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脑袋放空了,喂了猫,然后干什么?
脑子完全晕乎乎的,不知道接下来做些什么。
窸窸窣窣,对面草丛里传来一阵阵动静,薛昀笙眯着眼睛盯了盯,脑袋有些迟缓,那里是什么?在动?
我是不是要上去看下?
薛昀笙问着自己,好像是应该上前看下。
这么想着,薛昀笙绕过三团猫,绕了好大一个圈子,走到草丛那里,蹲下。
“谁?”草丛里突然传来一道嘶哑的哭泣音。
“我。”薛昀笙下意识回应道。
“薛大哥?”里面的声音似乎没想到他已经过来了,“你怎么过来了……”
“你在哭?”薛昀笙没有回应少年的问话,反而问道。
……
“没有,我怎么会哭!”少年强撑着哽咽的声音。
薛昀笙听着那声音,“你、你明明就是在哭。嗝!”
薛昀笙直接戳传了少年的谎言,还打了两个酒嗝。
章珩琰从草丛里走出来,蹲在薛昀笙对面,薛昀笙手里还拿着灯笼,火光映在两人脸上,章珩琰脸上还挂着他挤出来的哭,他瞧着醉醺醺却极其软萌好骗的薛昀笙,看着薛昀笙直勾勾瞧着的眼神。
“你明明就在哭。”薛昀笙笃定道,他瞧见了少年脸上的泪珠,就是哭了。
“可你为什么哭?”薛昀笙挠挠头,有些疑惑。
“你喝酒了?”少年两眼还泪汪汪的凑近,问着薛昀笙身上刺鼻的酒味明知故问道。
薛昀笙点点头,“喝了。”
“我心里难受。”知道薛昀笙喝了酒,酒醉后,少年仿佛放下了防备,原本的强撑姿态也软了下来,他蹲在薛昀笙对面,“我好难受。”
“可是生病了?看过医生了吗?”
医生?是大夫的意思吗?章珩琰思索几秒,“我没有生病,是心里难受。”
“为什么?”
“你原谅我却不接受我,我没有朋友,家里也没有我存在的位置,我就是个多余的……”少年哭着嗓音委屈极了。
薛昀笙抬手,抹了抹少年的脸,脑袋好像有了那么点清醒,“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要好看有什么用,反正没人喜欢。”少年自暴自弃道。
“有的。”薛昀笙安慰道。
“没有,连你也不接受我,我知道我错了,我心里好难受,薛大哥你就不能当我朋友吗?我没有朋友,就心里难过……”
薛昀笙缓缓思索着少年的话,少年没朋友,他希望自己成为少年的朋友,不,少年不听话,他不能成为少年的朋友。
这么在脑海对比着等式,薛昀笙还是摇摇头,“不,我不能成为你的朋友。”
啧,还是骗不了,真难搞。
以为趁着薛昀笙酒醉,就好骗的章珩琰以为自己又失策了。
“原来你真的不喜欢我……”少年眼眸里的泪珠子跟断了线一样,哗啦啦往下落,看着好不可怜。
“不,不是。”薛昀笙缓了缓,“你不听话,不乖,不能成为朋友。不过可以有个老师。”
嗯,小孩子不听话,他是老师,可以教他。
他不当他朋友,当他老师教导他就可以了。
完美的换算等式!
?老师,章珩琰一梗,睁大眼睛瞧着满脸认真但一脸醉意的薛昀笙。
想当帝师?想想太傅,再想想眼前这个人,莫名觉得他更喜欢眼前这个人做老师哎,毕竟他有些想法还真不错。
“好啊。”章珩琰点点头,“我还没有老师呢。”骗人,还有个太傅呢。
“恩,我给你做老师,你不乖我会管。”薛昀笙点点头,满意的看着少年,“乖,别哭了。”
“嗯。好,我不哭了,你怎么管我。”章珩琰抹去逼出来的眼泪,认真的问着薛昀笙。
不乖,怎么管,他倒想听听。
薛昀笙认真思考了一下,脑袋里浮现出一个又宽又长的板子,那个玩意儿在这个时代,叫戒尺。
“拿戒尺,打手心。”
哦!打他我,他大政陛下,被威胁着,不听话打手心。
嗯,好激动嗷,他会怎么打!
“好啊。”章珩琰满口答应着。
啧,他期待明天薛昀笙清醒后的反应。
“乖,以后叫老师。”薛昀笙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又捏了捏少年的腮帮子,肉肉的,真嫩呐!
