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灯+番外(27)

“连父子都要搞内斗,毒贩怎么不搞呢?”

“你把羽西带到哪里了?”杨绍雄急切的问道。杨晋南瞥了他一眼,看来杨羽西做的事情还没有暴露,也难怪杨绍雄会被郑光荣关在这里。

“杨小姐呢,需要杨大少拿一份文件来换。”郑光荣不急不缓地说。“我知道,吴崖给你留了东西,你自己也搜集了不少证据吧,你们这种小虾米,实在是很麻烦。”

“给他,杨晋南,给他!羽西已经失踪一个星期了!”杨绍雄听的不太真切,只知道郑光荣在索要一份文件。

杨晋南懒得理会他,“原来你真的害怕啊。”他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份文件,被我的朋友藏起来了。我和他约好,我失踪一年后,他就拿着这些文件去报警,算算日子,就在这几天了。“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在杨晋南脸上,郑光荣胜券在握的得意神情转为极度恼怒。杨晋南看着郑光荣,笑的更加肆意。

“杨晋南,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死的毫无尊严,死的痛苦,和死的干净也是不一样的。“郑光荣用眼神示意两个打手,两个打手架起杨晋南,把他按在一个满是血渍的铁椅上,把他的双手双脚与脖子都牢牢锁在椅子上。

郑光荣突然转过头,对杨绍雄说:“当年文理,也是死在这里的。”

“你还有脸说他的名字?“杨绍雄愠怒。

“死脑筋的人,不会有好下场,文理是,你这个儿子也是。“

“他不是我儿子。”

“我是真不忍心看到你们父子反目啊,有件事情,我还是先告诉你吧。“

杨晋南皱起眉头盯着郑光荣。

“你儿子是好警察,你的女儿嘛,就不好说了。“

“你什么意思?这些事情和小西有什么关系?”杨绍雄警惕地问。

“也不能怪她,你把女儿教的太单纯了,进了圈套还不知道。”

郑光荣缓缓的讲述他是怎么让郭显义去接近杨羽西,杨羽西这么多年来又是怎么给他提供情报的,而杨晋南这几年来又怎么被毒品所控制,又怎样以一己之力搜集大量他的罪证,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钝刀割在杨绍雄心上。

“你在骗人……你在骗人……“杨绍雄喃喃道。杨绍雄第一次感觉这个世界这么不真实,所有他坚信的事情都在一瞬间崩塌。

“你有没有想过你儿子为什么要顶着罪名逃走?他明明已经有我的罪证在手了。”郑光荣看向杨晋南,“你是做大事的人,我佩服你,只可惜,关键时刻犹豫不决。”

“我怎样和你没有关系,你没有资格教我做事。“杨晋南不屑地回答道。

杨绍雄抬头看着被紧缚在刑椅上的杨晋南,即便到了这个地步,他却仍然面无惧色,高昂着头,脸上是杨绍雄从来没见过的狠戾神色,仿佛之前吊儿郎当的杨晋南从未存在过。

“杨晋南,他说的都是真的?”杨绍雄的声音带着丝丝难以自抑的颤抖。

杨晋南看着杨绍雄已经开始苍老的面容,叹了口气回答道:“你可以不信,我也不算什么好人。“

怎么可能不会委屈呢?当杨绍雄踢开自己面前的药片时,杨晋南相信那一刻他是真的想让自己死。

现在马上就要如你所愿了。

“我敬你是个英雄,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文件在哪里,我放了他们,一枪给你个痛快。“郑光荣已经没有耐心了,对杨晋南下了最后通牒。

“用我这个活不久的人的命,换你一命,不亏。“杨晋南闭眼,姿态安详。

边上的打手端来一个托盘,里面放了一排闪着寒光的钢针,还有一个小铁锤。

郑光荣拿起一根钢针,在秦野和杨绍雄面前晃了晃。

“郑光荣,我和你的恩怨,和下一代没有关系,你冲我来。“杨绍雄看到那根银针下一秒就要刺入杨晋南的手指,惊惶道。

“你是不是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郑光荣捏住杨晋南右手的中指,用钢针对准指甲下的缝隙,慢慢扎了进去,为了加剧杨晋南的痛苦,他故意选了针头钝的钢针。

杨晋南浑身一颤,“呃啊”地痛呼一声。十指钻心的疼痛,和癌痛完全不同,而郑光荣显然不满足于此,他搅动起已经插入到手指里的钢针。杨晋南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心脏也呼应着刺痛。

