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仪笑:“这你就放心吧,我自有办法,你和你阿弟来大周,无非是想要求个前程,哪怕到最后真的证实你阿弟是周将军遗孤,也不会公主府条件好,你又在担心什么呢?”
阿蛮面上一红,继而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道:“多谢公主殿下,多谢公主殿下。”
萧仪道:“好了,你先派人去驿站将你阿弟接过来,你们就先安心的住在公主府。”
将阿蛮送走后,萧仪便陷入了沉思之中,红鸾见状,试探着道:“公主可是为阿蛮姑娘的话忧心?”
萧仪笑笑:“就算那个男孩最后真能证明是周将军遗孤,又能如何?我是在想,阿蛮口中那长征北之战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红鸾道:“公主不如派人去北地探查一番?”
萧仪笑道:“我那是糊弄阿蛮那丫头的话,怎么连你也信了,北地遥远苦寒,就算真的去了,物是人非,若找不到关键人物,怕也是探听不出真相来的。”
红鸾一愣,问道:“那公主是打算……?”
“找到庞修之,”萧仪目光灼灼道:“他是周振南的心腹幕僚,我在想,若有人在可以掩盖当年的真相,那这个人会是谁?这个人,他必须对军情熟悉,能够与京中有书信往来渠道,而且,害的是周将军以及部下信重之人,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人能符合这个标准。”
红鸾脱口而出道:“公主是怀疑这个庞修之?”
萧仪摇头:“不是怀疑,若阿蛮所言为真,那除了庞修之外,我根本想不出来,这世上还有谁,有这个能力,有这个立场,去费劲心思犯下这等欺君大罪。”
只是,萧仪虽然捋清了思路,也初步锁定了怀疑对象,但在寻找庞修之上却犯了难。
此事机密紧要,必须要心腹可靠之人去办才行,而萧仪手边,宫女她到是不缺,可就是没有一个能办这件事的人,像曹臻之流,她还无法足够信任他,跟本不可能将这么要紧的事交给他。
最终,萧仪这个难题是被裴煜解决的。
裴煜听了她的为难后,只笑了笑:“这有何难,你若是信得过,叫开阳去便可。”
“开阳?”萧仪看着裴煜,眼底有些震惊。
裴煜:“开阳自有习武,手上的功夫可比我好多了,你要去找庞修之,动静不宜过大,没人比开阳更合适了。”
若非裴煜说,萧仪还真看不出开阳竟还是个高手来着,当然,裴煜向来靠谱,出于对他的信任,最终,这个重担便交到了开阳手中。
再次到萧仪面前的开阳,仿佛变了一个人,他收起了平日了嬉皮笑脸,整个人透着一股肃穆稳重,他跪在萧仪面前保证道:“公主殿下信任小的,小的定然会将庞修之原原本本的带到公主面前来。”
送走了开阳后,马上就是到了过年,今年,是她出嫁的第一年,再加上瑾哥儿又住在公主府,所以,便由她带着瑾哥儿去参加了宫中的大宴小宴。
虽然,由出嫁的公主带着未成年皇子参加宫宴,这对组合显得颇为怪异,但架不住这两位背景深,靠山硬,又足够受宠,没看皇帝陛下都默许了吗?其他人虽是有些瞧不上,却着实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出来叽歪。
阿娘一人在坤宁宫‘养病’,萧仪本没多大心思去参加宫宴,但瑾哥儿作为皇子,需要开始在人前亮相了,现在太子地位稳固,不能做其他的,但,至少要让众人看到有九皇子这个人,日后众人再提起时,会叫九皇子,而非太子的胞弟。
萧仪万万没想到,只是参加宫宴而已,她到被迫看了一场叫人啼笑皆非的好戏。
高丽使团入京,乃一心为求合,因此,除了带来大量珍奇异宝外,还带来不少美女,周帝是个疼儿子的,除了自己受用外,还分别赐给了太子和四皇子一人一个美人,萧承还好,他如今是尚未娶妃,但萧钺和周瑛却是为此闹了不小的别扭。
这两人闹出的动静不小,萧仪虽在宫外,却也隐隐听闻此事,父皇不大满意周瑛的善妒,认为她丝毫没有一国太子妃的气度和胸怀,当时,萧仪还与红鸾说过,周瑛这次算是自己给自己断了后路,若父皇不知此事,太子尚且有把美人退了的可能,可连父皇都知道他们两口子因个美人闹起了别扭,那太子这美人就是万万退不得了。
