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里的童话+番外(39)

作者:时允青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他第一次觉得一直活在20岁也没什么不好的,不然如果变化太大去了那边会被聂嘉文那个小淘气鬼笑话的吧。

夏安跑去警局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却一字一句无比清楚地说出实情原委。

救护官兵立刻出动,而夏安也终于倒下被医护人员送去了急救室里。

她受了伤寒加上体力不支严重冻伤,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昏迷了一天一夜,好心的安娜一直守候在旁。

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聂嘉远呢?救出来他了吗?”

安娜一脸的难言之隐。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他发生什么事了?”夏安惊恐地发问,体力尚虚的她拼尽了全身力气。

“你刚醒过来,先吃点东西吧,我亲自煲的汤哦”安娜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不想吃,我只想知道他怎么样了”夏安急切地问。

“他挺好的,已经被救出来了,你先喝汤养好身体也好去见他嘛”安娜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她听完之后冷静了下来。

乖乖靠在床头喝着热乎乎的炖乌鸡汤。

窗子外面仍然是一片冰天雪地,暴雪根本没有要停的样子,她获救的那一天半夜积雪最高值达到了二十公分。

救援官兵的车子在雪地里无法行驶最后下车步行到了现场,那是雪下得正凶猛的时候,一盆盆雪球从天上往下倒,几个人很快就成了雪人。

洞口全是积雪,拿着探测灯照不到底。

大声呼喊也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无法判断他的确切位置。

有人提议拿绳子绑在身上下到里面去探测,却被半路上冒出来的钟乳石给拦住了,夏安是幸运的她掉在了第一层岩面上,并没有太复杂的遮挡物。

而聂嘉远则是掉在了底下,中间伸出来好多奇形怪状的钟乳石,没有办法检测出生命的迹象来。

按理说不应该啊,根据夏安的口述,他明明是掉在了洞里,也从里面发出声音来着,这么会什么都检测不出来,机器设备也并没有出现故障啊。

救援官兵面面相觑,一筹莫展,最后找来了几只警犬围着洞口转圈,可那几条犬偏偏要往更远的地方跑去,就是不往洞口走。

雪越来越大,给救援工作带来极大挑战,他们甚至开始怀疑夏安的话是否有可信度,如果这里确确实实有人被困,为什么偏偏一点儿生命迹象都探测不出来?为什么连着喊了那么久也无人应答?为什么连警犬都望而退步?

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里面根本没有人,这一切都是夏安的幻觉。

一个突然失联的女人,一个浑身湿透出现在警局的女人,她说的话当然不能全信。

为了确认,警局的人去查了夏安口中聂嘉远的户籍信息,发现此人并不在Y市,去到他所在的剧团也并没有发现有一个叫聂嘉远的人,倒是有个叫做袁浩的年轻小伙子才辞职。

况且这个叫做聂嘉远的人身份信息上写得清清楚楚,从他出生日期来推算现在少说也有四十岁了,怎么也不可能是只有二十岁的袁浩。

夏安在医院里住了三天,第三天下午的时候她的体力已恢复得差不多,可以自己下床行动。

“他也在这家医院吗?”她问坐在一旁盛粥的安娜。

“你是说那个男人?他不在这里啦,转去别的医院了”

“嗯?还有哪个医院?”夏安纳闷,Y市也就这么一家市立医院,不在这里他还能去哪里。

“转去省院了,昨天刚走”安娜不紧不慢地回答

“啊?他伤势很严重吗?怎么还要转去省院?”夏安担心起来。

“也没有,就是伤口有点感染,去到那边治疗更快一些,生命没啥大碍,你别担心了就,收拾收拾东西,我们今晚就可以出院了”安娜言语间有些躲闪,夏安没有听出来。

“嗯”她点了点头坐下来开始喝粥。

心里还在想着那天晚上的情景。

“我爱你”