一根还不够,郑光荣又拿来一根钢针如法炮制,直到杨晋南的中指里扎了三根钢针,鲜血顺着钢针流淌时,他用力把三根钢针往上一抬,整片指甲被掀开来,露出血肉模糊的甲床。

郑光荣把杨晋南还带着血肉的指甲扔到杨绍雄面前,端详着他的反应。

杨绍雄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他只能低头凑近看那片指甲,在冬夜里好像还冒着丝丝热气。

杨绍雄第一次为杨晋南,流下了泪水。这么多年来,文理惨死的样子还经常让他深夜惊醒,他一直走不出这个阴影,如今要他亲眼看着自己错怪了太久的儿子被折磨却无能为力,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哀嚎,凄厉悲惨。

“我都没叫那么惨,你搞得好像是你自己的指甲被拔一样……“杨晋南看着他,有气无力地说。

秦野的眼中噙满泪水,被娇生惯养长大的他,无法面对抗日剧中才能看到的残忍拷问场景被施加在自己的挚友身上。

郑光荣对杨晋南剩下的九根手指如法炮制,当第十片指甲落地时,杨晋南也没了声气,十指指尖散落了一地的鲜血,低垂着头,满头黑发被汗水浸湿,脸色惨白,嘴唇上满是自己咬的血痕。手腕、脚踝和脖子也在挣扎时被锁住他的铁铐磨得血肉模糊。

“这就不行了?刚刚不是还话很多吗?”郑光荣挑起他的下巴问道。

杨晋南双目半阖,发出意义不明的呓语,郑光荣见状,拿起一桶海水泼在他鲜血淋漓的双手上。

只这一下,杨晋南马上被疼痛激的绷直了身体,浑身不住的挣扎,双眼圆睁,眼中布满了血丝,发出嘶哑的惨叫。

杨绍雄拼了命地爬向杨晋南,脚镣的另一端却被固定在墙上,无论他怎么挣扎,都不能再靠近杨晋南一分一毫。

打手拿起托盘里的铁锤,按住杨晋南修长的手,狠狠地砸向他的指节。他像敲钉子一样,一下又一下的敲下。杨晋南中途昏厥过许多次,又被海水泼醒,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

一个小时以后,杨晋南的十指无力的摊开,指节被铁锤敲的尽数肿胀变形,一双手上全是血迹与青紫的淤痕。杨晋南试着想动动手指,那双手却好像已经不属于他一样,除了强烈的痛觉还在折磨着自己。

身处这样的无间地狱,杨晋南唯一的念想,只求快点解脱。

他把舌头放在齿间,下定决心用力一咬,鲜血成河一般从他口里潺潺流出。

“当年文理还是足足撑了一天才寻死的,老杨你儿子的心理素质不过关啊。”郑光荣好像早就料到这一出一样,身边的打手也熟练的掰开杨晋南的嘴,撒了点不知道什么药粉,拿纱布裹住被咬破的伤口。

“伤到这个程度,力气根本不够咬断舌头的。”郑光荣还在解释,好像杨晋南是个解剖台上的实验动物。

杨绍雄死死盯着郑光荣,目眦欲裂。

“从最开始,我就不该交你这个朋友。”

“你当然说的轻松了!你没有失去过自己至亲吧?”郑光荣突然有些失态,“你和文理都是光明磊落的大英雄嘛,现在你儿子也是了,就我老郑一个人做坏人呗。”

“当年的事,大家都很遗憾,但害你家人的是毒贩,不是我们。“杨绍雄看着这个年少的知己好友,“收手吧。”

“这样怎么够呢?至少也要让你体验一下我当时的感觉吧?”郑光荣流露出疯狂的神色,把杨晋南倒吊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还活着……杨晋南神志迷离间,只觉得无比的失落。

郑光荣粗暴的扯下杨晋南上半身穿的衣服,任他瘦到皮包骨的身体暴露在海上接近零下的冷空气中。

在外流浪的一年,杨晋南的身体上又添了几道伤疤,但都不如胸口处那个手术留下的刀疤狰狞刺眼。没有什么能比那道伤疤更能控诉杨绍雄做父亲的失职与偏见。

打手提来一个塑胶桶,桶里冰冷的海水浸泡着一根手指粗细的皮鞭。郑光荣从桶里捞出皮鞭,抖了抖上面的水,向杨晋南的胸口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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