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暂时委屈了他,待过个几年自己站稳脚跟把人调过来也不晚。
这般想着---
却看那测验牌再一次发出了刺眼的光亮,与白芒不同的是这次的颜色黝黑如夜晚无星的天空,纯粹的渗人。
乃是纯真剑修的彰显。
时禾:……
她看着明显有些不知所措望过来的灵皓,脑海中只有一句话:
她赌对了。
还说什么劈成了傻子一身修为灵骨皆散,看看这什么东西??
没听说过被雷劈成凡人还能灵根不减再次修炼的。
前来主持大局的也是少年,接连见到两个天才,兴奋几乎压抑不住。
立时欢欣道:“过---下一位。”
剑修乃是修真界百道中最为烈性直接的一个,其能力毁天灭地,最为出色的代表就是意外陨落的灵皓天君。
如此奇才虽然比不得天君的天赋,可亦是难遇的天才,流落出去百家都得抢破了头。
今年他们蓬莱可真是撞了大运。
两人顺利通过,而后几名弟子虽然有资质平平的,可不出时禾意料,那看似不平凡的三人组分明成绩也很不凡。
一行天才聚在一起出现,看起来还真像是搞事前的预兆,剧本已经发生了短暂的变化,接下来会如何还真是谁也说不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测验结束后她们被带到了内门弟子的住处,蓬莱规定五年一度的宗门大比之上各位长老以及掌门可以自内门弟子中择优选择亲传弟子,如时禾这般优秀的后辈虽然进门尚且未曾入亲传弟子门下,可若不是丹修长老正在闭关修炼,几乎所有人都断定她会被收入内门。
而那日筛选入门弟子的师兄就是时禾未来的亲师兄,丹修一道的决名子。
对她可谓是处处细心照顾,完全已经当做小师妹,得知时禾与灵皓的身份后惊奇了一番,直言果然是英杰互相吸引,没料到这么年轻的两个人竟然全部天赋卓绝,而且看起来竟然还感情很好。
灵皓天君自不必说,每日几乎黏在她身边,眼神都不曾离开一刻,初入师门大显风采,可日日都不会忘记准时回到房间给她捏肩捶背。
这福利说来汗颜,都是一日时禾脑筋一歪想出来这么个坏主意,没想到灵皓当了真,此后日日晚上给她捏肩捶腿,熬到快要就寝的时间才会回道自己的床上。
没错,她们现在再次达成了同居成就,一张屏风隔开两个空间,与在昆仑的最后几晚相差不多,除了使用天君的心虚之外时禾适应良好。
蓬莱的日子简直要多潇洒有多潇洒,亲师兄照顾良多,一同进来的小伙伴也是性子相合---
算了,还是能力相合比较合适,暴躁的那名神秘少年姓名谢之迢,性子火辣颇为熟悉,只是面貌全然不熟,时禾抛去没管,直觉的这人还算比较好相处,虽然动不动就发脾气,但是与她也无关,直接离开就好。
而那俩人,慕容升高傲不训,为人倒是正直,重颜则天真烂漫,经常惹他气鼓鼓的扭身就走,这两人熟悉的好像青梅竹马一般,重颜与她熟的很快,时不时就要找她来诉苦一番,渐渐的几人的关系便逐渐熟稔起来。
每日日子又恢复成修炼功法,待到稳定下来时时禾曾想过联系小傲天一次,叫他安心,顺带哄一哄敖狠,离别太着急没有来得及通知他,小孩不定气成什么样子。
那日说起来还颇为惊险,她分明已经找好了安静的地点,仔细确认不会有人勿然前来,并且做好了中途被打断的措施,可也不过是心里想想,没想到竟然还真得有人赶得这么巧!
那时她刚刚开启传讯法阵,连话都没来及说出口,只听得对面少年压低的声音,干巴巴的好似缺水的树皮一般,隐约像是小心二字,可惜还没待时禾听明白,便听见身后响起一阵冷笑。
距离之近几乎就在门边,时禾立刻警觉关闭通讯,振袖一挥便装作不在意的开口问道:“谁啊?”
