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中等到沈妙呼吸均匀之后,薛直身悄然无息的走了出去。
他来的外面院子的时候,林涛和苏南正等在那里,他对他们招招手,三人一起去了韩齐的在三门镇的住所,韩齐此时已无大碍。
“苏南,你去沈家村把芍药和百合接过来,林涛你和韩齐一起,调查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所有可疑的人,都给我抓起来。”
“爷,属下遵命。”
这次林涛和苏南不仅是过来帮忙的,还带回来消息,皇上已经派镇远将军秦朗出征了,所以他和林菀的婚事已经延后,大军出征已经半月有余,快要到的雁门关。
薛直赶紧拿出地图,按照他对西凉铁骑的了解,秦朗怕不是他们的对手,这五万大军,只怕是有去无回。
若是平时,他早就义不容辞,戎马关山,可是眼下,沈妙身体损伤,实在是不能脱身,突然他想到了一人,或许可以帮忙。
一阵飞鸽传书,薛直就收到了陆小侯爷陆远的回信,两人约着就在三门镇外的别院相见。
陆远和林菀刚刚出发没多久,就收到了秦朗出征了的消息,这下婚事延期,林菀就更有理由不回去,一路上就游山玩水,好不惬意。
当然,她更加高兴的是沈妙受伤的消息,虽然她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可是后来的人去现场看过,就知道事情成了。
还不到一个时辰,苏南就把人带了回来,安排到了沈妙的房间里,一里一外,把她护的严严实实。
薛直安排好一切,急忙回了沈宅,他是一时半刻都离不开沈妙,回到房间里她正在无聊的瞪着床顶。
“这是怎么了?”
薛直好笑的看着她,一脸的揶揄。
沈妙转头哀怨的看了薛直一眼,苦着脸。
“我明明都已没事了,她们还让我卧床休息,连做一点儿事都不行,芍药在旁边看着我,百合就在外面给我炖补品,一顿接一顿,吃了补品,还要喝药,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
“妙儿,乖,你身子弱,这次又受了伤,总要好好调理一番,要是落下病根,以后可怎么办,就当是为了让我放心吧,你在忍耐几天,等你好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全都听你的。”
薛直看她撇着嘴,一张小脸皱巴巴的,只差写着我不高兴几个字,坐在床边,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耐心的诱哄着。
“好吧。”
沈妙虽然心里不情愿,可是薛直都是为她好,尤其是这含情脉脉的眼神,实在让她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薛直去忙了,她就想着既然这样,那她就出去走走。谁知道,刚下床就被进来的芍药给押了回来而且说什么也不让她下床,为了防止她偷偷的下床,竟然在边上守着。
刚才芍药出去,她还以为自己有机会下床了,谁知道随后薛直就进来了。
夫人知道了
“你这次伤了元气,需要好好的休息,再休息几天再起来好吗?”
薛直看着沈妙,眼中尽是担忧。
沈妙是最拿薛直这样的表情是最没有办法的,于是只能无奈的点头说好。
“那好吧。”
“真乖。”
薛直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在沈妙气鼓鼓的小脸下,这才松了手,陪她说了一会儿话,沈妙没多久又打起了呵欠。
薛直帮她把被子盖好,待了片刻才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沈妙,这样每次看着药物让她休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薛直骑着快马,不到一个时辰就赶到了三门镇外的别院里,远远的就有人过来帮薛直牵马,薛直一甩缰绳,门就打开了。
陆远和林菀就站在院子中间等着他,林菀见到他很高兴,本来想上前一步扑倒他的年前,陆远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袖,朝她摇摇头,她瞪了他一眼。
如玉赶紧拉住自家小姐,凑到耳边嘀咕了几句,林菀这才不依不饶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陆远和薛直进到屋子里,马上就遣散了所有的下人,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人。
“秦朗如何?可到达雁门关了?”
“按照行军速度,先头部队应该到了,只是前方状况如何,还未可知。”
“我跟秦朗共事五年,对他的行军打仗风格还算了解,我只怕他不是西凉的对手。”
薛直脸上的担忧并未散去,站起身来,望着远方,那是西北方。
“既然你如此放心不下,为何不亲自前去,即便不暴露身份,也可在旁边指点一二。”
陆远看他忧心忡忡,建议道,虽然他知道他心里放不下沈妙,毕竟他也听说了受伤的消息。
“不必,或许是我多虑了,秦朗或可独当一面,静观其变好了。”
他既然打算放下过去的一切,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出手,秦朗也是万里挑一,文武双全之人。
“你是放不下她,对吗?”
陆远不想跟他在这里跟他绕弯子,直接询问他,眼睛盯着他。
“她应该醒了,我先走了,你把这封信帮我带给秦朗。”
薛直不愿多言,估摸着出来半天了,找不到他或许沈妙又该胡思乱想,一路过来的时候,他的心里一直不安。
薛直还没有走出门口,谁知道这个时候韩齐突然跑了过来,眼中满是惶恐和担心。
“爷,夫人出事了。”
薛直一听沈妙出事了,也顾不得陆远,连着等在外面的林菀都不管,抓着韩齐的胳膊。
“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韩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心一横眼一闭。
“夫人知道了。”
薛直心中一跳,有了不好的预感,也不管韩齐,一下子飞到马上,一夹马腹雪,朝着他们住的城内疾驰而去,甚至用上了轻功。
冲着外面追赶薛直的林菀,看他如此着急,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手中的帕子搅成一团,已攥的紧紧的,眼中怒火中烧,突然她一下子笑了出来。
你告诉我好不好?
如玉怕她家小姐有个好歹,赶紧扑过去把她拉住。
“小姐,你这是何苦呢?”
自家小姐是为何而来,她再也清楚不过,可是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如早些回去,可惜自家小姐完全听不进去。
“让他去,他要回去找她就让他去,只怕那个村姑不会原谅他了。”
她做了什么,她自然清楚,两个人之间因为此事,想必有了隔阂,再加上之前那么多努力,肯定不会白费。
陆远站在那里,看着林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眉头紧皱,有心劝解几句,却看她甩子袖子进门了。
薛直还有走近院子中,就听到沈妙凄厉的质问声。
“芍药你们告诉我,什么叫做流产了,你们跟我说清楚。”
沈妙死死抓着芍药的胳膊,不停的摇晃着她的胳膊,眼神迫切。
下午沈妙突然醒了,她在床上躺的无聊,所以想起来走走,谁知道刚起床走到门口,就听到百合端着药进来,芍药叹息说什么流产的事情。
她心里慌了,所以她推开门,走出来,她问他们什么叫做她流产了,可是她们都没有告诉她,芍药甚至是扔下她跑了出去,百合干脆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小姐我……我……”
百合不敢去看沈妙的眼神,心中有些懊恼,她们怎么在院子里就说这件事了。
“百合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流产了,你跟我说清楚。”
百合吓得不敢说话,只是一味的磕头,头都流血了也不停,沈妙也不拉她起来,也去看她的眼神,只是固执的问着她这个问题。
薛直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连忙走过去拉开沈妙抓着百合胳膊的手,将拉进怀里紧紧的抱着。
“妙儿别怕,有我在。”
薛直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拍着沈妙的脊背。
“阿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沈妙死命挣脱薛直抱着着她的手,抬起头来看着他,执着的问道。
薛直别过脸去,不敢看她的眼睛,只好沉默着。
“阿直,我求求你了,你告诉我好不好?她们说我流产了,这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好不好?”
沈妙苦苦哀求的看着薛直,她不喜欢这种所有人都知道,就她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薛直无奈,只能将她重新拉进自己的怀里,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死死的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