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准备敲门,老妈刘女士提着菜篮,站在她的身后。
“诗诗啊,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一点都不淑女。”刘女士一边开门,一边嫌弃的说道。
阮诗诗吐了吐舌头,在开门的时候,抢先进了门,鞋子一脱,就冲进客厅端起早上剩下的水喝了起来。
刘女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直摇头,“阮诗诗你这个行为做派,真对不起你妈我给你取的这个名字,你就该叫张飞!”
刘女士边说,边将菜篮放进了厨房,然后又出来,嘀咕的说了句,“我回来的时候,听小区的刘姨说,刚才有个小姑娘从豪车上下来呀!也不知道是谁家,这么好命。”
阮诗诗心虚的弱声说道,“那是我。”
“呵,你?有钱人会看上/你?”刘女士不屑的笑了下,“鸡配鸡,凤配龙,阮诗诗你照照镜子就知道自己配什么了。”
刘女士的不相信和无情的打压,让阮诗诗哑口无言。
刘女士和阮教授都是大学老师,阮诗诗也算是出生在书香世家。
关于给阮诗诗找对象一事,阮家秉持着门当户对就行,那些野鸡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事情,他们从未想过。
也更不想发生在阮诗诗的身上,毕竟豪门夫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阮诗诗也知道父母的想法,如果她告诉刘女士自己真的嫁入豪门,而且是豪门中的豪门,不知道刘女士会不会吓晕。
“对了,今天相亲的对象怎么样?”刘女士走了过来,在沙发上坐下,一副要审判阮诗诗的样子。
如今,刘女士退休在家,除了平日里跳跳广场舞,就是去医院当帮扶义工。
刘女士这次让阮诗诗相亲的对象,就是她在医院认识的李奶奶的孙子。
“妈,这人你是从哪儿认识的?”阮诗诗放下,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是李奶奶的孙子,听说三十岁了,还没有处过对象,一直忙工作,我看过照片,看着挺稳重的。”刘女士说道喻以默,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显然很满意。
阮诗诗咬着唇,注意着老母亲的表情,显然她根本就不知道喻以默真正的身份。
“问你话呢,人怎么样?”见阮诗诗开小差,刘女士一个白眼递了过去。
阮诗诗咬着唇点了点头,表面应付的说道,“人,人还不错。”
心里在酝酿着要不要一不小心领证的事情说出来。
“那就行,可以先试着处一下,毕竟日久见人心。”刘女士站了起来,往厨房走,准备把刚买回来的菜洗洗。
眼见刘女士快要走进了厨房,阮诗诗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拉着刘女士的衣角问道,“妈,爸呢?今晚回来吃饭吗?”
“嗯,回来,有什么事吗?”刘女士问道。
阮诗诗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最终小声说道,“那个,他晚上要来我们家吃饭。”
想着还是先将喻以默要来的事情说一下,至于结婚证的事情,还是等阮教授回来,这样她才能有庇护伞。
“他?”刘女士一开始没有明白,但一见女儿羞红的脸蛋,瞬间明白这个他指的是谁了。
“好啊!”刘女士瞥了眼菜篮里的蔬菜,立马走到玄关处,边换鞋边说道,“我去买点鱼,还有肉。”
不等阮诗诗反应过来,门一开一关,刘女士已经出门了。
刘女士离开后,阮诗诗心里才松了口气,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小心翼翼的将口袋里的结婚证拿了出来。
第4章 如释重负
“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阮诗诗躺在床上,将结婚证举在头顶,喃喃自语。
此时,阮诗诗脑海里一片混乱,接着她忽然想到喻以默在车上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喻以默说,可以什么都给她,唯独,感情没有。
其实细想起来,她不也是如此吗?