那声音听着耳熟,她也没来得及细想,而后门便被人自外边打开,露出少年冷峻又稚嫩的一张脸来。
时禾心生疑惑,不过绝对确定自己刚刚没有露出马脚。
她虽然主修丹药,可于布阵一路也稍有了解,容杂昆仑道法,非昆仑一脉不可细分,方才段誉寒的声音必定没有传到这人耳边,可这人莫名其妙来她门前冷哼什么。
谢之迢的脾气她就没搞懂过,耐着性子问他:“谢之迢,有什么事情吗?”
“自然有事,没事我来寻你作甚!”
少年冷哼。
时禾:……
这欠揍的态度还真是前所未有的熟悉。
可那崽子在昆仑呢,怎么可能来这里。
“好,怎么了?”
她忍下暴揍谢之迢一顿的想法,想着自己可是年长,年长,年长。
须得忍。
“昆仑派往隆城的弟子昨晚戌时回归,十数号人物,安然回来的只有一个,不下十人重伤,其中辈分最高的一个---”
时禾忽然心口一跳。
“是段誉寒。”
第28章
少年寡淡的嗓音似乎和着心跳声一齐在耳边炸开, 时禾差点心悸:“你说什么---”
她瞳孔微缩。
“重伤,是哪种程度的重伤?”
分明刚刚段誉寒还能和她说话的!
更何况书中可从来没描述过他在什么隆城失利过。
等等,隆城, 不是王家的地盘吗?
“可是王家反叛?”
她问道。
王家与昆仑有仇,昆仑弟子以段誉寒为首, 能一起出去历练的绝度不是简单修为, 怎么可能全部重伤只有一个安然回来。
最重要的:“可有…亡?”
时禾有些无措。
昆仑作为第一大派人数众多,可那些内门弟子可以说是她看着一年的也不为过, 若是他们真的身陨---
“自然没有。”
这次少年倒是回的利索, 只不过看起来神色不是很好看,恶狠狠瞥了时禾一样, 而后嗤道:“王家对此事一问三不知, 只说是昆仑弟子擅闯他们内门, 而后被不知名的人物攻击, 可委屈的很呢。”
在王家出事, 他们却一问三不知、
这话听起来就敷衍至极,是个人只怕都得猜这其中的弯弯道道,更别提昆仑和王家的关系。
时禾咬了咬唇, 抬眼朝他继续问道:“你与我说此事做什么。”
谢之迢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而后像是不耐烦一样挥了挥手臂:“随口说说而已。”
随口说说, 哪有这样虎视眈眈的随口说说, 敲门还需要在故意一点吗?
时禾不禁对他的身份表示怀疑,不过目前不是撕破脸的地步, 还不需要问的那么仔细, 只收敛情绪叫自己稳定下来,边道:
“这事不算小是,我们蓬莱与昆仑有姻亲, 此事应当不会置之不理,可是有什么作为?”
“你倒是猜得不错。”
谢之迢挑了挑眉,轻飘飘说道:“昆仑失去灵皓天君,此时正是一窝乱的时候,又遭遇这等事情自然不能忍,”
忍一时则名声低一世。
第一战斗力陨落消失不说,就连神武赤罗都一并没有留下,现在的昆仑依然是个大派,可在天下昭昭重口之间可没那么好看了。
时禾眼神示意他继续,少年呲了呲牙,“昆仑掌门派遣弟子前往王家查询此事,为表公正以及支援,各大门派皆派遣了弟子前去相助,咱们蓬莱亦当属其中。”
“你这样与我说,可是我也在其中?”
时禾一秒理解。
这事微妙,兴许还暗藏危险,可偏偏又涉及到王家的颜面,若是动用掌门长老那般的人物难免显得忌惮而缺少信任,在这种乱代得罪一大世家可不是什么好事,可若是派弟子前去可就听起来好听多了。
她们作为新入门的弟子,此番历练历练,似乎也不足为奇。
也恰恰好像是一个机会。
时禾紧了紧手心,此事涉及到段誉寒,她自然不能善罢甘休,哪怕抛去‘亲妈粉’不说,作为备受她们尊崇的‘师叔母’也不能坐视不理。
至少事情的源头需要查探清楚。
只需小心隐藏一二,应当是没有关系的,毕竟长老都不能轻易看透她们的身份,就更别提那些她熟悉的不行的小弟子们了。
该怎么改变音容她自然心中有数。
谢之迢默认了,睨了她一眼:“这种危险的事别人躲都躲不急,看你倒是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