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安好+番外(48)

作者:木木木子头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嗯,听着好像还挺有威严的。

小雀儿转身,不想再理会地壬姐姐了,她虽然年岁小,但也知主上是不可能允许建立凤卫的。

籽春院里,钱氏躺在床上,两眼大睁着,一天都恍恍惚惚的,她还是不敢相信宁诚伯府会出一位皇后,用手肘拐了拐睡在边上的男人:“夫君,你打我一下。”

“半夜三更的不睡觉,你又想干什么?”李骏立马往床里去了去,语调严肃地警告道:“安好的身份不一样了,如今咱们府里全都是宫里的眼睛,你不许给我闹幺蛾子。”

她又不傻,钱氏头歪向里:“我就是想让你打我一下,让我知道这不是在做梦。”想想宁诚伯的爵位还能更上一层,彦哥儿、宏哥儿有个皇后姐姐,以后说不定还会有个皇帝外甥,咝……

不行,她得把自己调理身子的方子收罗收罗,交给李安好。

“你自己打,”宁诚伯双手抱着自己,身子一翻,面朝里。他是要成为国丈的人,怎么能动手打一妇孺?

“我自己舍不得,打了不疼,才让你代劳的,你到底打不打?”

“不打。”

二房浅云院,已露疲态的李岩坐在主位上,沉目看着跪在下的妻子和女儿:“有些事,我本不欲多说。但今天皇帝要娶咱们宁诚伯府三姑娘为妻的圣旨降临,我这心里怕了。以免你们母女再犯下什么大罪,还是决定把我最近查到的事说一说。”

“夫君,”周氏凝噎,满面泪痕,巴巴地望着丈夫。

李岩叹气,转眼看向垂首跪于周氏下手的女儿:“是不是还有颇多不甘?”过去他以为安馨娇俏懂事又善良,从未想过这些都不过是表象,“宏哥儿那有两只五福玉香球,一只是他从安好那要来的,另一只哪来的,你和你母亲心知肚明。”

“女儿错了,”活了十五年,李安馨终于认清她与李安好之间的差距。此差距无关身份,只在心胸与眼界。她以为的万无一失,在李安好眼里就是个笑话。

“你确实错了,”那日在前院书房母亲的话犹在耳边,李岩敛目:“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因着嫉妒设计构陷姐妹,如此狭隘,谁还敢指望你来兴昌家族、光耀门楣?”

是啊,她悟了。李安好早就看透了,所以冷眼观她一条道走到黑自绝所有希望。而她就像个丑旦。

“父亲安心,女儿和母亲不会再做傻事了。”李安好进宫为后,于宁诚伯府谁都有利。明年的大选要避嫡,定是要延后,后年她十七,再往后是十八。李安好年纪不小了,帝后大婚多是明年,最迟也就后年,她还有机会。

翌日早朝,皇帝看到站于百官之首的美髯须贤亲王,以及有着一双虎目的荣亲王,心情极好:“两位皇叔可是听闻朕要娶妻,特地上朝与百官一同恭贺朕?”

近两年收敛许多,只虎目依旧难掩锐气的荣亲王稍侧首含笑瞥向气定神闲的贤亲王,原来他也坐不住了。

“皇上娶妻,中宫有主,实是我大靖之福,”贤亲王拱手向上:“可臣怎么听闻宁诚伯府三姑娘克夫,还请皇上慎之。”

音一落,就有不少官员连声附和。宁诚伯急了,好在他早防着这手,出列至大殿中央:“皇上,臣有禀。”

“准,”坐于大殿之上,殿中百态,皇帝尽收眼底。

“皇上,半月前光禄寺卿家的夫人上门,说是看重小女的品貌与其……”

站在文官一列的光禄寺卿听着这话,是真想跑出去把宁诚伯那混不吝的嘴堵上,当然对承恩侯府那更是恨得牙痒痒。要不是姜氏有意驱使,自家夫人怎么会看着那位?

“慧余方丈说的是女子命格贵重,非一般人家可肖想。这话到了光禄寺卿家夫人嘴里,怎就成了克夫?”宁诚伯咚一声跪到地上:“还请皇上做主。”

光禄寺卿也不敢装糊涂,冲出跪下请罪,请完罪了话还得说明:“皇上,贵主‘克夫’之言并非出自内子之口,乃是承恩侯夫人如此说。且内子之所以相中贵主品貌,也是受承恩侯夫人引导,还请皇上明察。”

承受着各方窥探,承恩侯汗毛直立,规规矩矩地出列请罪:“皇上,内子因着勇毅侯府之事记恨宁诚伯府,所以才才多番为难,臣治家不严,还请皇上责罚。”

“说起治家不严,”皇帝转眼看向右,目光自贤亲王身上越过:“户部侍郎钟黎青。”

钟黎青如丧考妣,僵硬地挪动两腿跪下:“臣在。”

“尔妻钟冯氏身为三品诰命夫人,食朝廷俸禄,却不修其身,仗势罔顾是非黑白当众攀诬无辜,”皇帝目光如霜:“尔可知罪?”

