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点来看，这封信不是邮寄来的，而是有人直接送过来的。
“那个小孩儿是谁？”陆寒川沉声问。
乔木回答，“保安查过了，就是附近居住的一个小孩，那小孩在外面踢足球，说有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把这封信给了他，让他把信送过来，就奖励一支冰淇淋。”
“戴口罩的女人”陆寒川拧紧眉头。
会是谁呢？
想了片刻，实在想不出来，陆寒川只得暂时先压下这个疑点，将信拆开。
一张纸条从信封里面掉落了出来，刚好掉在办公桌上。
陆寒川微微低头，就看到了纸条上的内容，一句打印出来的话：敢欺负我的孩子，这就是代价！
“这这是那个小宝的家长？”乔木也看到了纸条上的内容，顿时瞪大了眼睛。
被欺负的孩子，只有那个小宝。
所以这纸条是谁弄得，已经不言而喻了。
陆寒川深深的看着纸条，薄唇紧抿了起来，“这就是对方的报复。”
“陆总的意思是，戚雅如今的下场，以及您跟陆氏集团的情况，就是小宝父母做的？”乔木咋舌。
陆寒川捏了捏眉心，“早该想到的，那个孩子被欺负了的事，告诉了他家长的第二天，戚雅就以偷税漏税的罪名被抓，然后那些媒体及时出现，将事情闹的最大，除了那个小宝的父母，没有别人。”
“嘶他们出手还真狠啊，苏苏只是带头排挤了那个小宝，给那个小宝取乐两个外号，他们就把戚雅整的这么惨，还牵连陆总您跟陆氏，未免有些太过了。”乔木说。
陆寒川没有接话。
过了吗？
他到不这么觉得。
他想，如果换做是他，他的孩子患有自闭症，还这么被欺负，他要报复的手段，也绝对不会比这轻。
将纸条揉吧揉吧丢进垃圾桶里，陆寒川问，“戚雅现在怎么样了？”
这两天，他一直在集团，没有回去过。
乔木倒是去了两次，帮他拿换洗衣服。
“听宋姨说，她这两天暴躁如雷，她偷漏税的事情被全国皆知后，她的芭蕾舞学校已经开不下去了，那些家长纷纷要给孩子退学，现在闹着让她退学费呢。”乔木回想了一下戚雅的现状后，如实说道。
陆寒川环起手臂，手指在胳膊上轻轻敲击着，“她拿不出钱。”
他虽然将戚雅捞了出来，但是税款跟罚款都是戚雅自己补上的，他没有出一分钱。
而这六年里，戚雅又花钱大手大脚，每个月都还往国外一个账户转钱。
至于转给谁，他没兴趣知道。
他只知道戚雅手里其实没什么钱，当年开办的那所学校，就用掉了她大半身家，再加上她每个月的开销转账，以及现在税款跟罚款一交，她差不多就没钱了，就只剩下了那所空学校了。
所以戚雅是没有钱退学费的，但是把学校卖了，应该还是拿得出来，只是这么做的话，她就真的成了穷光蛋了。
“是的，她拿不出钱，所以她求到了我头上。”乔木抓抓头发说。
陆寒川凝视着他，“求你？”
乔木点头，“我刚才去别墅帮您拿文件的时候，她就拦住我，求我帮她传话给您，希望您帮帮她。”
原来是让他出钱啊。
陆寒川心中泛起冷意，“你告诉她，我捞她出来，已经仁至义尽了，不会再帮她了。”
“她知道您会说这种话，所以还让我告诉您，她是您妻子，您有义务帮她。”乔木看着陆寒川。
陆寒川神色愈发冷冽，“那你告诉她，结婚前签署的所有合约，她还记得吗？”
“是，我一会儿就转告她。”乔木心里对戚雅开始同情了起来。
六年前，陆总跟戚雅结婚的时候，福伯大肆反对。
虽然反对无效，但福伯也不是吃素的，暗自制定了很多合约，那些合约都是约束戚雅的，大体意思就是，戚雅跟陆总婚后，陆家的一切，以及陆总的个人财产都是属于陆总个人，跟戚雅没有半点关系。
戚雅惹了麻烦，陆家也有选择可以不帮。
甚至婚后，戚雅也不得进入老宅，也不准参加陆家的各种祭祀活动，更不上陆家的族谱。
这些合约对戚雅没有任何利益，但当时戚雅很着急嫁给陆总，想要陆太太的身份，所以合约她根本没有细看，就迫不及待的签了字，这些他都是看在眼里的，陆总也是看在眼里的。
