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想那么多干嘛?自己都自身难保,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去管别人。当务之急还是该想想到底要如何应付洛暮云。
今日,四军将领均得了赏,料想接下来几日,洛暮云该找我说话了。
枝叶落,乱红飘,这秋意越来越深,风都变得有些凉了,我正烦闷地瞅着窗外变得萧瑟的季节。晚萦却突地颠颠倒倒地跑了进来,像见鬼一样气喘吁吁地看着我,断断续续地嚷道:“不好了……小姐……不……不好……”她一连串不好不好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把我弄得莫名其妙。
“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样大惊小怪的”我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问道。
“老爷……老爷来了。”晚萦一脸惊慌无措地瞅着我。
李谪?他来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是那么不喜欢我的李谪。他这次,不会又是来找茬的吧?呵呵,我笑着抚上了脸,上次那一耳光我还记忆犹新呢。不过,上次被那个女人扇了个促不及防,怎么……这次换他来收拾我了?我纳闷地努了努嘴,上次被煽了,这次再想收拾我,可没那么容易了。
“好了,好了,老爷又不是洪水猛兽干嘛怕成那样。”我才刚拉起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晚萦,李谪竟已踏进我屋子了,一看他那脸色,妈呀,比上次还糟糕。上次脸色是青的这次竟是完全黑得跟包拯一个样。唉,又是来者不善,你说这倒霉的事怎么就尽让我给遇上了。
“丞相大人。”看他那样子也知道准没好事,我也不跟他虚情假意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来这儿可不是为了听我唤他一声“爹”,两人都心知肚明,那还干嘛绕来绕去地兜圈子,干脆开门见山来得好。
“你这次打了胜仗?”他边问边走到我面前,双眼定定地瞅着我。
诶?我还以为他又会劈头盖脸地给我来个措手不及呢,想不到他一见我不但面色缓和了些,还吐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呵呵这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
第20章 冤家路窄
“你这次打了胜仗?”他边问边走到我面前,双眼定定地瞅着我。
诶?我还以为他又会劈头盖脸地给我来个措手不及呢,想不到他一见我不但面色缓和了些,还吐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呵呵这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
“咳、咳。”李谪见我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尴尬地咳了咳道:“我听皇上说,你们这次将秦兵逐出了边关。”
他这话一出,我倒是吃了一惊,李谪这官至丞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听到皇上说我们打了胜仗这都不奇怪,但他到我这来说这番话到底是为何。按理说,皇上告诉他也没什么。可她来问我,总不会是来求证的吧,他还信不过皇上?
抑或是……
我有些惶惑不安看了他一眼。不禁想,难到是落暮云有什么意思要他来传达?我的眉不自觉地蹙了起来,就怕他的来意真如我所想。
“丞相大人有话就直说吧。”我疑虑地挑高了眉不想再跟他绕来绕去。
我这么不客气地话倒让他一阵脸红耳赤,见我不善,他也就直截了当地将手中一道黄锦绸递给我。一触及那黄影,我的心咯噔一下子全乱了。“圣旨”那么大两个字,触目惊心,看李谪那样子,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我犹豫地接过了圣旨。果不其然,我就知道这洛暮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圣旨不是下给我的,不过也和我脱不了干系。
秦泯有意和我国和好,愿遣公主前来西越和亲,西越如今国内有患,不是时候和秦泯短兵相交,既然秦泯愿意同我国修好西越当同等回报。而那洛暮云……竟封了李疏影为雁池公主前往秦泯,皇上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表示真诚与秦泯同修友好。
我一阵心烦意乱,原本以为退了秦兵就不用再去和什么亲,想不到那洛暮云居然给我来这一出,那……李疏影不恨死我才怪。心理想着,突然想起那个女人,嚣张的气焰,让我也恨得牙痒痒。算了,关我什么事?反正她已经够恨我了,也不差这一点了,我耸了耸肩,不去想那烦死人的问题。不过这次洛暮云虽是改变了人选让李疏影去做那带罪羔羊,可我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
想来这洛暮云是不打算亲自召见我了,直接一道圣旨就想解决问题。
让我进宫,说什么我德才兼备,太后甚为怜爱……改意进宫。
圣旨上是这么说的,但真正的意思是什么,大概还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哼,先斩后奏,这招可用得真绝啊。
秋风微凉,掠过指间,卷起无情,李谪看着我,一动不动,双目如炬,直想探进我内心深处:“你愿意进宫吗?”
