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女士对宋夜安印象很好,笑的合不拢嘴,连忙道,“挺好的。”
他们寒暄着,旁边的宋韵安已经按耐不住询问阮诗诗,“诗诗,伯父这次怎么回事,感觉他很虚弱……不是说要做手术了吗?”
阮诗诗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出了点意外,爸爸受到了惊吓,所以情况不怎么乐观,所以我现在一直守在他身边照顾他。”
宋韵安闻言,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不大的病房,有些担忧的问道,“那你和伯母晚上睡哪里?”
阮诗诗咬了咬唇,犹豫着说道,“就在病房的椅子上里,有时候也在走廊的椅子上。”
这一连好几天,她真的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了,可是能留在父亲身边好好照顾他,看他慢慢好转,她已经很满足了。
宋韵安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我说怎么看你憔悴了许多,心疼死了……”
站在她身旁的宋夜安闻言,眸光低垂,扫到阮诗诗眼下的淡淡青紫时,也不由得有些心疼。
犹豫了一瞬,他摸出手机,向众人示意了一下,“不好意思,你们先聊,我去打个电话。”
说着,他握着手机转身离开。
一旁的刘女士叹了口气,拉着宋韵安说道,“我想让她回去休息一下,可她怎么都不听,安安,你可要帮我劝劝她!”
不等宋韵安开口说什么,阮诗诗率先开口,语气坚持,“妈,现在爸这个状态,就算让我回去了,我也放心不下……”
她话音落下,四周都跟着静了静。
她说的没错,这个时候阮教授的情况还不稳定,就算她真的回去了,恐怕也是提心吊胆的。
“算了算了。”刘女士摆了摆手,叹了口气,迈步走进了病房里。
看到刘女士离开,宋韵安终于开口,小声劝道,“诗诗,你也不能太累了,要注意身体。”
“我知道的,放心吧。”
两人又聊了几句,宋夜安这才转身走回来,没一会儿,就有两个护士过来,手里抬着一个折叠床。
宋夜安迎上前,从他们手里接下东西,轻声道,“交给我就行了。”
站在一旁的阮诗诗和宋韵安微怔,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他提着那个东西走进了病房。
阮诗诗连忙迎了上去,“这是……”
宋夜安勾唇一笑,声音温和的说道,“我有个朋友在这个医院工作,我拜托他找了一个折叠床,放在病房里面,你们晚上可以躺着休息下。”
说完,他搬着折叠床进了病房,将床放到了靠窗的空地上,三下两下的将折叠床给拉开了。
阮诗诗看着他像是变戏法一般在她眼皮子底下变出了一张床,又动作麻利的取出床单被罩铺上,吃惊之余,心头泛起了一阵暖意。
做好一切,宋夜安直起身,转身看向阮诗诗和刘女士轻声道,“这样好歹有张床可以躺一躺了,不过这个太窄了,改天我再找一个宽一点的。”
旁边的刘女士惊了惊,连忙说道,“这已经很好了,小宋,多谢了!”
宋夜安勾起唇角,温和的开口说道,“不用谢。”
说完,他目光一转,黑亮的双眸看向阮诗诗,冲她微笑。
能帮到阮诗诗,这是他的荣幸。
第249章 眼不见心不烦
阮诗诗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有些难为情的别开目光,脸颊泛红的开口,“夜安,谢谢你……”
“不用谢,伯母,诗诗,你们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找我。”
几个人聊了几句,病房里的气氛顿时活跃了很多。
没一会儿,阮教授醒来,几个人相互打了招呼,聊了好久。
阮诗诗站在一旁,看到父亲和宋夜安聊的投机,也跟着唇角上扬,几天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阮教授这么开心。
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护士过来给阮教授照例检查身体,宋夜安看了看时间,轻声道,“时间不早了,伯父伯母,今天我和安安就先走了,下次再过来看你们。”
宋韵安有些依依不舍,可时间不早了,她只好冲着阮诗诗送了好几个飞吻,这才跟着宋夜安离开。
阮诗诗主动走上前,送他们离开,看着他们上了电梯之后,这才回了病房。
刚走到病房门口,刘女士就走了出来,拉着她压低声音问道,“诗诗,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小宋是不是在谈恋爱?”