“臣知罪。”

到了此刻,百官算是已明了,皇帝要挥刀向谁了,不约而同地看向贤亲王。怪不得要娶燕茂霖的嫡亲外甥女为后,原是为这般。

“齐家治国平天下,一屋不扫,何以谈为朕分忧?”皇帝面上没了和煦,目光扫过满朝文武。

百官心惊跪拜:“吾皇万岁,臣等有罪。”

皇帝冷哼一声:“革去钟黎青户部侍郎之职,收回其妻三品诰命,以儆效尤,”起身挥袖离龙椅,“尔等好自为之。”

李安好跟着嬷嬷学了两天的宫规礼仪,很快就适应了。也许是身份不一样,宫里的嬷嬷待她如主,极为敬重,教授严谨,但却不严苛。较之伯府里供养的严嬷嬷,是温和许多。

巳时正,江嬷嬷来报:“贵主,舅家大夫人来了,现正在宁余堂与老夫人叙话。”

“可算是来了,”李安好甚是欣喜,与六位在旁的宫嬷嬷说了一声,便领着旬嬷嬷和九娘随江嬷嬷去了宁余堂。

宁余堂正屋里,老夫人拉着燕景氏商议着嫁妆之事,虽然皇帝娶妻一切事宜都由内务府和礼部来办,花费都走国库,这其中包括皇后嫁妆。但作为皇后母家,宁诚伯府不能一点意都不表。

“宫里都有规制,首饰器物等等,你我两家都别沾边,”今日来宁诚伯府,燕景氏就有意要说这事:“金银需备一些。”

“老身也是这样想,”这两天,老夫人是算计着自己的私房都没睡好,凑近燕景氏低语道:“安好虽是皇后,但备不住入宫晚根基浅,比不得那些早入宫的,”况且这上头还有太后和懿贵太妃,一想就焦心,“要用银子的地方不会少。”

燕景氏抓住老夫人的手,附和道:“您这话是说到点上了,”别瞧宫里贵主们享的是天家富贵,实则还是要靠皇帝恩宠和月例来过活,“圣旨下,邸报已经发往各方,我家老爷昨儿给二当家和三当家都去了信。”

“原没料到安好会有这番造化,现如今老身也顾不得其他儿孙了,”如此大喜,老夫人面貌都没了之前的暗沉,精气神也足足的:“打算把私房都贴进去,”她心里头高兴,愿意。

圣旨才降临两天的时光,京里头各家待宁诚伯府就不一样了。前儿勇毅侯再一次携厚礼亲自上门。昨儿钟家、承恩侯府、薛家、光禄寺卿家等等也上门了,前院门房都跑断了腿。

她是看准了,只要安好在宫里站稳了脚跟,他们宁诚伯府克己诚身,总能入得皇帝的眼,跟着蒸蒸日上。

“老夫人对安好之心,我甚是感动,”这态度,燕景氏是满意了:“只您那体己也不能全给安好,自己总得留点。日后进宫打赏宫人,您总不能伸手向伯爷要吧?”

老夫人笑了:“放心吧,老身不会给安好丢人,银子贴进去,还有两个庄子,每年的进项足够花用了。”卖两个铺子,凑凑怎么也有三万两,公中再拿出两万两。作为父亲,大儿那份也不能少……

李安好到时,嫁妆的事已经商量得差不多了,燕景氏和老夫人下了榻相迎,她忙快步上前阻住她们行礼:“如今在家中,就不要这般外道。”

二人也不坚持,燕景氏拉着外甥女,将其送到主位上坐着。自己则与宁诚伯老夫人挨着坐在榻的右边,后两眼有意扫过屋里的下人。

站在榻尾的江嬷嬷立时就会意了,招呼丫头们都出去。旬嬷嬷和九娘也不例外,与江嬷嬷一齐退出堂屋,守在了门口。

屋里没了外人,燕景氏也就把话摊开来说了:“昨儿皇帝招了老爷进宫,透了话,钦天监监正与护国寺的慧余方丈依着八字推衍了吉日,”眼神落到安好身上,“除了明年,之后两年都无吉辰,所以不出意外,帝后大婚会定在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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