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再嫁之财阀的宠妻(41)

作者:江城太守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经过一段时日的观察,薛成贵终于确认了两人的忠心,便私下调拨了白银一万两给学诚和心言,着两人悄然赶赴儋阳,照顾薛淳樾。

有了学诚这个灵活的角色,儋阳“熙和兴”商行正式开业。

自此之后,离岛经得起运输的农作物和手工业产品悉数进入熙和兴的经营范围。农作物如稻米、椰子、甘蔗等,手工业商品如织锦、糖、檀香、沉香、丁香等,逐渐成为规模输出的商品,尤其是稻米、织锦和香料,更是熙和兴的金字招牌。

离岛的织锦和香料,风格突出,一到中原便成为市场的紧俏品。离岛织锦多以当地少数民族风格为主,以其色彩的纯粹、花样的繁复以及手法的精美展现出与中原及海州一带丝织品极其迥异的风格,成为长兴、洛安显贵追捧的对象。而产自离岛的香料,则以香气精纯、物美价廉等特质在与西域传统香料的竞争中崭露头角,成为市场新宠。

熙和兴很快便成为离岛乃至靖南道首屈一指的大行商。

如果熙和兴只是把离岛的货品运到中原,那充其量至多只能成为当地的大行商,无法与中原一带的大财阀相媲美。但薛淳樾的布局,远不止于此。他的目的,是要同时把离岛打造成中原物产流转至南海及西域各番邦的中转站,熙和兴的将来,既是买卖中间商,也是货品运输商,独揽商品经贸之利。

离岛作为一个远离权力中心的偏远地区,其作用一直被中原王朝所忽视,薛淳樾发现了这个蕴含的大商机后,将其经营和航运才华发挥得淋漓尽致,使熙和兴在短短两年内便成为大业国南方的商业泰斗。

大业泓远十七年,离岛两州府的税赋收入已经较之前猛增了四倍,这些的政绩,都记录在离州刺史叶赐准的头上。此外,离州港的改革、壮大,全部在他到任后开展和完成,成为他治地理政能力的最佳展现。

与蓬勃发展的离岛相反,泓远十七年冬,大业的均输平准调度已经到了接近失控的边缘。

没有叶赐准这样的理财大师管控全局,进入均输环节的实物贡税根本发挥不了其最佳价值。例如靖南道盛产的苎麻和粗布,理应运往购买力较低、气候较恶劣的北方边境市场,但无能的均输官居然只单纯看到市场的集散能力和消费能力,从而运往海州、蜀州等盛产布帛之地,导致品质相对较低的苎麻和粗布大量滞销,积在仓库里发霉。

诸如此类的情况比比皆是,一向可获高利的瓷器、铜器、茶叶等,不分高低优劣,悉数都运往长兴、洛安、蜀州等繁华之地,导致品质高者却因供过于求被压价,品质高的尚且供过于求、低位游走,品质低的就更卖不出去了,所以皆不得其所。

在货品无法获利的同时,运输成本却一直在大幅增长。实物贡税如果在当地滞留,就会产生巨大的仓储成本,因此即使前线滞销,后续货物也要继续运输出去,导致朝廷的漕运开支节节攀升。收支失衡导致的严重后果就是财政空虚、国库动摇。大业的官营经济,一度到了仅靠盐铁两项专营苦苦支撑的地步,连日常开支都难以应对,更别提当初的改革目的充实国库了。

在此情形之下,被贬至离州两年多的叶赐准再次进入泓远帝的视线范围。

泓远十八年春,元日刚过不久,朝廷发下诏书,调离州刺史叶赐准回朝,拔擢为从三品太府寺卿,全权管理大业国均输平准、盐铁专营、籍田太仓等事务,一跃成为户部尚书之后排名第二位的财政重臣。儋阳刺史庄康,也得益于熙和兴助长的税赋增量,拔擢为靖南道道府所在地滨州府的市舶司令使,掌管南国第一大港滨州港。

第38章

世人总是健忘的,新奇之事、有趣之事、轰动之事,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两年前的那些轰动一时的所谓风化丑闻,早就湮没在不缺谈资的繁华盛世里被人遗忘了。连泓远帝本人,都对叶赐准的历史绝口不提,如同没有发生过一般,遑论是唯唯诺诺的众臣。