阮诗诗闻言,吃了一惊,下意识否认道,“什么啊?妈你在想什么?”
她和宋夜安哪里像是谈恋爱啊?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小宋那双眼都快黏到你身上了,还有你,那娇羞的小模样……”刘女士似笑非笑的说着,“不过我觉得啊,小宋人还不错,温柔体贴,是个好男人。”
听她在自己耳边不停的唠叨着,阮诗诗的耳朵都要起茧了,她又气又笑的开口说道,“妈,打住,我和夜安就是普通朋友,哪有你说的什么娇羞?”
“好好好,普通朋友就普通朋友,不过我觉得你们可以相处相处,我觉得这个小伙子还不错,不管是上次帮你搬行李,还是这次铺床,我怎么看怎么觉着顺眼……”
阮诗诗闻言,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她知道刘女士着急,可是感情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她和喻以默,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不知不觉的想到了那个男人,阮诗诗心口咯噔了一下,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伤感,沉默片刻后,她甩了甩脑袋,努力让自己不再多想。
与此同时,喻氏集团总裁办,喻以默面色严肃的处理手头的工作,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杜越推门进来。
“喻总,今天晚上有一个酒局,柳总也在,你看要不要推了?”
喻以默眼皮抬都没抬,冷冷的道,“又不怕他,没必要躲着,一切照常。”
他翻动着手里的合同,随手拿起来丢开,“这个给法务部弹回去,这些细节还需要再改。”
杜越拿起合同,应了一声,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喻以默抬头,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还有什么事?”
杜越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是医院那边的事。”
闻言,喻以默眉头收紧了几分,本不想问,可犹豫了一瞬,还是开口道,“怎么了?”
“派去保护阮家的手下说,今天宋家兄妹去医院了,宋夜安还让人找了一个折叠床搬了进去,听说他还在联系高端病房,不过现在床位紧张,他先预约了,应该是想给阮家升级病房。”
听着杜越的汇报,喻以默的脸色沉了沉,几秒后,他冷冷的开口道,“我知道了。”
见没了下文,杜越顿了顿,开口问道,“喻总,没有什么吩咐吗?”
喻以默剑眉拢起,眼底闪过了一丝不耐,抬眸盯着杜越反问道,“你想让我吩咐什么?”
杜越会意,立刻低了低头,“没有。”
喻以默冷声道,“下去吧。”
看着杜越离开,办公室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头突然生出了一阵烦躁,他抬手,松了松领结,脑海里来回闪过的都是阮诗诗的那张脸。
那个女人,倔强的不行,她都亲口说了要跟他划清界限,那他还管她做什么?
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话虽这样说,可这件事始终堵在喻以默的心头,挥之不去。
晚间,酒局上,喻以默兴致缺缺,见对方敬酒,二话不说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其余也没什么多余的话。
程总看他状态不对,犹豫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喻总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有烦心事?”
他这么一说,饭桌上其他几个老总们都纷纷朝他看过来,眼底多多少少带了几分探究的意思。
喻以默眸光微沉,勾了勾唇角,可笑意不达眼底,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生意上的事哪有一件是顺心的?各位老总不比我更清楚吗?”
在座几个人,他年纪最小,剩下的都是三四十岁深谙世事,混迹商圈多年的老油条。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是哈哈一笑,举起杯子都来敬酒,喻以默也不推辞,照单全收。
不知不觉中,夜色昏暗,时间不早了,几个老总也是喝多的喝多,喝醉的喝醉,尽兴了,这才散席。
喻以默上车,靠在后排靠椅上,头有些疼。
杜越见状,抬手调出了轻音乐,车子尽量开的平稳,准备直接回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