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成嗤笑一声,“呵,谢祯,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她一步一步走上前去,眼中是近乎癫狂的执拗。
“我一定要得到谢衍,一定!你若敢伤他性命,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说着,她猝然将手中发簪狠狠的刺进了谢祯肩头,冷声续道:“当然也不敢保证…我父王的十万铁骑最后会听谁的号令。”
谢祯吃痛,捂着流血肩膀瞪大了眼睛后退一步。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
——
后来嘉成郡主独自跑了出去,谢祯没心思管她,由着她去了。
他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吩咐福子为他包扎伤口。
“福子,昨日的纵情酒是你准备的,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福子的手一抖,碰疼了谢祯的伤口,他连忙跪下来,叩了一个响头。
“主子,那酒确实是奴才准备的,但奴才敢拿项上人头担保奴才绝对没有做过手脚,也敢保证那酒没有经过别人的手,但是为何三殿下喝了却没事,奴才确实不知啊。”
福子是谢祯外祖家的家生子,自小便在他身边伺候,很是忠心,断然不会轻易被人收买。
谢祯沉吟片刻亲自将人扶起,“起来吧,我并非怀疑你,那酒里确实有纵情粉,只是我不明白,为何我吃了解药依旧不起作用,而谢衍没有解药他却没事。”
福子站起来,躬着身为谢衍涂药。
“奴才听芝儿说您去书房的那段时间,三殿下曾离开片刻。”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谢祯蹙眉,“他去了哪里?”
“这……奴才不知,想来三殿下是不会让咱们府上的人跟着的,所以没人知道三殿下去了哪里。”
伤口包扎好了,谢祯随意披了一件外袍,“你在书房外时可曾瞧见什么可疑人影没有?”
福子拧眉思索了一会儿,摇摇头,“没有,能来到书房外的只有一个长廊和一个角门,两处地方都在奴才眼皮子底下,若是进来人了奴才一定可以发现。”
谢祯双手支着桌子,垂着头,他总觉得是自己忽略了什么。
将那日情形全部回忆了一遍,忽然他一拳砸向桌子,咬牙切齿道:“无极!”
他怎么忘了,无极就是谢衍的影子,他无时无刻不跟在谢衍身边保护他,但是昨日……无极却不在。
无极乃影卫出身,最擅长的便是隐去踪迹藏于暗处。
昨日书房里他与嘉成郡主的一番话,恐怕早就被隐在暗处的无极听去了,期间谢衍曾出去过,一定是无极提前离开,将听到的消息告诉了谢衍,所以谢衍喝了纵情酒却什么事都没有,或许他早已服过解药!
可是谢祯想不通,明明他也服了解药为什么还是受了纵情酒的影响?
还有……那时在他身边的是温柔雪,为何醒来后就变成了嘉成郡主?
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谢祯想的头痛不已,心里对谢衍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一想到谢衍很可能一早就在他的府里安插了眼线他就头皮发麻。
想起上一世自己落得的下场,谢祯彻底坐不住了,他急忙吩咐福子,“嘉成郡主去了哪里,快去将人找回来,快去!”
福子领命,急吼吼的出门寻人去了。
谢祯颓然的坐回椅子上,眼里对上一世的刻骨恐惧和对谢衍的恨意滔滔。
他不信,他不信自己活了两辈子还斗不过谢衍!
——
此时在谢衍书房里,本来待在一旁欣赏谢衍写字的宋宁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昨夜她兴奋于谢祯将苏慕留下的事迟迟没有睡意,今早终于向谢衍打听到她想知道的,瞌睡虫便找了上来。
无极刚从外面回来,谢衍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无极安静。
他将宋宁抱回房里,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亲自给她盖好了被子,轻声嘱咐珍珠灵珠看好她便再次去了书房。
“殿下,嘉成郡主从大殿下的府中出来后就一路向西去了,想来是要去寻怀王在靖国安插的探子。”
顿了一下,无极继续道:“不过属下已经半路将人打晕送去了别庄,交由邱嬷嬷看着,殿下以为如何?”