他当时还很纳闷陆总为什么不阻止，毕竟那个时候陆总忘了傅小瑶，正是恢复对戚雅感情的时候，按理来说，应该会阻止戚雅签下那些不平等合约才对，但陆总却没有，甚至婚后还跟戚雅一直分房睡，从来没有同过房。
这些疑惑他一直持续了六年，现在实在忍不住了，咬牙问道：“陆总，你到底爱戚雅吗？”
第517章 不爱戚雅
陆寒川没料到乔木会问他这样的问题，眉目皱了起来，有些不悦，“你问这些干什么？”
乔木挠了挠头，“有些好奇，六年前，你怎么都要跟戚雅结婚，但结了婚后，对戚雅的态度却平平淡淡，完全不像是对妻子的，所以我有些不解。”
陆寒川垂眸，“我不爱她。”
乔木微微睁眼，对这个答案既有些惊讶，又有些觉得理所当然。
果然，陆总不爱戚雅！
“既然您不爱她，为什么当年要跟她结婚？”乔木又问。
陆寒川摩挲着手指，“一个承诺。”
“啊？”乔木愣住，“承诺？”
陆寒川嗯了一声，眼底却闪过一丝懊悔，“六年前，我失去了三年的记忆，让记忆回到了我刚跟傅小瑶结婚的那一刻，那个时候我对戚雅还没有忘却，所以我醒来后第一时间就见了戚雅，她得知我失去了一些跟傅小瑶的记忆，便主动向我提了当年的一个承诺。”
“到底什么承诺啊？”乔木越发好奇了。
陆寒川微微扶着额头，“当年我母亲还活着的时候，戚雅算是间接的救了我母亲一命，我为了感谢她，询问她需要什么报酬，她说她想长大后嫁给我，我答应了。”
乔木嘴角抽了抽，“所以当戚雅再次提起来，陆总你就真的跟她结婚了。”
“嗯。”陆寒川点头。
的确是这样。
那个时候傅小瑶刚死，他忘了跟傅小瑶的那三年记忆，所以娶谁都无所谓。
但是婚后，他却莫名的不想跟戚雅同房，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夫妻，刚好那个时候戚雅肚子里又有孩子，他便顺势找了借口让戚雅自己住了一间房，这一住就是六年。
这六年里，他看到了一个跟他过去认识的完全不同的戚雅。
在他的印象中，戚雅是一个温柔委婉的女人，而不是婚后那个急功近利，心胸狭义且自私自利的女人。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对戚雅的越发了解，他才明白曾经跟他在一起的那个温柔委婉的戚雅才是假象，自私自利心胸狭义才是她真正的面孔。
彻底认清了戚雅是个什么样的人后，他对她那本来就淡泊的感情就越发的淡，到如今早已彻底没有了。
所以，他不爱戚雅！
而他心里也一直有个声音再告诉他，其实他很早以前就不爱戚雅了，爱的是另一个女人，是他当时的妻子傅小瑶。
只是他没有记忆，无法证明到底是不是真的而已。
但现在看来，也许是在真的，不然无法解释，他对那个长得跟傅小瑶一样面孔的时瑶这么上心。
不清楚陆寒川心里在想什么，乔木不解的问，“既然陆总不爱戚雅了，为什么不跟戚雅离婚？”
陆寒川看他，“陆家没有离婚这一说。”
他是个负责的人，既然娶了戚雅，只要戚雅不干出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来，他也没想过离婚。
乔木叹气，“我知道陆家没有离婚的说法，可是陆总，你都不爱她了，这对你不公平啊。”
陆寒川眸色闪了闪，没有接这个话，而是转移了话题，“行了，你还是去把我的话转告她吧，让她自己想办法将学费退回去，没钱就把学校卖了，我不会帮她，这是她自己做出来的事，她自己既然做了，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老实说，得知戚雅被警局带走，带走的原因是偷税漏税的时候，他真的很震惊。
震惊她胆子这么大，敢做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