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腿一使劲,整只兔子蹦了出去,牢牢的扒住容舒的腿。
基于这两天锻炼的成果,这个动作她已经能做的很熟练,再也不会摔成球滚出去了。
容舒本来没有带喻兔一起出门的打算,但既然这只笨兔子主动要求了……
容舒挑挑眉把腿上扒着的兔子揪下来,拎到面前:“想和我出门吗?”
好不容易拥有了健康的身体,这两天却都只能被困在小院里,无聊的都快发霉了的喻兔用力的点头。
容舒得到喻兔肯定的回答,心情不错的笑了。
这个笑很是令兔不安。
容舒把喻兔放在自己肩上蹲好,贴心的拍了拍她的脑袋交代道:“这里视野更好,自己抓好别掉下来。”
喻兔蹲在容舒肩上认真的观察这个陌生的世界。
她有些失落的垂下兔耳,来到这儿虽然身体健康,但毕竟是只兔子啊,看人都得仰着头看。
不过这里这么神奇,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说不定可以找到办法让她修炼成人呢,做只兔子精也不错。
喻兔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美滋滋的畅想未来,直觉告诉她跟着容舒有肉吃。
她的直觉还没出过错呢。
容舒在一个雕梁画栋,修葺的极其精巧的院子前停下。
喻兔伸长脖子瞅了瞅,牌匾上刻了三个鎏金大字——飞羽阁。
走进院中,路边里面郁郁葱葱的长着翠绿的竹子,还有很多形状奇异的石头,那些怪石三两堆叠在一起,点缀的庭院更加大气。
梁上挂着叮铃作响的风铃,远处还有一片小湖,湖中有五颜六色的鱼畅游其中,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住在这里每天一打开门就是美景花香,想不心情愉悦都难。
这里和容舒那个极其简陋,几乎所有东西都是纯天然的小院天差地别,处处体现着人工技艺的精巧。
喻兔再一次体会到容舒的不受宠。
她摇摇头同情的看着身边人的侧脸: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很显然容舒并不是来参观别人的庭院有多好看的。
他目标明确的绕过假山走到一间屋子前,推开门。
说来也奇怪,这一路走来都很热闹。有许多穿着打扮都一样的小孩来来往往,最大的估计不超过十五岁,都是活泼好动的年纪。
然而偏偏在这个院子中几乎看不到一个人活动。
屋中一个人背对着门口站在床边,听见推门的声音一边系着衣带,一边头也不回:“出去!不是说了今天我身体不舒服,不要来我房间。”
容舒继续靠近他。
那个人回头透过屏风看到容舒黑色的身影,走出来有些疑惑的发问:“你不是说你晚上才来吗?”
容舒迅速移动到那人的身后一掌拍晕了他,然后掰过他的头将手中黑漆漆的药丸塞了进去。
喻兔目瞪口呆的看着容舒一系列流畅的操作。
这是啥,得不到他的院子就毁了他吗?
虽然不知道容舒喂下去的药是什么,但绝不是什么好药,并且药效发作很快。
容舒带着喻兔走到门口推门出去的时候,她回头看见地上躺着的那个人已经唇色乌黑,额角汗如雨下。
路上容舒把喻兔安置在了一个隐蔽的草窝里,然后随便挑选了一个倒霉的人把他打晕拖到假山后面。
过了一会儿一个长相平平无奇,身穿清谷山统一青袍的男孩走了出来。
喻兔蹲在草窝里对这个大变活人保留项目拍手叫好。
“不好了,我刚刚看到清羽师兄院里出来一个黑衣人,身上还沾染着魔气!我害怕出事儿进去一看,师兄已经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容舒慌张的一边跑一边喊。
也不知这所谓的清羽师兄是何等大人物,总之路过的弟子听了之后都显得很慌乱。
有人朝着飞羽阁的方向跑去,有人往山上跑去。
容舒见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趁乱消失在人群中。
喻兔刚刚还扒着草看戏,一转眼就发现容舒不见了。
小容舒不会不要她了吧?
