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等着吧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
等我把媳妇儿娶进门,你们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的,都给我滚远点儿!再别想来招惹我媳妇儿!
回到家里,黎元淮连饭都没顾上吃,就匆匆上楼了,独扔下黎伯烧和奶奶面面相觑着。
奶奶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啦?别又是不舒服吧?”
黎伯烧陪着笑,友情替她圆场:“不是不是,大概是演出结束,累了吧。”
奶奶狐疑:“嘶——以前也没见她这么娇气啊……”
黎伯烧笑得都要僵了……
“大伯母,没事儿的。”她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鸡丝面,简直口舌生津,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可是黎奶奶在这里问来问去问东问西,她也不能打断,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她晚上不是不经常吃饭的吗?”她只好说,
黎奶奶想了想,心觉也是这么个道理,便也不说什么了。
“行,那你快去洗洗手吧,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得,这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好在这个问题,三个人在车上就已经对好了答案了,于是黎伯烧几乎不用审题便抢答道:“哎,那什么,说是演出结束,开会来着,我也没太听明白……”
她故意说得囫囵,奶奶反而倒是更相信了。
“哦,这样啊。”她点头,而后摆摆手:“我知道了,快洗手吃饭吧……”
说罢,转身回屋了。
黎伯烧如蒙大赦,立刻跑进洗手间洗手去了。
热气腾腾的鸡丝面在等着她呀……
第107章 一本不存在的数学笔记
她这边着急,实在着急吃饭,毕竟民以食为天嘛,可以理解。
可黎元淮那边也是着急的要命,一进屋,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开始给张奇峰打电话了。
这里就是友谊天长地久嘛……
张奇峰的手机被家里人没收了,整个人被全方位无死角的监视起来,现在这种情况下想传递消息给他,当真是难于上青天了。
黎元淮打到张家的座机上时,不禁产生了一种作为谍报工作者的强烈自觉。
电话响了几声,被张叔叔接起来。
“喂,哪位?”张叔叔浑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黎元淮立刻笑嘻嘻自报家门:“叔叔,我淮淮啊。”
“哦,是淮淮啊,什么事儿啊?”他声音柔和下来,“好久不见你了,怎么不来家玩啊?”
“要去啊,之前我不是去了趟南港嘛叔叔。”
电话那头恍然:“哦对,是啊,去南港帮你婆家忙去了,是吧?”
类似打趣黎元淮和晏飞白的话,这两人听了实在是太多了,现在几乎已经免疫,所以她直接着说着她想说的话:“啊,我也帮不上什么的,就是去看看周老就是了。啊……叔叔,我想找奇峰,他在吗?”
“呃……”他顿了顿,声音没有刚刚那么放松了。
也是,凭借一个警务人员的机敏,听到一个几乎不怎么给张奇峰打电话的人忽然打电话来找他,难免会心生怀疑。
尤其是这样的危险时期。
于是乎,他很自然地回答:“奇峰在楼上,你有什么事吗?”
黎元淮沉了口气,然后非常淡定的扯谎:“啊,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他,我的数学笔记是不是在他那了。”
电话那头似乎是犹豫了一瞬,而后才轻声道:“啊,那我帮你问问。”
黎元淮松了口气,然后便听见他扬声叫人的声音。她在这边等着,觉得心脏都要蹦出嗓子眼儿了。
哎,这心理素质,也是干不了什么机密工作的……
和她家人中龙凤晏飞白,自然是没法比的。
不一会儿,电话就换给张奇峰听了。
黎元淮知道,张家的座机和自己家里一样,都是书房卧室客厅联机的,保不齐说得太明白,就会露馅儿被人听见了。
现在张家管张奇峰管得那么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偷偷监视他的通话记录,她可得小心谨慎才行。
因此,和张奇峰对话时,她几乎每说出一个字,都小心谨慎的不行。
“哎,奇峰。”她缓缓道:“你看见我数学笔记了吗?”
张奇峰似乎有点懵,“哪个啊?”
