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再嫁之财阀的宠妻(27)

作者:江城太守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可是,再怎么安慰自己都没用,不争气的眼泪还是点点滴落在他眉心。叶赐准睡梦中似乎感觉有异,眉心微蹙,眉翼微颤,但依然安睡,没有醒来。

苏羽茗不舍地在他眉心印上一吻,顺道吻去那滴多余的泪珠,然后披衣下床,穿戴整齐后悄然离去。

回到薛府已将近戌时,苏羽茗无心再应酬薛家众人,便叫杜鹃替自己在晚膳上告了假,径自回房去了。

苏羽茗前脚刚走,叶沁渝后脚就到了官驿。她在叶赐准的卧房前敲了好一阵门都没听到回应,正想找驿员问时,大门忽然开了,叶沁渝正想抬脚进去,叶赐准却将她一把拦下,“走,到院子里谈。”

叶赐准二话不说,转身关上房门,把她拉到院中的凉亭里坐下。

“来找我何事?”

叶沁渝看他一脸严肃,神情却带有几分飘忽,心下疑虑,便问道,“小准叔你怎么了?怎么一副不想见到我的样子。”

叶赐准定了定心神说道,“薛家或多或少都有牵扯进来,你我现在私下见面恐会惹人话柄。”

他说的也有道理,叶沁渝点点头,长话短说,“小准叔,我来找你有两件事。一是请你务必搭救苏老爷,羽茗嫂嫂年幼丧母,又没有其他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只有苏老爷这一个至亲,你怎么忍心看她孤苦无依?第二件事,也是为了羽茗嫂嫂,我写了封信,请你务必带给翊哥哥,苏家的案子,我信中三言两语也说不清,还烦请你详细与翊哥哥说说,不管如何,请他帮我最后这一次。”

想不到叶沁渝和苏羽茗关系这么好,叶赐准倒有些疑惑了,“你和苏羽茗,才认识几个月,对她的事怎么如此上心?”

“说是认识几个月,但是我一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了。”

“呃?”叶赐准再次疑惑了。

“唉……告诉你也无妨,她之前,是淳樾的恋人……”

“什么?!”叶赐准一听,“腾”得一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叶沁渝。

“别紧张、别紧张”,叶沁渝看了看四周,连忙把他拉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现在她只是淳樾的长嫂,他们没有私情!”

私情……听到这个字眼,叶赐准的眼神,有些闪烁不定。

“总之,我不管你和敬王府哪里不合,反正这封信一定要帮我交给敬王世子刘翊。”

叶赐准接过那封信,揣进了怀里,点了点头。

叶沁渝本来还想问薛府家宴那晚他为何失仪,但此时薛家和苏家都风雨飘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话到嘴边,她还是咽了回去。

“你快回去吧,这种时候,薛家的人最好不要与任何朝廷官员有接触。这封信,我一定帮你带到。”

叶赐准带着海州的成果回朝廷复命,临行前嘱托大理寺的特使先冻结苏家一案,待他向曦王禀明后再做处置。叶赐准现在是曦王身边的红人,大理寺同属曦王阵营,自然要卖他这个面子,所以苏琦虽然下狱,但并未吃苦。

海州城渐渐恢复了宁静,薛家在这场变故中稳立潮头,不仅毫发无伤,还顺利完成了首批航线调整,在海州的势力愈发壮大。

鉴于薛汇槿在鼎泰丰钱庄的胡作非为,薛成贵决定将鼎泰丰从十九家商行中剥离,划归薛淳樾管辖。在马姨娘的连番进言下,薛汇槿保住了其他十八家商行的管辖权,但是自由度大不如前,几乎所有的经营变动,都需要经薛成贵首肯。

薛汇槿想不到海州这么大的风波都殃及不到薛家,顿时有些自大起来,自己躲过一劫后非但不知感恩,还愈发骄纵,对薛成贵对他的管束不胜烦闷,时不时在房中借酒撒气。苏羽茗担心触怒他,少不得更加忍气吞声。

第25章

叶赐准回朝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趁海州一案的东风,着手均输平准的改革。果真如叶沁渝所言,朝廷全权回收实物贡税的运输和贸易业务,连边境驻军粮草的置办和运输,也由均输机构负责。

