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问荆好笑的看着她,怎么还是想一出是一出,一团孩子气。
“抓周还是要抓的,”祝问荆敲敲桌子,让阿橘回过神,“一辈子就这一次,不能让妙妙留下遗憾。”
阿橘心想也是,都是图个乐儿而已,怎么她就当真了呢。这才笑了起来,她欢欢喜喜的跑去准备东西去了。
祝问荆看她跑的飞快,不知道的还以为妙妙今日生辰呢,他哑然失笑,抱着妙妙跟上她,“你别着急,先抱着妙妙回屋吧。”
阿橘想想也是,把妙妙从他手里接过来,冲他一笑,“你快去忙吧。”
祝问荆点头,把獐子和獭兔拿了出来,阿橘没敢看,带着妙妙回了屋。
“娘,”还没等她坐下,妙妙又开始叫了,阿橘笑着捏捏她的小鼻子,“学会了一个字怎么就开始不停地说。”
妙妙没理会她,继续叫。
阿橘含着笑把她放在床上,细心的把被子堆在床边,让她在里面玩,开始绣绢花。
说起来英娘帮她卖的绢花,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过几日祝问荆去县里,肯定得去问问英娘,若是没什么人买,就算了吧。
阿橘揉揉眼睛,认真地绣起来。
很快就到了晌午,阿橘去做饭,祝问荆已经把皮毛鞣制好了,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
正炒着菜,祝问荆过来了,看了一眼她炒的菜,笑笑没说话,坐在杌子上帮她拉风箱。
不就是没有按他说的做嘛,阿橘很快理直气壮起来,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她做的饭,祝问荆不吃就饿着。
两个人做饭快,阿橘很快就盛了饭,晌午日头大,三人就在堂屋吃了。
“阿橘,歇了晌之后开始写字吧。”祝问荆忽然想起这事来。这些日子忙,都没来得及教她,今日好不容易有空闲,肯定要教的。
阿橘兴奋地点点头,虽然她是女子,读书写字不为考取功名,但是爹爹说了,女子也得明理。
想到这里,阿橘又说道:“我能看看你的医书吗?”
祝问荆的医书都很宝贵,她没动过,万一不小心弄脏弄皱了,祝问荆肯定会生气的。
所以她没抱太大的希望,随口问了一句。
祝问荆意外的挑眉,马上说道:“你说的是什么话,我的自然是你的。”
阿橘一想也是,他们是夫妻,夫妻一体,她倒是和祝问荆生分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低头扒饭。
歇了晌,妙妙还在睡,两人轻手轻脚的去了堂屋,祝问荆怕她忘了握笔的姿势,手把手的教她,阿橘学的兴致勃勃。
“你说妙妙抓到的会不会是一支毛笔。”阿橘边写字边问他。
祝问荆正在帮她磨墨,闻言认真想了一下,摇摇头,“不如抓到铜钱,日后有银子,不怕受夫家的磋磨。”
阿橘蘸了墨汁,打趣他:“那也得你有银子才行。”
祝问荆用空闲的手摸摸她的头发,“我给你们娘俩赚钱。”
提到这个,阿橘连忙跟他说道:“听我爹爹说,我抓周的时候抓的就是铜钱呢。”
祝问荆笑笑,“嗯,以后你也会有银子花。”
阿橘自然相信他的能力,祝问荆这么厉害,做一个村里郎中太屈才了。
不过他为什么要离开善安堂呢?阿橘犹豫着看他一眼,墨汁滴在纸上,晕染出一个丑陋的大黑点。
祝问荆连忙把那张黄麻纸拿开,这些纸太薄,会被洇透。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祝问荆皱眉看她。
阿橘懊恼地拍拍头,不想告诉他,不过她心思一动,猛然想起常安说过的话,她猜测出医馆小姐喜欢祝问荆。
难道他是为了不娶医馆小姐才来这里的?