肉乎乎的,软软的,好好玩。
突然被冒犯了点大政帝王,莫名听着青年的那句乖,鬼使神差的任由薛昀笙捏脸,等薛昀笙捏了捏不松手,他才回过神。
不动声色的抓住薛昀笙的手握住,软糯糯的喊了一声:“老师。”
“哎,小乖乖。”
小——乖——乖?
这个称呼,真的好甜呐!章珩琰想着,扬起一个微笑,他真喜欢这种交流。
“走,回家,天晚了。”薛昀笙站起来伸出手,示意章珩琰签上。
如果不是这人浑身带着些酒味,嘴里说话间也呼吸出酒味,行为风格也和平日大相径庭,章珩琰还真以为他只是在装醉。
章珩琰搭上薛昀笙的手,薛昀笙回握住,好小只,好软。
牵着章珩琰回到家里,薛文氏发现薛昀笙房门开着,进去一瞧,果然薛昀笙不见了,刚开始以为去茅厕了,结果好久都没瞧见出来,不由急了。
进去一瞧,没人,家里上上下下都找遍了,也没有,谁知道一个醉鬼会跑哪去呀。
结果等他和柳哥儿打算打着灯笼出去找人,薛昀笙就牵着章珩琰回来了。
“阿爹,这么晚了出去干什么?”薛昀笙极其正常的问着两个拿着的人。
“这不看见你不见了,打算去找找嘛,幸好你们回来了!阿笙,你酒醒了?”薛文氏松了口气,又见儿子言语清晰,便问。
“嗯。”酒醉?他喝酒了吗?薛昀笙的大脑混沌一片,外界问号全靠本能。
“那就好,周少爷今晚还是睡你屋,你去柳哥儿房间睡。”看章珩琰也跟着,薛文氏就知道今晚那漂亮孩子又是歇他们家,就安排着。
“不,他和我一起睡。”薛昀笙突然说。
薛文氏瞧向章珩琰,争取着他的意见。
章珩琰呆住了,下意识撇着薛昀笙,见薛昀笙醉醺醺的红红的面颊,突然笑了,“好啊,一起睡。”
薛文氏瞧两人都是爷们,也就点点头,这样也好。
薛昀笙脱了外衫,先上了床,反而是章珩琰洗漱后,看着已经盖上被子规规矩矩闭上眼睛休息,完全看不出酒醉的青年,缓缓勾起一笑,脱了外衫,爬上了床。
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同床共枕的章珩琰听着旁边缓慢的呼吸声,想着明天青年的脸一定很精彩。
薛昀笙做保姆习惯了,长时间处于戒备状态,在睡梦中都能完成换尿布这些动作,醉酒后也就仿佛进入另外一个状态,大脑混沌了,但行事说话却能靠着本能支持,正常的对话工作,看样子像没有醉一般。
而章珩琰因为旁边有人睡不着辗转反侧时,薛昀笙觉得是前世孩子晚上睡觉闹腾,所以他快速拉过少年,抱紧怀里,手拍着少年的背,嘴里无意识的哼着摇篮曲。
话说章珩琰被拉的也是身体一僵硬,薛昀笙把他搂紧怀里时,他以为薛昀笙对他意图不轨,正想掐住青年的脖子,嗝吧一下让薛昀笙侧底见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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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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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尺
青年熟练的拍背唱着摇篮曲让他安静下来。
?哄他睡觉?有趣。
背上有节奏的拍打,和他嘴里的轻哼,章珩琰慢慢放松下来,原谅了青年的放肆,慢慢闭上眼睛,呼吸着满满的青竹夹杂着酒味,思绪放空,沉睡过去。
感觉怀着孩子安慰的睡去,薛昀笙拍打也停止,嘴里的摇篮曲也停了。
第二日,阳光从窗外撒进来,薛昀笙脑袋有些偷塔,显然昨日的饮酒造成的。
他感觉怀着有人,还以为是主家孩子,习惯性的拍了拍孩子的背。
很快,他僵硬了。
他不是穿越了吗?现在哪来的孩子?
是柳哥儿吗?薛昀笙想着,是不是昨天他把柳哥儿当孩子,强制性拉一起睡觉了?
薛昀笙回想着,慢慢的脸上一点点不对了,还没睁眼的他已经完全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包括少年委屈的哭诉,和他居然要做少年的老师,而且少年还答应了,而且还让一个哥儿陪他睡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