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太监我承包了(113)

作者:余生怀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风过,林琛出手点了管家肩头的穴道,他保持着张手的动作定在了原地。

“回去有赏。”梁绯絮撇下一句,提起裙摆快步往里走。靳府不小,布置还乱,她从未来过,想找个人问路都找不着。

“公主,那不是凤瑀么!”柳色指着长廊上的一人喊道。

“怎么都没个人影!”梁绯絮此刻心急如焚,柳色一出声便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瞧去,长廊里的那人确实是凤瑀,他正端着一碗药往前走。“凤瑀!”

凤瑀转过身,对上来人时明显愣了一下,“公主?”他疾步朝几人走来,碗里的汤药半滴不洒,“公主是来看驸马的吧。”

“嗯,他在哪儿?”梁绯絮第一眼看向凤瑀碗中的药,心头更慌,急道:“带我去见他。”

“不行。”凤瑀摇摇头,略显女气的眸子里沉静一片,“驸马说了,不见公主。”

“你如今不听本宫的话了?”气上眉梢,梁绯絮耐着脾气咬牙道:“你老实告诉我,他到底有没有事?”

见她如此,凤瑀松口道:“大夫刚来过,没什么大碍,驸马只是咳嗽有些厉害。”

那一刹那,林琛抱剑的手倏地一松。

梁绯絮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敛眉一句话也不说,直把凤瑀看得头皮发麻,僵硬地别过脸道:“公主,这是驸马吩咐的。你不走,我不去送药,到时耽搁病情的人可是他。”

“你!”她气结,牙关紧咬。

“大胆!”柳色上前一步喊道:“你怎么能如此跟公主说话。”

“卑职该死。”凤瑀单膝下跪,低头道。

“行,本宫走便是,你快去送药。”梁绯絮不舍地望了眼长廊的尽头,转身给林琛使了个眼色,林琛眨眼。

*

主院。

凤瑀端着药碗进屋,魏栖还躺在榻上,面色比前几日还要苍白,“咳咳咳,咳咳……”他咳得很是厉害,眉心蹙地死紧,几乎要搅在了一起。

“你是不是染了什么邪气,为何服药几日不见好转反而更严重了?”莫瑆坐在床榻边,冷着脸,他面上极少有表情,言语中倒有关切之意。

“药来了。”凤瑀俯身递上药碗道:“说不定是打仗打虚了。”

魏栖单手撑着自己坐起身,冷眼扫过凤瑀,随后接过他手中的药碗喝下。不过短短五日,他面色大变,唇色苍白,惨淡如纸。

“方才我在来时的路上遇见公主了。”他一说,屋内两人齐齐朝他看来,眼神如刀,凤瑀后退一步,无奈道:“她非要来,不过我没让她进来。”

“嗯。”魏栖疲惫地应了一声,躺下后不消片刻便睡着了,呼吸清浅。

即便是在战场上,莫瑆也不曾见过如此病弱的魏栖,“那老大夫靠谱么?不行请御医。”

“我又没找他看过病,如何清楚。”凤瑀顿了顿,偏头看向榻上之人,“还有十几天。我去让管家请御医。”

房内一切尽收眼底,林琛利落地跳下屋檐。他这模样,真是染了风寒?

三人走远,魏栖忽地睁开眼,两指一点内关穴。

不弄清楚魏栖的病情,梁绯絮哪里舍得走,出府后挑了家最近的茶楼坐等消息。

“大夫说没事,公主不必太过担忧,小心把自己急坏了。”柳色拿出一条贴身帕子擦着面前的瓷杯,边擦边往外头瞧。

“不亲眼见到他,我只会更担心。”她快坐不住了。

急促的步伐声从楼梯口传来,林琛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公主。”

梁绯絮站了起来,脱口道:“他究竟如何?”

