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她轻声叫着君子誉。
君子誉正凝神思考着,听见虞溱的声音立马抬头,对她露出一个笑容,“溱儿。”
虞溱在他身边坐下,下人立马上了一杯茶,她问道:“陆庄主说你找我有事,是怎么了吗?”
君子誉道:“在过几日就是武林大会,等过了武林大会到时候我带你回开封吧。”
“那陆行之呢?”虞溱心想明明是他带她过来的,为什么又要哥哥带她回去?
“他在这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我先带你回去,不好吗?”君子誉的眼神有些玩味,“莫不是溱儿乐不思蜀,只想待在那陆行之身边,连哥哥也不管不顾了?”
“哪有啊,哥哥胡说。”
虞溱总觉得这其中这两个人肯定是瞒了她什么,但是她也一向乖顺,于是道又:“好了,我回去便是,别打趣我了。”
晚上吃完晚饭后,虞溱又重新见到了陆行之,那时她正侧靠在贵妃椅上,晓鸢轻轻为她打着扇。
陆行之接过晓鸢的扇子,让他们都先退下去。
虞溱微微眯着眼养神,她手指动了动,感觉到身边似乎换了一个人。
陆行之只见她的睫毛颤了颤,然后睁开了眼睛。
左眼下那颗痣好像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显得她整张面容都有些娇媚。
陆行之在心中叹谓,想他真是捡了个宝回家。
“你是不是想问,今天下午了尘道长和我说了什么?”她好像把他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因为他以前也曾这样问过她。
陆行之这么多年好像从来没有变,唯一改变的就是对她的方式,比以前更加细致温柔以及体贴了。
有时候虞溱在想是不是因为他内心里的一份愧疚,但是立即她又释怀了。
这一份愧疚藏在心里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自己没有必要纠结那么多,放宽心便好。
享受着他的爱与宠,虞溱心安理得。
陆行之笑笑,“你话在前,我反倒不好问了。”
虞溱坐起身,看着他:“以前的事情我们都不去想了,我们好好把剩下的日子一起度过,好不好?”
陆行之把扇子放在一旁,他坐在虞溱面前,抬手抚着她的发丝,“好,等过一段时间我把事情处理完了,就去求皇上赐婚,你……再嫁给我一次,可好?”
这话虞溱听得有些奇怪,她抬起手拿食指勾了陆行之的下巴一下,“对了,你要怎么解释?你这几年在江湖上雷厉风行的找我,又说要重新让我嫁给你,你怎么想的?”
陆行之反问她:“难道我就这样直接把公主接回家?对你来说不好的,对我来说更不好。”
虞溱秀气的眉头轻轻蹙起,“确实,我现在身份不同,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吧。”
“溱儿。”陆行之突然叫了一声她的小名,虞溱抬眼看着他,脸慢慢有些红。
他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唇角笑意暖人,她以前还从来没有觉得,只是叫她的名字而已,就已经这样撩人了。
“嗯?”想问他叫自己干什么,但是微微张了口又没说出话来,因为看见门口好像突然来了一个人影。
她转过头看去,外面是三个小道士,保持着距离,和晓鸢说了些什么,然后晓鸢进来通报:“小姐,他们说是过来送东西的,一定要亲自交到小姐手上才放心。”
虞溱大概知道是了尘来给她送剑了,于是准备起身穿鞋子,陆行之立马低身,拿着鞋子为她套上。
她抿了抿唇,晓鸢见着也是脸一红,连忙出去了。
为虞溱把鞋子穿好,陆行之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眼里满是感动,凑上前去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站起来让她扶着自己,“起来吧。”
虞溱笑着,扶着陆行之起了身,走到门口,那三个小道士十分有礼道:“这是随玉真人叫我等送来的东西,还请姑娘妥善收好。”