……
这边丢掉兔型挂件的容舒卸下伪装往山上走去。
他来到之前受刑的大殿附近,跳上远处一棵大树靠着树干撑头侧躺下。
视野刚好可以囊括整个轩光殿,又不容易被人发现。
“下面就让我来看看陈离你有多心疼你的宝贝儿子吧。”
容舒在树上藏好没一会儿,就有弟子急匆匆的闯进来敲响陈离的房门。
一个头发胡子花白却精神矍铄,仙风道骨的老人慢悠悠的拉开门教训道:“急什么急,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发生什么事了,我听着外面吵闹得很。”
敲门那人终于把气喘匀了,回答道:“师傅,清羽师兄他……他被奸人所害中毒很深,一直昏迷不醒!”
“什么!你说小羽他中毒了?”
那个弟子将头点如捣蒜。
陈离又惊又怒,白胡子抖啊抖。一甩袖就冲了出去。
容舒对什么父子情深没有兴趣,陈清羽中毒后什么样子也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他打了个哈欠,变换了一个姿势闭上眼睛,决定守株待兔。
……
“诶,你们听说了吗,清羽师兄这才回来就被人下毒了。那贼人也太嚣张了,竟然敢直接在我们清谷山动手。”
“听说了听说了,好像是清羽师兄在下山历练的时候与人结了梁子,是仇人下手。”
“我倒不在乎是谁下的手,我比较好奇陈仙尊会不会拿出狱火莲来救他的宝贝儿子。”
“那应该不会吧,传说那东西邪气很重,副作用不知道会有什么呢!”
“就是,而且狱火莲可是咱们清谷山的珍贵宝物,其他几位长老也不会同意用掉它的。”
喻兔百无聊赖的趴在草丛中听路过的弟子闲谈。
从他们的话语中,她也大概明白了容舒之前去给喂毒药的人的身份。
乖乖,他这是干了票大的啊。
不过那个陈仙尊应该就是这里的老大了,也是抓她的那个坏人口中的师傅。
原来就是他把小容舒给打成那样了,父债子偿,那个什么清羽师兄活该。
心偏到没边儿的喻兔短尾巴晃了晃,抬头望天。
小容舒什么时候来接她啊。
太阳一点点消失,月亮出现宣告它来接替夜班,天空中繁星闪烁,万里无云。
睡了一小觉起来的喻兔看见有个人踏月光而来。
容舒拎起盯着他发呆的兔子放到肩上。
“走吧,带你看些好玩儿的东西。”
喻兔跟着容舒回到轩光殿,他们刚落脚,就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关门出来。
容舒远远的跟着那人的身影,越走越偏僻,在树林中七拐八拐绕着小路走了很久,前方的路终于开阔起来。
一个巨大的山洞出现在眼前。洞口被两扇石门紧紧堵住。
陈离把手放在石头上摸索着,触到机关后眼睛一亮就打算咬破手指将血滴在上面打开机关。
然而他的手还没抬起,就从两边的树丛后面走出来三个老头。
他们将陈离围住,其中一人痛心的说:“陈离!我们敬你修为高,德高望重,这才将清谷山交予你。没想到你竟真的如此自私,想来盗取狱火莲!”
另外一人也帮衬道:“是啊,陈老兄,你这做的也太让我们寒心了!”
陈离见状哼笑一声,“别来假惺惺的说这些话了。想必你们也听说我儿清羽身中剧毒的事了,才会在此堵我。你们心中恐怕巴不得我赶快来吧!我回来这儿才是真顺了你们的意了。”
对面三人没有吭气,陈离心知若是这三人联手,自己绝不是对手。他顿了一下,语气放软:“小羽也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他年纪不大却才学惊艳,这一众小辈就数他修为最高,进步最快。有他在我们清谷山才不会没落啊!”
刚刚唯一没开口的老人啐了一口:“呸!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仗着自己的身份从库中拿走了多少上好的丹药法器给你那宝贝儿子!他为何修为提升比他人快,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你!”陈离听到那人诋毁他儿子,气红了眼,他把手放在机关上:“哼,左右现在也只有我能开这机关,你们若是再上前一步,我就毁了它,谁也别想再进去!”
三个长老攥紧手中的黄符,却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