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橘轻轻点头,她身子骨是有些弱,或许是她的原因也说不定,可是才两个月而已,真的很着急吗?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去把这番话和祝问荆提一提。正想着,祝问荆就叫她回去了。
阿橘把妙妙抱起来,“那我和妙妙就先回去了,婶子有空来玩!”
王婶笑眯眯的点头,“好好好!”
阿橘回了家,没急着回屋,马上说了这件事。
祝问荆挑眉看她,“你也想早点怀孩子?”
这不是他一直提的嘛,怎么就成了她想要的了,于是阿橘就小声嘟囔了一句:“天天晚上说要孩子的又不是我。”
不过想起王婶说的话,她犹豫了一番还是说道:“我身子弱,会不会很难怀上孩子?”
祝问荆皱眉,“这是王婶说的?”
阿橘点头。
“和这个没关系,”祝问荆揉揉她的头发,温声道,“不是你的原因,咱们圆房才多久?哪有这么快。”
阿橘就松了口气,她就说一点都不急嘛,祝问荆都说她没问题,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祝问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阿橘才十六岁,就算王婶为他好,让他早点有子嗣延续香火,但是也不急在这一时,所以他决定抽空去和王婶说说。
“合你的心意吗?”祝问荆没再提这件事,握紧她的手,带她回了屋。
阿橘新奇地瞅了半晌,新木床新书案,还有新梳妆台,虽然看起来和家里的其他东西格格不入,但是一看就很好用!
所以阿橘很快就满意了,歪在床上不想动,很快就有一阵似有若无的香味传来,她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味道?”
“床是用花梨木做的,带着香味,”祝问荆勾勾她的手指,轻轻地划了一下,“晚上试试?”
阿橘冷哼,甩开他的手,很有原则地说道:“说好了半个月,一日都不能少。”
她犹豫了一会儿,又说道,“更何况葵水马上就来了,我不要……”
祝问荆自然知道,闻言也没缠她,只亲了她几口。
晚上吃了饭,阿橘又给妙妙喂了两个橘饼,妙妙也喜欢吃甜食。
把妙妙哄睡,阿橘终于躺在了床上,动来动去的也没有声音,她很满意。
祝问荆也很满意,只是不能第一日就试验一番这张床的结实程度,有点遗憾。
次日清晨,阿橘的小日子如约而至。
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落寞,她和祝问荆圆房已经过了有大半个月了,没有怀上孩子也是意料之中,但是她还是有一些失望。
祝问荆却看得很开,反过来安慰她。
阿橘很快就不再想这件事了,因为小腹实在太疼,她没精力想这些没用的。
祝问荆见了也心疼,没成亲之前,他并不知道阿橘那日是小日子,就给她喝了药。
可是如今……他垂眸,握紧了拳头,当时他应该多问一句,或许今日阿橘的疼痛就能减一分。
他把温热的手掌贴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揉,阿橘本来不想让他碰,但是又觉得他的手热热的,有点舒服,就没让他拿开。
很快她就睡着了,只是眉头依然皱着,祝问荆的手依然放在她的小腹上,拿了一本医书看起来,直到她醒了才合上。
祝问荆温声问她:“还好吗?”
阿橘点点头,有点虚弱的说道:“好多了,我还做了一个梦呢!”
祝问荆拿起她的手给她把脉,示意她继续说。
“我梦见我小时候问了你的名字,”阿橘俏皮地笑起来,又因为动作太大,小腹一阵抽痛,她缓了片刻才继续说道,“然后你说你叫夫君。”
“……”
祝问荆轻叹一声,“阿橘,你以前是问过我名字的。”
阿橘慢吞吞的眨了下眼睛,脑子里却没什么印象,疑惑地看着他。
“就在你离开善安堂的时候,你坐上马车,问我叫什么名字。”
“那你回答了吗?”阿橘有些记不清了,如果祝问荆回答了,她没有记住,岂不是很丢人。
祝问荆点点头,“我说了。”
“那我为什么没什么印象……”阿橘挠挠头,“你真的说了?”
“还能有假?”祝问荆把手收了回来,“是你记性不好。”
“唔,”阿橘仔细想了半晌,“算了,我六岁确实是不记事的,所以不怪我。”
“难不成还要怪我?”祝问荆捏捏她的脸。
“自然怪你,”阿橘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写在纸上?”