杨花飘絮的清晨,元清观沉寂的大门忽然迎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刚睡醒的看门小道慵懒地打开观门,发现原来是一位奉诏回京的三品大员在回京途中路经此地忽然突发恶疾,急需延医治病,但此地崇山峻岭、荒无人烟,只有此间一所道观,便来急切求救。

住持净恩法师一听是朝廷大员,不敢懈怠,把观中擅长医药者悉数请了出来。

这一番慌乱的动作惊动了避居西厢道房的净尘道长苏羽茗,前些时日曾听过往香客谈论起昔日的理财大师叶赐准重获起用,奉诏回京,算下日子,也是时候了,外面的这位贵人,不知是否是他……

苏羽茗强自镇定敲打着木鱼,但木鱼声却越来越慌乱,待棒槌敲到自己的左手时,她终于按捺不住,倏然起身往大堂跑去。

西厢院门大门紧闭,铁索横拦,她拍门呼喊。

杜鹃连忙追了出来,在背后拉住她,那些被住持“道规惩戒”的日子还历历在目,她身上已是新伤覆旧伤,没一点完好的地方,现在如何还能让她激怒住持,横生祸端?

可是西厢院门却一反常态地开了,迎面走进来的,竟然是住持净恩,苏羽茗吓了一跳,反倒后退了两步。

“净尘,如果我没记错,你有治疗喘症的丸药?”

住持神情严肃,虽是询问,但语气生硬不容置喙。

对方有喘症?那看来这位朝廷命官不是他……不过人命关天,她也不能不管不顾,于是吩咐杜鹃将叶沁渝送来喘症特效药奉上,并叮嘱了服用之法。

大门重新被锁上,分毫时间不留。

晚膳时分,院门再次被打开,门口却进来一位青年男子,应是二十余岁年纪,生的仪表堂堂、潇洒俊朗,穿戴皆是显贵之状,但脸上似有几分风霜痕迹,应该不是生于闺闱之中,长于妇人之手的一般贵公子。

按理说女道集中之地,后院一般不允许男子进入,苏羽茗正疑惑,那人却垂手作揖,向她道谢。

“在下洛安韦绍卿,幸得道长灵丹妙药,救家父于危难,不胜感激,借还药之机,特来拜谒致谢。”

“无量寿佛……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公子无需言谢。”

苏羽茗着杜鹃接过药瓶,觉得自己的回话有些可笑,她至今不习惯道家用语,回应香客时都不自在。她心念红尘,只觉得此处是人间囚笼,哪能潜心修行?

韦绍卿本还以为赐药之人是位鹤发年高、德高望重的老者,不想却是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妙龄女子。对方虽然粗布素服,不施粉黛,却仍掩饰不了精致的容貌和婀娜的身段,显然是一位世间少有的美人……

韦绍卿不是轻浮之辈,只是想不通这样的妙龄女子为何会忘尘弃世、遁入空门,于是微微有些愣住了。

杜鹃见他这副呆愣的样子,以为又是那些登徒浪子,便走上前把苏羽茗护在身后,微微愠怒地看着韦绍卿。

韦绍卿这才反映过来,对方是误会他了,连忙后退两步,作揖赔礼。

“在下失仪,请道长恕罪。”

“杜鹃,送客。”

苏羽茗不想与来人过多纠缠,便转过身去。

“韦公子,这边请。”

“哦、哦,道长,在下此次前来还受家父之托,请您到长兴为弊府做一场新宅乔迁的法事,这是请柬,请过目。”

出家人一般不念金银财帛之礼,但是对弘法扬名之事甚在意,韦老爷为官多年,深谙此道。如果自己搬出金银谢礼对方必然不接受,但不表谢意又甚失礼,于是便想出这个做法事的注意,实际是请对方到长兴扬名立万,一般佛道修行者皆不会拒绝。

但是苏羽茗连请柬都没有接。

她一个囚徒,自己都救赎不了,如何救赎别人?更何况对方只是不知她是被籍没入道的罪人,如果知道了,那岂不是后悔不跌?

“贫道……贫道道法不精,阁下如有法事需求,可自行与住持净恩法师商议。贫道告退了。”

说着苏羽茗转身就要走。

韦绍卿有些急了,以为是自己礼数不周,惹怒了她,连忙说道,“道长且慢,家父乃前关南道节度使,奉诏回京出任户部尚书,初到长兴贵地,不了解此处的风土人情,刚才如有冒犯,还请道长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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