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年纪轻轻,行事却如此谨慎,自己当真是没有看错人。
馆主放心的笑了。
“姑娘为何不认为这是缘分呢?”
“那倒是,孽缘也是缘。”
苏秒扯起唇角笑得轻蔑,这话却惹来馆主一阵大笑。他嗓门本就较常人大一些,如今又身处于山洞中,那回声也是十分嘹亮,一声接一声,跟在拍鬼片似的。
“就像姑娘能够感应到锰陊的存在,我们锰陊同样能感应到姑娘的气息。”
馆主大掌抚在白虎头上,眼神中满是慈爱。
馆主的话真真是给苏秒打脸了!
踏马在三岔路口的时候她为嘛要选择靠右这条道?!靠左走多好啊,还挨着心脏呢,贴着心走啊!
为毛总是做让自己悔不当初的事呢?
“我可不是来叙旧的,别跟我套近乎。先说好了啊,不管你们目的何在,我,一律拒、绝!”
“小姑娘,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我吗?”
“我求你别说!”
苏秒捂住耳朵拼命摇头。她是真的没兴趣知道,求放过!
“我管你们黑的白的圆的扁的,别给我生事。走了啊,后会无期!”
苏秒边说边走人,高举右手摆了摆。她还得去找大夫看病呢,再不去真要熬不住了。
“嗷呜——”
白虎突然串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张着嘴露出獠牙,虎目瞪着她,显然是在警告!
苏秒一双腿被突然冒出来的白虎吓得发软。
行吧,她认怂!
苏秒气呼呼的转身回到火堆旁,一屁股坐在地上,噘着嘴一副‘老子不高兴,不许哄’的架势。
“有什么阴谋快交代,恕不配合啊!”
什么事得让他们找她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女子?图财?
行,她就当拿钱消灾!
馆主笑着摇了摇头,突然正色道:“这木簪,请姑娘代为收好。”
将木簪双手递到苏秒面前,眼睛还一直盯在木簪上,馆主的眼眶又湿润了。
苏秒也是这时候才发展,馆主左脚竟然瘸了,看来被她放走后他没少遭罪。
既然对木簪恋恋不舍就自己留着呗!苏秒可是看到他将某件东西藏里头了!不用想也知道,那东西肯定就是造成他被追杀的原因。这么重要的东西搁她身上不是找死吗?
“行啊。”
苏秒难得好说话,爽快的单手接过来,顺势将木簪往向火里丢去。
馆主瞪大了眼睛,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大掌毫不犹豫向火堆伸去,再伸出来的时候木簪完好无损的躺在他的手心里,他还是不放心的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手背的烫伤完全不放在眼里。
“你这是强人所难知道吗?”
看着馆主手上的烧伤,苏秒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却还是倔强的不肯低头。
她可不能再心软了!
“你可知这是何物?”
馆主拆开木簪,取出里面的物件,捧在手心笑得凄凉。
苏秒瞥了一眼,那上面画的是一个图腾,与紫瑆上面的图腾十分相似,紫瑆的猫腻她早就看出来了,也知道那是一副不完整的地图,看来这便是另一半地图了!
这么危险的东西好不容易送出去一个,又来一个是怎么回事?!
“它叫溟庥。世人皆想入仓沅陵,而这溟庥便是必备之物。”
苏秒被溟庥这名字振住了!
溟庥啊!
这不是原文中围绕的宝物吗?我勒个去啊艹蛋,怎么会在她面前?!这是不是说明剧情有所改动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还妄想交给我这个弱女子,我有病啊你知道吗?没准什么时候就嗝屁了。”
苏秒脑袋懵懵的,一方面觉得这东西在自己手上兴许能改变什么,一方面又担心这东西会给她带来麻烦,江湖仇杀什么的可不想再经历第二回了!
“姑娘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难得的福气之相,定能够福寿双收。”
馆主将溟庥仔细卷好放入木簪中,再一次将木簪交到苏秒手中。
“此物与姑娘有缘,也只有姑娘能够护好它。”
“别给我下套!你自己不会找个地方把它埋起来吗?再不行就找个深山野林,让这家……让锰陊守着。实在不行就毁了呗!害人不浅的东西就不是好东西,你得为民除害啊!”