祝问荆:“……”
“好,是我的错。”祝问荆坦荡的认了错,“你再歇一会儿,一会儿想吃什么?”
阿橘仔细想了想,眼睛亮了起来,“想喝西湖牛肉羹!”
祝问荆含笑点头。
等祝问荆去了灶房,阿橘就觉得肚子开始凉了,不过还好没那么疼了,她缓了片刻,决定去练字。
自从上次练字心不在焉之后,她就再也没写过了。祝问荆买的纸笔她一点都没用上,阿橘觉得自己有点丢人。
祝问荆好心给她买这些东西,如今连书案都买了,她居然没有一点上进心。
过了片刻,她铺好黄麻纸,自己磨了墨,然后随手翻了一页医书,边写边默念。
虽然看不懂,但是莫名的,阿橘就是觉得和祝问荆有了些共鸣。
常安说他是七岁来的越州,那他从七岁到二十二岁,一直与药材和医书为伴。如今有了她,她自然也要陪着他看。
过了片刻,祝问荆过来了,看见阿橘在练字愣了一下。等了一会儿,见她还是没有抬头,只好过去提醒她吃饭,毕竟她的身子最重要。
刚靠近她,祝问荆随意扫了一眼医书,那一页刚好讲的是女子痛经的病症,是他一直翻来覆去看的。
想必他翻得多了,每次掀开书页,出现的十有八九就是这一页。
等她写完剩余的几个字,祝问荆摸摸她的头发夸赞她:“阿橘的字进步了。”
阿橘笑嘻嘻地放下毛笔,显摆的捧着纸让他看。
祝问荆点点头,夸得更真心实意了。阿橘的爹爹以前是个秀才,写出来的字肯定是极有风骨的。
阿橘的字是他教的,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虽然带了点圆润之感,但是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字如其人,像她一样可爱。
祝问荆帮她收拾了一番,才牵着她去外面吃饭。
阿橘看着桌上的西湖牛肉羹,笑道:“这是牛肉吗?我怎么看着像猪肉?”
“是猪肉,”祝问荆递给她筷子,“牛肉来不及去买,下次给你做。”
阿橘笑着点头,很给面子地喝了几口,又开始吃昨日带回来的橘饼,吃着吃着,就看见祝问荆含笑看着她。
阿橘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有点气,每次都是祝问荆逗她,这次她也得让祝问荆脸红一次!
打定主意,阿橘趁他不注意,吃了一个小橘饼,凑近他说道:“妙妙今日乖不乖?”
祝问荆看了一眼她的脸颊,轻轻“嗯”了一声,刚想开口,阿橘就忽然凑近他,吻上了他的唇,把嘴里的橘饼送给了他。
祝问荆早就料到了她的动作,顺势按住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小小的橘饼在两人之间摇摆不定,最后还是被阿橘吃到了肚子里。
阿橘:“……”
她郁闷的挠挠头,气闷道:“你怎么知道!”
祝问荆餍足的舔舔唇角,“你脸上鼓了一块,以为我看不出来?”
好吧,这次是她大意了。
阿橘有点气,怎么每次都被祝问荆发现,她再也不这样做了,反正每次被欺负的都是她!
祝问荆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沉默了片刻开口:“要不要再来一次?”
见她噘着嘴不说话,祝问荆又补充了一句:“这次我假装没发现。”
“……”祝问荆什么时候能不气她?
阿橘刚想开口,电光火石之间,忽然有了个主意,她偷偷笑起来,这次肯定能反败为胜!
所以她很聪明地没理他,准备伺机而动。
两人很快吃完了饭,喂妙妙的活儿也被祝问荆揽了去,她闲的无聊,一直在喝汤。
“把鸡蛋吃了,”妙妙喝粥的时候一直在吐,祝问荆耐心地擦擦她嘴角的口水,“我给你剥?”
阿橘自然没麻烦他,自己慢悠悠的剥起来,然后把剥好的鸡蛋放在妙妙的脸旁边比划了两下,忽然叹了口气,“妙妙的皮肤真好,又白又嫩,剥了壳的鸡蛋也没她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