来，又递了张新的纸巾。
“你个老司机也有翻车的一天，哈哈哈——哈哈哈哈！”拿着麦唱歌的小方笑声通过麦扩大了好几倍，就连一直沉浸在贪吃蛇的止望手抖了下就给挂了。止望抬了眼，看着一脸嫌弃穿着短裙的女生绕过老司机往他这边走来，化着淡妆，就在他身边坐下了。止望就想站起来，“怎么，就这么不给我面子吗？”立歆不耐烦地语气道，一手抓过了他的手机，“早着呢，不急回吧？”
程司知道那个手机是止望的爷爷奶奶送他的，他宝贝的很，就连程司都不能随便拿，更别说抢了。所以他赶紧走过来，“立小仙儿，别闹了，今儿气氛好着呢！别搞僵了。”立歆瞥了会才出声：“那你不能走。”然后把手机搁在沙发边上，止望刚想伸过手去拿，立歆就想拦，被程司给拦住了，立歆怒瞪着程司。
“望哥，要不晚点再走呗。玩点游戏再消遣消遣，还早着呢！”你歆妹妹在这里闹，我没法子啊，程司一脸愁苦脸看着止望。老魏的同桌就来增点气氛说：“玩个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好好好嘞！”小方立马就放下话筒挤了过来，8个人围坐在服务员刚清理干净的桌上，程司拿起了转盘，笑眯眯地：“准备好了哈，惩罚男生就喝酒，女生喝橙汁。”然后就转起了转盘，14只眼睛盯着那指针看着，止望低头在一边按着老人机。
长针指向程司，短针指向学委魏行舟老魏。“哈，你这老司机，想不到你也会栽到我手上！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啊？”老魏一脸要报刚才的几杯酒之仇，吓得程司脖子缩了缩，“我选真心话！”几个人就笑了出声，“唉，没办法，怂了怂了。”程司厚脸皮的摆脸。
“行，班里喜欢哪个名字的妹子啊？”老魏一脸姨母笑，众人也蛮期待的一脸八卦。
“哈哈哈哈没有没有。”程司一脸笑着拍桌子，“真没有，没有。”源导是妹子吗？哈哈哈哈哈当然不是了，我想姐弟恋呢！一旁的指望也没有说什么话。老魏转了转盘，这次指针瞄准了化学课代表小方方之味。小方胆子小，家里的母亲大人是个酿酒的，却从不准她儿子未成年人碰酒，所以还是真心话，“你觉得班里哪个女生你是欣赏的？”提议玩真心话的女生这个问题就模棱两可了，欣赏分两种，停在朋友上的，另一种欣赏变成喜欢的。程司心想，也太放水了点，我都可以说我自己欣赏呃……谁呢？哦，对，远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