苏秒拒不接受。什么缘不缘的,孽缘她可不屑要啊!
“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日后定能见分晓,姑娘收好便是,将来自会有人来取,到那时姑娘若是还不愿接受再交给他不迟。”
“你怎么不直接交给他,非得把我拉下水是不是?你就没安好心!”
苏秒学不来拐弯抹角,一向有什么说什么,也不怕得罪人。
馆主听了苏秒的话倒是笑了,他亲自把簪子放在苏秒手上,不容分说的道:“锰陊,送送小姑娘。”
苏秒本还想拒绝,但白虎已经站在她身旁露着獠。
对于被强迫中奖这一事,苏秒表示很憋屈。
“别送!想害死我啊?不知道你们目标有多大是吗?”
苏秒跳离两步远,拒绝了馆主的“友好”。
“下了山我就把它毁了!”
苏秒走边回头,说得咬牙切齿。
“嗷呜——”
“警告也没用!”
糟心的呀!
苏秒的吼声还在山洞里回荡,临出山洞前苏秒不忘撇清关系:“记着,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山洞内,像是听懂了苏秒的话,白虎眼中透着一丝担忧看向馆主,馆主看了它一眼后目视远方,道:“放心吧,她不会毁的。
第18章
苏秒踉踉跄跄下了山已是酉时,天渐渐黑下来,然而她还拖着一个病重之身,且不知香杏找的客栈在什么地方。
真是时运不济啊!
太遭罪了!
这一次苏秒同样顶着超强意志力,一路上不断给自己催眠:我能行!
真的是好不容易才回到覃岳镇,但她并不是去医馆,而是去了先前的成衣铺子,在里面换回了自己的衣裳和装束后,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去寻医。
“小……小姐……呜……奴婢,奴婢可算找着您了……”
“……”
还未走到医馆,就先看到哭得梨花带雨的香杏。她确实消失得有些久了,香杏向来胆小,且又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担心她是在所难免的。这么想着,苏秒便任由她哭而不阻拦了,虽然,真的觉得很吵,她正头疼欲裂呢!
苏秒干脆让香杏指路,她也不去看大夫了。反正看了也是喝中药,她真喝怕了!没准歇一个晚上就好了呢?以前都嘛是如此!
苏秒为了不看大夫不喝药,给自己找了个秒说服自己的理由。
香杏所找的客栈在覃岳镇中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但它的规模完全无法与城中的知名客栈做比较,好在还算干净。
环境对苏秒来说完全没问题,再恶劣的环境她都住过,现在她真的累极了,完全可以做到秒睡。
只不过天不遂人愿,厢房的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是楚商玄那张帅得没天理的脸。
香杏大惊,自己一路上光顾着哭鼻子,竟忘记告诉小姐表少爷在此。她刚订好厢房,欲寻小姐的路上就遇上表少爷了。那一刻,她竟觉得松了一口气……
楚商玄姿态随意的坐在椅子上,他手上拿着镶金边的青花瓷茶杯,门打开的那一刻,一口茶正好入了嘴,他略略抬眸扫了一眼,放下茶杯才不紧不慢的道:“长本事了?”
幽深的眸子盯在她身上,他唇角轻扬,笑得不屑。
“没你本事大,都能长出狗鼻子了。”
走哪儿都是他,烦不烦?
见了来人苏秒也不打招呼,缓缓走到他身旁的位子,不疾不徐的坐下后,姿势优雅的翘起二郎腿。
现在见到任何人她都不会觉得意外。
既然馆主躲在这一片,那必然有不少人追了过来,她去见馆主这事儿,指不定被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她出现在这个覃岳镇一事,恐怕又要被江湖人士胡乱臆测了!谁叫她是第一个得到紫瑆的人,后又多次与馆主有过接触,还是异性王的表妹,怎么看她都是第一嫌疑人。
哎,冤枉啊!
她是怎么也别想洗脱嫌疑了!不过,有一点她倒是挺得意的。她没想到苏家的生意会做到这边来,那成衣铺子便是了。也正因此她才敢堂而皇之的进去进行变装,甚至让他们为自己做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