真的是从他口中说出来,千真万确,字字如珠,那样璀璨那样动人的幸福令她着迷令她神往。

等明天一大早她就要去省院看望他。

办理完出院手续,安娜陪着她回到家里。黑豹老远地就听见主人的脚步声,隔着防盗门兴奋地叫着喊着,门一打开腾地往夏安身上扑。

“宝儿,真是多亏了你,爱死你了”夏安一把抱起小狗,心疼地抚着它的小脑袋。

狗也很通人性,蜷在她怀里乖巧地打着哈欠,小小的黑乎乎的眼睛里居然能看到笑容的样子。

“安娜,真的谢谢你,大老远地跑过来照顾我”夏安送安娜出门。

“别这么客气,咱俩谁跟谁啊,一个人出门在外不就是得靠着朋友嘛……你待会早点休息,别熬夜,别想太多,我明天早上再过来一趟”安娜走之前仍不放心地嘱咐着。

“嗯,我知道了,你也快点回去休息吧,这两天肯定累坏了”

送走了安娜,夏安当下就定了去省城的票。

第二天一大早,她留下一张纸条告诉安娜自己的去向并附上一束安娜最爱的新鲜雏菊,走到客厅给黑豹准备好足够的食物便匆匆离开。

坐上车的时候才开始犹豫起来,真的要这个样子去见他吗?

还有他为什么会那么年轻?她已经万分肯定他就是聂嘉远,袁浩就是聂嘉远,可她却无法解释也捉摸不透为什么二十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么年轻,一如当年。

她自己已经岁月沧桑,即使同龄人都称赞她保养得当看上去比真实年龄要年轻一些,可跟他站在一起还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会被人家嘲笑的吧。

夏安从包里掏出小镜子和化妆品,对着镜子认真描起了眉毛,年轻的时候她的眉毛又黑又浓根本都不需要眉笔,只简单修饰一下便很好看。

可现在年纪大了,眉毛都变得有些稀疏,得靠着眉粉才能维持当年的模样。

接着是擦粉底,她用了比平常多一倍的量,试图遮住眼角的皱纹,又在眼周腮帮子上打了粉粉的腮红,像日本女生喜欢的那种。

最后的口红用的是聂嘉远最喜欢的樱花粉色,涂上去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却有一番独特的清纯味道。

把镜子举向斜角45度,略施粉黛的她看上去年轻不少,最多也就三十岁吧。

可还是比不过他,也比不过年方二十年轻可人的自己。

时光真的是位魔术师,能将树苗变成参天大树,将高山夷为平地,将孩子变成老人,将现在变成过去。

而聂嘉远似乎是被这位魔术师遗忘在角落里的那个人,一直停留在他的青春里不曾改变。

车子到站了,夏安解开安全带走下去。

在公交站牌附近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省医院。

没有堵车,没有走错路,去医院畅通无阻,司机师傅很好心地帮她拿东西,为了表示感谢她把自己买来的新鲜水果和零食都送给师傅在路上吃。

因为听师傅说他们忙起来的时候常常是连饭都顾不上吃。

进了医院,来到前台问护士查询叫做聂嘉远的病人住在哪里,“他前天才从Y城转院过来的,你们没有印象了吗?”

“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一位叫做聂嘉远的病人,您是不是记错了?”小护士依照夏安的请求仔仔细细查了三遍都没有找到相关记录。

“麻烦你再查查?或者有遗漏?”

“真的没有?前天晚上是我在这里值班的,也并没有看到有从Y城转院过来的”小护士诚恳又抱歉地说明情况。

夏安怔在原地,怎么回事?难道安娜是在骗我?

可她又为什么要骗我呢?

安娜早上赶到夏安家的时候只看到了桌上的纸条和鲜花,她知道再也瞒不住了,迟早她都会知道聂嘉远失踪的事实。

那一天夜里,没有救出任何人。

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生命迹象,确切地说,那个所谓的溶洞里根本就没有人。

谁都不知道聂嘉远在哪里,是死是活。

而那样寒冷的一个夜晚,那样深不可测的溶洞,他的结局只有一个。

谁都不愿意去想最坏的结果,可一切证据和信息都表明生存的可能是零。

安娜不明白,怎么平白无故地冒出来一个聂嘉远,他是谁,为何会让夏安如此心醉神迷,念念不忘,为何让她看上去像是变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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