谢衍笑了下“很好。想必谢祯此刻也反映过来在寻人了吧。”
无极点点头,“没错,大殿下那边已经派人在四处寻找嘉成郡主了。”
“嗯。”
谢衍的食指轻扣桌面,淡淡道:“放出风去,就说嘉成郡主失身于谢祯,几欲寻死又被救回,现下却失了音讯,下落不明。要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传到怀王耳朵里。”
无极领命正要退下,谢衍又道:“还有,告诉宋凛,怀王那十万精兵他若想要,我便送与他,只是……他别再每日写信给宁儿,让宁儿防着我就好。”
无极面瘫的脸上难得闪过一丝肉疼的意味,怀王的十万精兵,殿下早就盯上许久了,如今为了让皇子妃亲近他,竟然……
无极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捂着胸口安慰自己,算了,左右是送给皇子妃的亲弟弟,一家人!没差别。
看着无极略显沉重的背影,想到还在睡梦中的宋宁,谢衍无声的笑了。
以后,不论是大齐还是靖国,宋宁的背后都会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守护她,他要给宋宁极尽荣宠,许她一个太平盛世。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更新!
那么问题来了。
请问下列选项中,你更pick哪一个呢?
1、让嘉成怀上谢祯的孩子
2、谢祯他不行,嘉成没怀上
还有还有
1、给面瘫脸无极找对象
2、让无极做一辈子单身狗
请小可爱们积极参与,将你想要的答案评论在下方,我们后续见!
第19章
一连数日都没有收到宋凛的来信, 宋宁有些担心。
平日里都是无极亲自将信函送来交到她手上的,但听灵珠说无极此刻不在府中,宋宁便去寻谢衍。
到了书房外, 宋宁没让人通报,径直走了进去。
这几日谢衍很忙, 非常忙, 每天在书房里一呆就是一整天, 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宋宁刚一踏进书房,就看到谢衍将什么东西压在了书下,他眉眼含笑, 道:“宁儿, 你来了。”
宋宁微眯起眼, 将墨发拢到耳后,笑意盈盈的踱步过去, “阿衍,你在做什么?”
谢衍站起身, 伸出手拉住她, “处理了一些繁杂事务, 正巧饿了, 宁儿来陪我用些么?”
将案上已经冷掉的清粥端起, 宋宁眨眨眼, “好啊,我喂你吧。”
谢衍一喜, “当真?”
近日他忙于公务,已经许久没同宋宁在一处好好吃顿饭,说说话了。
“那我再命人准备一些小菜,宁儿一并喂我吧?”
宋宁给了他一个【得寸进尺】的眼神, 舀了一勺清粥放到他嘴边,谢衍张开嘴吃了。
“好吃吗?”
“宁儿喂的自然是好吃的。”
宋宁又喂了他两口,忽然手一抖,一碗清粥直接脱手倒扣在了谢衍的书案上。
“哎呀,阿衍对不住,是我手滑了。”
谢衍拉住她的手,确认没什么事松了一口气,“好在粥已经冷了,否则要烫着你了。”
“我的手没事,但这书恐怕是不能看了。”
说着,宋宁伸出手将那书拿起来,谢衍还没来及的阻止,便被宋宁一眼瞪了回去。
“这是什么?”
被粥打湿的书下面有一封未来得及收好的信。
落款处是宋凛二字。
宋宁将信拿在手里,犹疑的看着谢衍,“小凛会给你写信?”
她随意扫了一眼,看到信里的内容,又想到谢衍将信藏起来的样子瞬间明白过来,怪不得她这些日子没有收到宋凛的信,原来都被谢衍截下了。
她伸出手,“你这里应当还有四封信吧?都拿出来吧。”
谢衍见瞒不过去,叹了几声倒霉,无奈的将桌上的匣子打开推到宋宁跟前,“都在这里,一封没少。”
宋宁拿起来看看,疑惑的问:“你为何要截住小凛给我的信?”
见谢衍不答,她低头看了一眼信里的内容,眼里流光一闪猝然笑了,“哈哈哈,你、怪不得你捂的这样严实,原来、哈哈哈,原来是小凛在同我告状,哈哈哈……”
宋宁笑的前仰后合,谢衍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将信纸抢下,“你休要听他胡说,早知如此我就该将这信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