“看着像是染了风寒,大夫也如此说。”林琛回想起当时魏栖的模样,惭愧道:“可惜卑职不懂医术,说不上个所以然来,管家去宫里请御医了。”

“走,我们回宫。”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三四万就完结了。

第81章 谁是奸细

公主府。

深夜融融, 星光闪烁不定,院子里响着一阵一阵的虫鸣蛙声。又一次看完皮影戏后,梁媛迈着稍稍沉重的步子回屋,素白的衣裳穿过庭院宛如刚绽放的午夜昙花。

悲凉又清透的《月华调》, 她常听廉冠弹, 可今晚的琴师弹得一般, 只得其型不得其神。还记得年初,她进宫看望母后, 无意间曾听有人弹起它, 像极了。

那些老旧的回忆她不晓得看了多少遍,一晚晚,总觉如此才会记得更深。她弄成这模样是谁害的,为何她能开开心心地嫁人。

不公平……

她偏不让她如愿。

“咚咚咚”, 有人叩响了房门, 梁媛飞速将面上的情绪收起, 摆正身子道:“进来吧。”

推开房门, 仇末端着碗参汤进屋, 他走路时依旧躬着身子,将真管家的一举一动学了九层, “大公主, 趁热喝参汤。”

“本宫不想喝。”梁媛抬手按了按紧皱的眉心,侧眸睨他, 淡淡道:“魏栖那儿怎么样了?”

“他还不清楚自己中毒的事实,只当是染了风寒。”仇末悄然笑着, 恭敬地问道:“大公主下一步打算如何?”

房门还开着,梁媛扭头往外瞧去,柔美的面上有烛光跳动, 她冷声道:“父皇派来盯着我的人走了么?”

仇末低声道:“没,都在院子外头。公主放心,按照规矩,他们不会靠近这屋子。”

“呵。”梁媛冷冷地笑着,慢条斯理地拿起调羹自嘲道:“你看,我们明明是亲父女,他却像看犯人一样地看着我,说什么一视同仁……”

屋内点了不少蜡烛,每一处都透亮,院子外头听不见两人说的话,只看得温柔大方的公主在喝汤,年事已高的管家在一旁伺候。

“他一向最宠五公主,大公主难道不清楚么。既然清楚,又为何要痛苦,痛苦折磨的是你自己。”仇末低下头,顺着梁媛的心中所想往下说,“恕老朽多嘴,大公主如今该关心的是五公主和靳将军能不能成顺利成婚。若不是五公主,你跟廉将军不会走到那一步。”

听得廉冠的名字,梁媛喉间一涩,拿起瓷碗将参汤全喝了下去,恨恨道:“是,若没她,他会喜欢本宫的……”

“大公主早些歇息吧。”

*

梁钊下旨后,全都城传遍了荣华公主与骠骑将军的爱恨故事,各个版本齐全,更有甚者,坊间还写了本他们俩的故事,至于真不真实,那得另说。

一连几天,魏栖日日服药,然而风寒怎么也不见好转,管家坐不住了,匆忙进宫去请御医,恰好在半道上遇着梁淳,梁淳得知此事后便与黄怺一道来了靳府。

屋内满是浓厚的药味,熏得人头晕,一踏入房门,梁淳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待看清榻上那人时,他竟没认出。这还是他熟悉的魏栖么,赐婚那晚,他荣光满面,如今面如蜡纸,下巴一圈也长出了细小的胡渣。

“得个风寒得成这鬼样?”梁淳黑了脸,第一反应是幸好绯絮没瞧见,瞧见不得心疼死,他询问似的看向凤瑀和莫瑆,“你们俩近日都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是。”两人同声答道。

不再废话,梁淳侧头喊道:“黄御医,你快过来给他瞧瞧。”

“是。”黄怺放下药箱坐于床缘,魏栖犹自昏睡着,他掀开被子拉过他的手腕搭上三指,眉间压得颇深。底子确实虚,一个将军怎会……

“他怎么样了?”梁淳急切地问,他虽不喜魏栖,但绯絮喜欢,魏栖若是出了事,绯絮一定痛不欲生,他舍不得她难过。

半晌,黄怺放下魏栖的手,随后掖好被子,沉声道:“二皇子,老臣医术不精,只看得出靳将军身子虚,至于其他,还不清楚。”

“你的医术在太医院可是顶尖,你看不出问题其他人更看不出了。”梁淳拧眉,他心底倒是有个猜想,但他不敢肯定,也没证据。“他何时能恢复?”

“这,老臣不敢妄下定论。”黄怺垂头为难道,他行医数十年,还真未遇到过如此奇怪的脉象,不禁让他想起以前给暗卫把脉的一件事。

“嗯。”他这般说话,可见心里没底。梁淳坐于床缘转了一下,问:“你们俩可知他何时会醒,还是他一整天都睡着?”

“说不准,有时白日醒,有时夜里醒。”凤瑀敛眉,叹道:“还是睡着好,驸马一醒便咳嗽,嗓子都哑了。”

蓦然,梁淳双眸一闪,“你们出去吧,我想单独跟妹夫待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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