父皇便是再顾忌周瑛,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受委屈,此事,不知便罢,一旦得知,依着父皇的性子,怕是会硬逼着周瑛将性子扳过来的。
于是,也不知和两人怎么搞的,就在后宫小宴上,周瑛掩面提前离席,而太子怒而摔盏,这对夫妻,直接当着众人演绎了一次现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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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萧钺到底是自小培养的太子, 个人素质还是十分过硬的,他就算一碰到周瑛的事便容易昏头,却也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他摔盏之后,又训斥了几句为他添酒的小内侍, 简单将此事遮掩过去, 又向大家敬酒告罪后,便以身体不适为由退席了。
萧钺离席之后, 难得没有向往常一样, 追着周瑛的脚步而去,他站在殿外, 被凛冽的寒风一吹, 被酒气熏的微醉的头脑也瞬间清醒过来, 忽然之间, 他只觉心累, 说实话,于他本心来说,内院多一个女人少一个女人无所谓, 周瑛爱吃醋爱耍小性子, 他也愿意包容她, 知道她不喜他近其他的女人身, 他也愿意为她守身。
只是,他不明白, 明明聪明伶俐的周瑛, 一遇到有关女人的事,就会变得不可理喻起来,父皇送来的美人, 这美人已经不仅仅是个漂亮女人这样简单了,长者赐,不可辞,若他当场推拒,不但是打了父皇的脸,更是打了整个皇室的脸,堂堂一国太子,国之储君,竟叫个女人给辖制住,或许在周瑛看来,她会很自豪自己落得这样的厉害名声,但于他这个太子而言,却无异于自寻死路。
更别说一旁还有个萧承在虎视眈眈,他如今的地位看似稳固,可古往今来,太子难当,他需要考量的东西太多,一步走错,就有可能满盘皆输,可是,这种时候,自己的爱人非但不懂自己,不站在身后支持自己,反而由着自己的性子,只把目光局限于后宅争风吃醋的小事上不肯罢休,萧钺纵是喜欢周瑛,心中也难免郁卒。
萧钺走后,萧仪见瑾哥儿有些困了,便也离席去了坤宁宫看阿娘,近来,许皇后养病,坤宁宫也紧闭宫门,但,萧仪与瑾哥儿到时,许如颖却是早早便门口等候,见这姐弟二人相携而来便笑了:“你们俩可算是来了,姑母都等了好久了。”
萧仪进了殿内,脱下大氅,室内炉火温暖,她鼻尖一动,嗅到一股清幽的暗香,四处望去,果见在角落处插着几枝新剪来的梅枝。
见状,萧仪就笑了:“阿娘好雅兴。”
许如颖将她脱下来的大氅交给了一旁的小宫人,笑道:“姑母前日还说闲的无聊,就等着你们姐弟两个来了,若你们再不来,她怕是就要出宫去公主府找人了。”
瑾哥儿早就跑进内室,大声喊道:“阿娘!”
萧仪也随之进了内殿,许皇后正笑意吟吟的对她招手:“阿昭过来。”
萧仪也会心一笑,坐到了许皇后身侧。
“阿娘,你身子没事了吧?”萧仪问道,自阿娘将瑾哥儿送到公主府,她就再没见过阿娘,两人只能通过底下的人传话。
许皇后摇头;“我忙碌多年,为萧钺筹谋,为你筹谋,如今你嫁了人,萧钺也开始自立门户,我也该歇一歇,为其他人让路了。”
多年母女,连思维都是类似的,许皇后这样一说,萧仪便能确认,阿娘这场病定然是装的无疑了,王贵妃被压了这么些年,正好能趁着阿娘病中的机会崛起,想必有了王贵妃相助,萧承那里定然会如虎添翼。
萧仪想到了周振南那个凭空冒出的儿子,又想到尚未有消息的庞修之,想了想,还是将此事压下未提,等见过庞修之将此事查清再与阿娘说吧,否则,单凭阿蛮一人之言,实在很难证明什么,她到并非不信任她的话,她的那位姑母后来重新操持起了暗娼的生意,消息来源也多是军中将领,消息的真实性还算是可靠,可,在没见到庞修之之前,还是不能轻易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