早在两年前,在那场羞辱的背叛中,她便对男女之间的感情丧失了希望。
甚至阮诗诗觉得这辈子她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不然,她也不会去相亲。
两个人之所以相亲,都是将自己的需求摆上桌面,并且没有任何感情。
婚姻,不过是给外人看,证明自己也是活得‘正常’。
想到这,阮诗诗有些如释重负。
她能和喻以默领证,虽然是意外中的意外,但这婚姻的本质却也是按照她之前计划那般,不谈爱情,只是搭伙过日子。
她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阮诗诗自我安慰了会儿后,便扯过被子蒙头大睡起来。
直到她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五点多了,夕阳挂在天边,余光落在阮诗诗的床头。
阮诗诗揉了揉眼,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小喻,对吧,来来,喝水,还有吃个苹果,这些都是我今天早上去菜市场买的,可新鲜了。”
正当阮诗诗还在晕乎乎的考虑还要不要再睡一觉的时候,门外老妈热情四溢的声音,让阮诗诗打了个寒颤。
小喻?喝水?吃苹果?
这是家里来客人了吗?
阮诗诗挠了挠头,慢了半拍后,才猛地想起,喻以默说过会来家里的。
难道这个小喻就是喻总!
阮诗诗好似火箭一般冲了出去,刚出房门口,就撞上了端着水果盘前来敲门的刘女士。
刘女士白了眼自己这个风风火火的女儿,然后转脸就挂上了慈母般的笑容,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诗诗,你出来的正好,小喻来了,你快过来陪他说说话。”
听见老母亲这么说,阮诗诗心里咯噔了下,下意识的看了墙上的壁钟,时针刚好指到了六点。
他真的来了!而且还真准时。
阮诗诗尴尬的笑了笑,有想躲回房间的冲动,可刘女士眼明手快,一把抓住阮诗诗的手臂,将阮诗诗扭送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喻以默的面前。
“你们聊,我去煮饭了。”刘女士笑着说完后,立马闪退。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阮诗诗杵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就连眼神她也不知道该放在哪儿,时而看看脚尖,时而瞟向了喻以默。
喻以默此时穿了一套灰白色的运动衫,整个人看上去沉稳又不失阳光,比他白天的西装领带看上去更亲切了许多。
他这是回去,特意换了衣服吗?
阮诗诗的思绪又开了小差。
“诗诗。”
喻以默开了口,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阮诗诗下意识的抬起头,脱口而出应道,“喻总。”
说完,阮诗诗有些意识到不对,她之前还没告诉喻以默,她是喻氏集团的员工。
现在又爆出身份,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有心机?怀疑她,今天自导自演的这场相亲。
片刻之间,阮诗诗脑海里补出了无数画面。
谁知,喻以默并没在意她说什么,继续对她说道,“手伸出来。”
阮诗诗听话的伸出了右手。
“左手。”喻以默说。
阮诗诗收回右手,乖巧的伸出左手。
这时,喻以默拿出了一枚铂金戒指,套在了阮诗诗的左手无名指上。
他动作轻柔,优雅,一气呵成。
阮诗诗却惊呆了,心直突突的跳着不停,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说不出话来。
当她看向喻以默时,她发现,喻以默左手无名指上,有着一枚一样的戒指。
不过,他手指修长,光洁,显得戒指格外的好看。
“尺寸刚好。”喻以默对自己的眼光,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阮诗诗内心再次激荡不已。
“我说过,我会给你一切。”喻以默抬眼看着阮诗诗,“以后你就叫我以默,而我就叫你诗诗。”
喻以默的声音很轻,但字字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态度。
“我……”阮诗诗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激动,“是不是太快了?我和您才见了一面,对我,您似乎都不了解吧?”
阮诗诗憋红了脸,终于将想说的话说出了口。
其实与喻以默结婚,她倒是没有什么好顾虑的,毕竟她又不会损失什么。
可对喻以默来说,那就损失大了!
喻夫人这个含金量绝对比装有十大卡车的钻石还要值钱,她简直是赚大发了!
“你说的了解是什么?”喻以默微微挑了下眉。
被问及,阮诗诗抿了下嘴,举例的说了几样,“比如我叫什么,在哪儿工作,什么大学毕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