可是没有道理啊,若是娶了医馆小姐,那他以后岂不是过得顺风顺水,就不用来灵犀村受这么多苦了。
祝问荆见她还在发呆,皱眉把她手上马上又要滴墨的毛笔拿开,又把她按在杌子上坐下,才开口:“你练字太不认真,今日不练了。”
旁人练字都是越写心越静,她却是出神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
阿橘咬唇,看了一眼已经被他拿走清洗的毛笔,没有说话。
祝问荆洗完了毛笔,又回来坐在她身边,正想再开口问她,妙妙似乎醒了,见旁边没人,哭的声音很大。
他也就没了再问她的心思,连忙回屋去哄妙妙了。
阿橘松了一口气,也匆忙回到了屋里。
晚上吃过了饭,阿橘梳洗好了,趁祝问荆还在忙,阿橘拿了拿了一本医书,随意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就皱了眉头,这些字她连蒙带猜能看懂一半,但是说的意思她一概不知。
她看了一眼正在洗脸的祝问荆,眼里的仰慕更甚,对她来说天书一样的文字,对祝问荆来说却是小菜一碟。
吹了灯,两人躺在床上躺着,祝问荆拿着她的手把玩,漫不经心的问道:“练字的时候在想什么?”
阿橘就知道他要问,呆呆的看了他一眼,还在犹豫要不要问他。
祝问荆却没了耐心,似有若无地挠了一下她的掌心,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想哭还是想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也是早上九点更新~
顺便来宠幸一下我的下本《皇上,你又认错了!》吧,脸盲皇帝X傲娇画师,很好看的!对手指.jpg
第32章 憧憬
想哭还是想说话……这是祝问荆能说出来的话吗?
阿橘捂脸, 一眨眼的工夫,祝问荆就把她拉到怀里,贴的更紧。
阿橘连忙求饶:“我想说话!”
祝问荆把她放开,安静地等她开口。
“我想问你, 你和那位医馆小姐……”阿橘斟酌着开口, 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祝问荆却已经懂了她的意思, 意外的挑眉,他以为常安只说了他的身世, 没想到连这件事都说了。
不过他离开善安堂, 确实和她有些关系,只是怎么和阿橘说是个问题,他认真地措辞一番,没有急着开口。
阿橘忐忑的等着他, 手指却无意识的在他胸膛上画圈, 祝问荆的思路被打断, 她还不停下来。
祝问荆忍了片刻,终于忍不住狠狠的把她压在身下,咬了一下她锁骨上的小痣才开口:“还想不想听我说了?”
阿橘也来了脾气, 一把推开他, 噘着嘴说道:“你这么久都不说话, 我又没事做!”
还挺理直气壮,祝问荆从她身上下来,还是气不过,咬了一下她的唇才开口:“老实一点。”
阿橘点头,乖乖缩在他怀里听他说话。
“她叫徐清婉。”
名字真好听,阿橘有些羡慕,她想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橘子,虽然听起来很甜很好吃,但是就是没有徐清婉好听。
有了“清婉”这两个字做名字,长得肯定也很好看吧,阿橘冷嗖嗖地瞅了祝问荆一眼。
“她如今十七岁了,”祝问荆没看见她的眼神,绞尽脑汁仔细回想了一下,“尚未婚配,不过幼时就订了娃娃亲。只是不知为何,她还未出嫁。”
还能为什么,肯定是因为你啊,阿橘默默腹诽。
“后来我师父去世了,师父的儿子,也就是我师兄徐清和继承了善安堂。师父都不在了,我留在那里尴尬,还没打定主意,徐清婉就说要嫁给我……”
等了半晌,祝问荆还是没说话,阿橘沉不住气了,呆呆的问他一句:“没了?”
祝问荆点头,一头雾水的看着她,还能有什么?
“那你为什么没有娶她?”阿橘的心揪成一团,最关键的地方他还是没说,只能她问了,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祝问荆不假思索地才开口:“我对她能有什么感情?”这件事对他来说,还没有他说的下一件事重要,“后来师兄给了我三十两银子让我安家。”
他本来不想要的,但是师兄说他在善安堂做了这么多年的辛苦活儿,这些钱他该收的。况且他孤身一人,总得娶个媳妇。
后来他确实很庆幸接了那笔银子,因为他去灵溪村的途中,遇见了被丢弃的妙妙。
也因为这笔银子,娶了阿橘。
不过妙妙这件事就不能跟阿橘说了。
阿橘听完他说的话,还是眼巴巴的问了一句:“真的没什么感情吗?”
“没有一丝师兄妹之外的感情,”祝问荆握紧她的手,“我发誓。”
阿橘点点头,她似乎多虑了,若是他真的对徐清婉有感情,那就轮不到她嫁给祝问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