我冷哼地瞅了他一眼,道:“丞相大人说这话可笑了,愿意不愿意,这不都是皇上说了算吗?你不是说是圣旨吗,我还能抗旨不成……要真这样,丞相您指不定又是几耳光呢?”我冷笑地嘲了他几句。
“你不能进宫。”我还以为李谪会气得横眉怒眼呢,想不到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嘴里只念叨这句话:“你不能进宫。”
“为什么呢?”我被他走得头昏脑胀,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心里不禁纳闷,怎么变得这么快,他不是希望我早点滚出这个家吗?既然皇帝要我进宫,他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这会儿倒反过来不让我进宫了呢?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你忘了?忘了圣枫给你说过什么?”他停了下来锐利的双眸盯着我,脸上……竟是我从未见过的阴冷。
“李圣枫?”那个让我和他关系恶化的李家大少爷,我进不进宫跟他有什么关系?我疑惑地瞅着李谪。这个丞相大人,真奇怪来了,不过……我蓦地想起那夜洛玉寒所说的话,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他说……”李谪刚欲脱口说出,却又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
“说什么?”我看他欲言又止,不禁也好奇了追问。
“算了……算了”良久才听得他一声叹息,再看他时,瞬间像老了数十载,沧桑了许多。
话完,人已转身,缓缓地走了出去。那背影,老态?沧桑?寂寞?无奈?好象都是,又好象都不是,只知道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原本恨他的心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怜悯。
洛暮云,你到底想怎样?直到他消失的那一刻,我才无力地将手中的圣旨放到了桌上,手触到衣襟下的紫龙玉,冰凉的,像我的心一样,没有温度。
李谪的话没说完,我好奇……不过他不说,我也没有办法。再说……如今我也没心情去管李圣枫说过什么了。不管是和亲还是进宫,都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人们都说‘人定胜天,造化由己’但在这样一个皇权至上的时空,这句话不知道还有几分可靠。我不愿意进宫,不愿意跟那么多女人抢一个男人。那是在拿青春赌明天,等到老死,也许还等不到皇帝的一眼。何其悲哉。真想不到,我竟然也有这样一天。不过我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荣华又怎样,富贵又怎样,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洛暮云,你不放手,我就给命。我暗暗地下定决心。
洛暮云宣我半月内进宫,换句话说就是在这半月之内,我必须想方设法搞定他。但要见他谈何容易,那皇城那么高,如果他不召见我,我还真没法见他。除非……洛玉寒愿意带我进宫。不过……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洛暮云要我进宫的事。
他……哎呀,烦死了。我烦闷地地倒在床上。想啊……想,不敢去找他,就怕……
等等,这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吗?我蓦地从床上腾了起来。朝李谪的书房跑去。李谪官至丞相,当然可以进皇宫了,到时候我扮成他的小厮,就不信我还混不进去。更何况,李谪不是也不想我进宫吗?他应该会答应的。呵呵,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哈,哈……我太聪明了。
秋光尽,风自起,我乐颠乐颠地朝李谪书房跑去。路过花园,蓦地瞅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风风火火地向我冲来。
“我靠,李疏影,怎么这么巧,真是冤家路窄,偏偏在我最不想见她的时候冒出来,看她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十有八九没什么好事,三十六计溜为上。”我脑海一动,转身拔腿就跑。