“就今天中午上课前,咱们俩一起看的那个呀。”黎元淮在电话这头挤眉弄眼的,极尽提醒之能事。
今天中午上课前,俩人可没看什么数学笔记,他们俩头碰这头,光顾着给秦诗言打电话去了。
“啊,我想起来了,怎么了?”张奇峰的语气也谨慎了许多,很明显是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深意。
“啊,是不是你拿回家了呀?”她犹豫着问:“之前我去了南港一个月,好多东西都落下了,飞白让我看着笔记好好补,明天你能给我送过来吗?”
张奇峰立刻应承下来。
“行啊,明早给你送过去,几点啊?”他又问。
第108章 你幼稚还是我幼稚
黎元淮粗略计算了一下时间。
这里距离火车站大概有二十分钟的路程,秦诗言的火车是下午两点,那到底应该让他几点来才不会产生怀疑呢……
她的大脑在短时间内非常高速的运转了起来……
到了这种时候,她突然非常后悔,后悔自己刚刚都没有和晏飞白商量一下再打这个电话……
要是晏飞白,一定知道该怎么安排这件事情的……
黎元淮现在只能苦思冥想着,要是他,会怎么建议呢?
哎,有了!
她终于想到:“早一点吧,明天飞白说要给我补课,你想听听吗?”
她说完,就觉得自己简直是太聪明惹……
可这时候的她,兀自沉浸在成功抖机灵的喜悦当中,压根没有想到,这个让她自以为是福至心灵的灵光,却变成了压死张奇峰那头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然,不仅是她,电话那头的张奇峰也没有想到这一点。所以当然是从善如流,脆生生应承下来:“好,那我吃完早饭就过去,你俩可等着我啊,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是该好好复习了。”
俩人一拍即合,丝毫没有任何顾虑……
“嗯!”黎元淮高高兴兴的应着,而后挂断了电话。
而后,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大早,趁着和晏飞白晨练的时候,黎元淮就把自己给张奇峰打电话的过程原原本本讲给晏飞白听了。
原本以为,晏飞白定会摸摸她的发,欢欢喜喜道一句:我家姑娘长大啦。
却不想,晏飞白只是淡淡的看着她,目光带着股子悲天悯人的得瑟劲儿……
他刚刚跑完两圈,身上出了一层薄汗,现在发梢贴在两颊处,整个人是帅得活灵活现的。
可独独那双眼,充满了无奈地看着她。
这眼神,可不太做好啊……
黎元淮望着他的眼,心中紧了又紧,才犹犹豫豫地问:“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吧?”
为什么要说“又”呢?
晏飞白没有回答,只问她:“你知道他爸爸年轻的时候破获了多少件大案吗?”
他这话一说出口,黎元淮的心就沉下去了……
“嗯……”
张局长的英雄事迹,上清街的小孩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想当年无论是打个架斗个殴,还是招个猫斗个狗,但凡家里有个搞不定的熊孩子,家长们只要轻飘飘地提起张局长的大名,家里小孩无不闻风丧胆瑟瑟发抖,是再也不敢造次的。
不过,当时他们的担心,还仅仅是在与张局长是有枪的这件事情。而现在,他们却早已经知道了,张局长可不仅仅是有枪而已啊。
“你知道,他审过多少心思歹毒作恶多端的毒贩杀人犯吗?”
黎元淮因为晏飞白这句来自灵魂深处的质疑,彻底颓了。
“啊,飞白,你说他会不会发现什么了?”她忽然担心起来,慌慌张张地问,手指不自觉的抓住了晏飞白的衣摆,着急得直跳脚。
晏飞白这样表现,分明就是在告诉她,她说错了什么。
可是她到底说错了什么呢?
她不知道呀!
晏飞白握着她的手,慢慢理顺着自己运动后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而后才牵着她,慢慢往回走。
见她着急的样子,他实在是不忍心说出更加伤害她幼小心灵的事实——张局长这辈子审过的犯人、见过的案例可比黎元淮见过的人都还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