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术解开了。
小黄鸡和喻兔仍然睡的深沉。
床上的裴湖变回原来的样子,皱着眉一脸嫌弃的灌了好几口水。
“呸呸呸,这老头洗手了没啊就拿着药往我嘴里放!”
南宫傲天打着哈欠从暗处走出来,一脸不爽,“我说徒弟你为什么这么听他的话?他让你来这儿装死你就真来啊?你咋不听我的!”
裴湖好脾气的敷衍:“我咋不听您的,我当然听你的呀!”
南宫傲天呵呵笑道:“放屁,我让你别听那个臭小子的,你听了吗?”
裴湖揉揉鼻子,另一只手从背后拿出一个笛子来,“哎呀,师傅别生气了,这不是拿人手短吗。人家给了好处的。”
南宫傲天嫌弃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老子行走江湖那么多年,偷过的宝贝比你吃过的饭都多,一把破笛子你就把自己卖了!你以后好好孝敬我,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裴湖小声嘀咕:“我对世面没兴趣,我只对写话本有兴趣。”
然后他赶在南宫傲天发飙前赶紧溜了,“睡觉了睡觉了师父,哈——都这么晚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你有什么正事吗?还早起?”
南宫傲天翻了个白眼跟着他出了房间。
站在隔壁的房门口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把门踹开,“哼,要不是怕吵到小丫头睡觉,我一定现在进去不让你俩在一个屋!不怀好意的魔头。”
容舒对南宫傲天的动作知道得一清二楚,但他并不在意南宫傲天对他的评价。
他确实是不怀好意。
容舒把被喻兔蹬掉的被子拉起来重新盖好。
喻兔翻个身重新蹬掉被子,嘴里咕哝着梦话:“唔……臭舒舒。”
“……呵。”
**
第二天早上起来难得容舒还在房间里。
喻兔揉了揉眼睛,跟他道早安:“舒舒早啊,你今天不出去啦?”
容舒的反应有些冷淡,“嗯。”
然而喻兔刚睡醒脑子还不太清醒,她对于容舒的冷淡毫无所觉。
容舒的心情更差了。
她舒展身体伸了个懒腰,一转眼看到了还在地上躺着的小黄鸡。
她看着旁边柔软空荡的小窝沉思,“难道比起窝里,小黄更喜欢睡在地上?”
一旁的容舒虽然手中拿着书却是一眼也没看进去。
他没想到蠢兔子的注意力又被那只破鸡吸引去了。
容舒想了想还是主动问了喻兔,“你昨晚可有做梦?”
喻兔没过脑子条件反射的回答:“做了。”
容舒眯起眼睛,声音微凉:“你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
话音戛然而止,喻兔想起了昨晚那个羞耻的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上次那个游乐园,他们一起玩乐,吃东西,容舒异常的温柔。
最后在那个蛋糕店里,容舒对她告了白。
她欣然接受,并且在鲜花美酒月光灯的唯美氛围下,容舒向她缓缓靠近,她感觉到自己的嘴唇上有种陌生的温热的触感……
他们在梦里接吻了!!
初吻啊!竟然是在梦里!
梦中的场景全部涌入她的脑海,喻兔觉得自己已经是一只熟兔子了。
她怎么能肖想容舒到都开始自己意丨淫的程度了呢!
所幸她现在是兔子的样子,长长的白毛掩盖了所有的羞涩和尴尬。
喻兔反应很快的截住了自己要说的话,急忙改口:“我梦见小时候的事了!”
容舒挑眉,把手中的书放在桌子上,指尖有节奏的轻点书面。
“哦?你小时候的梦中也有我?”
喻兔的终于反应过来容舒无缘无故问她的梦这件事很奇怪了。
她惊恐的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昨晚做梦了?!”
容舒很好心的回答她,“你昨夜讲梦话了。”
“嘶——我说什么了?”
容舒闻言更加好奇:“你到底梦见什么了?”
“我,我先问你的!你得先回答我!”然后我才知道该怎么编。
“唔……你说你喜欢舒舒。”容舒一瞬不移的看着喻兔,慢条斯理的说道。
然而这句话对喻兔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我原话真的是这样的???”