虞溱看去,那后面两个小道士四手端着一个极大的托盘,那上面的东西用了布遮起,虞溱抬手去掀开那布,一柄血红色的剑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剑鞘也是通红,上面有着及其复杂的花纹。
风吟。
陆行之的眉头立马皱起,晓鸢想去接,但是却被虞溱制止了。
“行之……你去帮我拿了吧。”虞溱知道那剑的重量,她这辈子可能是再也拿不起了的。
陆行之走了两步,拿起风吟。
那三个小道士看任务已经完成,十分有礼的道了别,然后离开。
虞溱摸了摸风吟的剑身,轻轻笑了起来,“帮我收好吧?以后我想也用不到了的。”
陆行之心中疑虑顿起,不知道为什么风吟会在真武,还在这一晚又换给了虞溱。
但是他也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
晚上他喂她喝了药,虞溱觉得这药的味道和以前有些不太相似了,于是撒娇说自己不想喝了。
“那怎么行,你余毒未清,现在该是好好调理,我还指望你给我生一个孩子呢?乖,听话。”陆行之连哄带骗让她喝下了药,虞溱喝了药拿了蜜饯含在嘴里,脸上是很不高兴的样子。
她其实记忆已经全部回来了,但是因为不想再提起曾经的那些烦心事,所以才故意说自己只想起了和陆行之之间的事情的。
陆行之又好声好气的哄了她一会,见虞溱困了才道离开。
白墨一直在暗处保护虞溱,可今天他却有些不愉快。
陆行之知道白墨心中所想,“我的命令一如既往,就像今天这样,你做的很好,知道立马来叫我,而不是和了尘僵持。”
白墨脸上划过一丝欣喜,他很少听到陆行之夸人,他跪下道:“是!属下遵命。”
陆行之看着皎洁的月光,头轻轻仰起,眼神深邃,似是在想着什么事。
第77章
武林大会召开三日, 可是那三日虞溱却突然高烧。
绿葶诊断出来,道是虞溱受了风寒,可是现在这天气明明不暖不热, 适宜得很。
陆行之脸色阴沉, 晓鸢终是顶不住压力才畏畏缩缩的道:“公主前些日子晚上贪凉, 不好好盖被子, 晚上风也大,奴婢记得自己明明关了窗户的, 可是第二天那窗户又莫名其妙的开了……”
虞溱让她不要说,可是这庄主的眼神实在是太吓人了,晓鸢顶不住压力。
虞溱唇色发白,俨然是一副虚弱的模样,陆行之看了很是心疼。
但是武林大会召开在即, 他不能不出场,于是对绿葶道:“你好好看着她, 该吃药吃药,如此不省心,我回来定要罚她。”
其实他也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但是还迷糊着的虞溱却是听到了这句话, 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于是这三天虞溱就这样睡了过去,
她原本还是兴致冲冲的要看陆行之剑出动天下。
虽然事实如此,陆行之剑法确实超群,这么多年过去了,是现在的她没有那个眼福。
陆行之明明只差一步就可以坐上武林盟主之位, 他却放弃了。
把位置让给了太白的长老, 那太白长老原来以为这个年轻人是势在必得的,可是却没想到他中途放弃了, 心中不解前去询问原因。
陆行之只是收了剑,答道:“我原本是想让一个人亲眼看见我当上武林盟主的,可是她现在重病在身,她看不见,我又有什么必要来当这个武林盟主?”陆行之脸上是坦诚的笑,想起虞溱,他心里就好像柔软的一塌糊涂。
那太白的长老简直哭笑不得,很少见过哪个世家子弟为了一个女人这样的。
上一个好像还是沈云轻,他入赘唐门,让江湖人嗤笑了好一阵。
陆行之看着手上的无影,叹了一口气。
眼前这个便是新的武林盟主,每一届武林盟主当然都是以武力论高低,既然陆行之中途退出,自然就是太白的这位前辈来当了。
“其实还有一事要劳烦前辈。”陆行之的态度很是客气,他继续道:“我想与真武的了尘道长一月以后论剑,死剑,还请蒙住帮我广发英雄帖,共见此事。”
这太白的长老名为白溪秋,此次来参加武林大火还是那些太白弟子推崇他,所以他这才来了,没想到这一上任,陆行之就说要论剑,还是死剑。
“寻常江湖论剑一定是要有缘由的,你和了尘道长是有什么瓜葛吗?若是能私底下解决是再好不过了,为什么一定要论剑?还是死剑?”白溪秋不解,这两位后辈都是在江湖上比较有威望的,是何事使得陆行之竟要论死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