改革诏书一下,所有依附朝廷而生的“皇商”均大受挫折,业务几近腰斩。海州吴家从鼎盛时期的“两淮粮王”,一下子跌落成普通粮商,身家缩水在八成以上。

所幸薛家已经完成航线调整,整个内河运输调度,全部依据各地市场需求调配,外海运输不受改革影响,因此薛家的船队繁忙依旧,鼎泰和大业国第一大航运商的地位丝毫不受撼动。

转眼已到深秋,海州官场截留贡税窝案的侦办已进入尾声,整个海州官场将近被清洗了一轮,新任海州刺史和市舶司令使走马上任。海州两大官员上任后,一改历届均宴请各大行商、乡绅、名流的习惯,只是简单地发布了一道府衙政令,宣布到任完事。

海州的风向,似乎有了些转变。

因为苏琦犯案,苏家已经被抄了家,苏琦以及一众内眷、子女,都被下了狱,苏羽茗因为已嫁入薛家,才得以幸免。但是苏琦被羁押的这段时间,苏羽茗毫不避嫌,三天两头地往海州大牢里跑,给苏家上下送吃送穿,还出钱打点狱中上下,苏家老小因此并未受太大的苦。

苏羽茗不避嫌,但薛汇槿可不想让自己的羽毛受损,干脆直接搬出了瑞和居,和苏羽茗形同陌路。薛家上下已是谣言四起,都说薛大少爷已经写好了休书,只要苏老爷一被定罪,苏羽茗瞬间就会成为薛家的弃妇。

苏羽茗却一点也不在乎,在薛汇槿搬出瑞和居之后,她反而更自在了,脸上偶尔还挂上了笑容,对薛家上下的谣言也毫不在意,偶尔杜鹃气不过与人口角时,她反而安慰杜鹃,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在一个秋日,苏羽茗终于等来了大理寺对苏琦一案的判决,苏家财产全部籍没入官,苏家所有十五岁以上男子流放靖南道的离岛儋阳府,十五岁以下男子及女眷得以留在原籍,无罪开释。苏家的田产已经悉数籍没入官,苏羽茗变卖了自己的嫁妆首饰,给苏家的孤儿寡母置办了一处小宅,算是有瓦遮头、有所容身。为解决苏家的收入问题,她又四处奔波,联系先前曾有生意往来的绸缎庄、绣庄,匀出些手工活计给苏家女眷做,虽收入不多,但总算是解决了温饱问题。

苏琦得以活命,是有人帮他偷龙转凤,找人替他背了锅。大理寺和太府寺调取的证据都表明苏琦并不是始作俑者,东都洛安四下倒卖皇室御用布帛的商人才是,苏琦只是被蒙蔽,他一直以为这批御用贡品是送进了西都长兴和东都洛安的宫廷,完全想不到是被洛安中间商截留自用。这样的结果虽然有些意外,但别人信不信不重要,关键是泓远帝采信了。

泓远帝之所以采信大理寺和太府寺的审讯结果,除了以叶赐准为首的办案人员力证其无罪以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即作为中书令的敬王居然也附和叶赐准的结论,与之前经常质疑大理寺的态度大相庭径。而且海州府衙私截贡税一案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涉案行商不在少数,如果再牵连更多,恐怕民心不稳。在天时地利人和的环境下,苏琦捡回了一条命。

转眼苏琦父子便要启程,薛淳樾先是打点好押解人员,说服他们走海上道路,再派了一队经验丰富的船工,同船前往儋阳,如此就避开了陆路的艰辛和危险。海州到儋阳,在此季节是洋流的顺风方向,苏琦父子应该可以少受很多罪。

患难见真情,经此一案后,苏琦已经看淡生死,只求一家平安,希望苏羽茗能平安顺遂,同时又为自己给女儿找了这样一门亲事十分自责,当初如果不是薛汇槿与吴家极力撺掇,他也不会一时糊涂,让苏家生产的御用贡品流入市场。

临走之时他特意将苏羽茗托付给薛淳樾,如果有朝一日他能活着回海州,必当牛做马回报,如他不幸埋尸儋阳,来世结草衔环也要报其大恩。

看着入狱后一夜白发的父亲渐行渐远,苏羽茗在海州港失声痛哭……

苏家一案尘埃落定后,薛汇槿搬回了瑞和居,可是薛家大少爷夫妇不和的传言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据瑞和居伺候的人说,大少夫人非常抗拒与大少爷共处一室,大少爷一度用强,少夫人则以死相争,多次闹得不欢而散。

这些谣言真真假假,大家本是半信半疑,但是自苏羽茗身上的青紫伤痕逐渐增多到难以掩盖时,大家终于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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