容舒真诚的点头,“嗯。”
喻兔动动尾巴,安慰自己一句话代表不了什么的。
“我那是梦见你那次给我买蛋糕了,那句话是用来表达我的兴奋激动的!”
“是这样啊。”
“对,就是这样!”
“知道了,过来吃早餐吧。”容舒没再说什么,但显然心情比刚刚好了太多。
容舒没有抓着这件事不放,也没有对她用那个必须说真话的催眠术,这让喻兔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放桌上摆着的粥和小菜还没凉,顺着清晨的微风飘来诱人的香味。
危机解除,喻兔的肚子这才咕噜噜叫了起来。
但因为昨晚那个梦,再和当事人独处一室总归有些尴尬。
更何况兔子喝粥不方便,喻兔思前想后决定还是不吃了。
肚子:“咕噜噜——!”
喻兔:“……”
磨磨蹭蹭的在桌对角离容舒最远的地方坐下,喻兔食不知味的吃着早餐,不时心虚的抬眼偷看他。
容舒自然是察觉到了她的小眼神,不期然抬眸和她的视线对上,把喻兔抓了个现行。
“你老是看我做什么?”
第33章 练习
喻兔赶紧低下头, 小口小口的喝粥,“没有,我没看你。”
容舒若有所思的看着只露了个毛绒绒的头顶给他的喻兔, “吃完早饭就可以开始炼药了, 今日我不出去, 你若是有什么不懂的, 可以直接问我。”
喻兔抓住了话中的重点,她从没有一刻像今天这样想让容舒出门, “舒舒你今天为什么不出去了呀?”
容舒似笑非笑的抬眼看她,“我现在受了重伤,不宜出门。”
喻兔上下看了看他身上不染纤尘的精致衣袍,气色红润、俊美不凡的脸蛋,以及白皙细腻的皮肤, 撇撇嘴。
演戏演上瘾啦。
容舒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用骨节在桌面上叩了叩, “你好像很希望我出去?”
喻兔看着容舒危险的神色,很有求生欲的回答:“不希望的,不希望的!”
容舒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喻兔端起碗灌了两口粥, 不敢再说废话。
吃完早饭, 喻兔兴冲冲的从储物戒指中将那个精致小巧的丹炉和那本没有书名却很厚实的书一齐拿了出来,摆在桌面上,旁边还放着她刚刚顺手抓出来的一把药草。
她本来以为万事俱备,只欠魔气。
结果第一步就卡了壳。
喻兔捏着一株药草跟书上画的画像仔细比对, 但无论怎么看她都觉得每一株都和画像上长的差不多。
辣鸡画手, 这个时代为什么没有照相机!
容舒调息完毕,睁眼就看到喻兔还在对着空炉子作斗争。
“你在干嘛?”
“我在找银花芽。”喻兔头也不抬专注地说。
“……左手边第二株。”
喻兔听话的拿起她左手边第二株药草, 比对了一下,惊喜道:“好像真的是!”
然后她把自己右手边的三株药草捧起来,就打算往炉子里放。
“等等。”容舒喊住了她。
喻兔疑惑回头,“怎么了?”
容舒皱着眉,表情难得的有些困惑,“你打算做什么药?”
她很懂要先学会走再尝试跑的道理,“先从最简单的做起,低阶辟谷丹。”
低阶辟谷丹只能让人一顿饭感受不到饥饿,缺点是在这段时间吃了东西还会想吐。算是很鸡肋的存在,也是炼药中最简单的丹药,但是由于炼药师很少见,普通人还是难得一颗的。
容舒:“……”
“灵隐草找错了,你这三种药草放进去,只可能做出来断肠散。”
喻兔吓得一激灵,丢开手中的三株药草。
她对着这三株药草左看看右看看,哭丧了脸,“我分不清哪个是灵隐草了。”
容舒叹了口气,内心压下想把这只蠢兔子炖了的心思。
他从座位上走下来,坐到她身边。
“这个叶片有些绒毛的是银花芽,这个叶脉上泛着点黑色的是灵隐草……”
容舒耐心地把她摆在外面的草药的特征挨个给她介绍了。
她一心沉浸在学习的快乐里,一时也忘了早上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